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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入九,这日飘飘洒洒一夜霰雪,待得次日清晨已是大晴,抬目可见湛蓝天空寒澈清冷,笼在皇宫高墙内的碧瓦飞甍之上。永安刚刚踏入贤妃所居的美瑶宫,一个身着素服的男孩便等不及趋前迎了出来,一边口内唤着“皇姑。”
刘湛向来极少驾临美瑶宫,然而自从三皇子刘熹迁入,因念及早逝的丽妃,竟来得频繁了好些。贤妃原本膝下无子,忽闻刘湛将刘熹指给她抚养,欣喜异常。故也极爱这个孩子,直拿他当作掌上明珠一般,悉心□□。她素来行事庄重静默,为人谦和守礼,与永安倒也甚为相合。今日正是永安与其约好,带了画具来教刘熹画画。
虽已经过了七七,刘熹尚未除孝,依旧一身缟素,衬得样貌愈发清爽。永安见他未罩外衣便迎至院内,忙将手从白貂手笼抽出,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仔细冻着了。”说着将他领回内室,又对贤妃道:“方才来时,见御花园的红梅已先发了几支,金蕊绛衣,极是可人,不若今日趁巧去观梅作画,可好?”刘熹听闻,兴奋得拍了一下手,忽想到贤妃叮嘱他要行事稳重,忙垂下手来,可脸上已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贤妃见状微微一笑。虽然雪霁,初晴时凉意反而更甚,她忙起身命人取出御寒的披风手炉等一应事物,尚不放心,又先行一步,亲自带人去布置作画的场地。永安留在宫内,细细问了刘熹这几日的课业,刘熹一一从容对答,她颔首微笑,夸赞了后又问熹皇子身侧随侍的琚琼,“熹儿素来顽皮,最近可又闯出什么祸来。”
琚琼掩唇轻轻笑道:“公主您不知道,三皇子如今稳重多了,不过前日他去书房学习时,还捉弄了太子洗马大人,当着弟弟们的面,请教洗马大人洗马的口诀。”
刘熹想到当时情形,格格笑开,“太子洗马的面色霎时便白了。”
琚琼又接着道:“然后小殿下还骗洗马大人太子传召,害人家足足在东宫外候了三个时辰。幸亏闻大人没去陛下那里告状。”
永安也欲失笑,却严了语气责备道,“太子洗马怎么也是从五品的官员,还是你太子哥哥身边的臣子,也是好戏弄的么,你怎能如此顽劣。”
刘熹敛起笑容,认真盯住永安,一本正经道:“皇姑,熹儿只是气他构陷过你。”
永安脸色一冷,昔日印信一事曾蒙丽妃洛云搭救,他们自然知道其中蹊跷,此刻看刘熹这般恨恨的表情,她料得丽妃也对刘熹说过一些事,忙低声止住他的话锋,“熹儿,这话切不可再说。”
本以为会受到褒奖,没承想反被永安斥止,刘熹黯然低下头去,红着脸默默无语。
永安见他沮丧,不由消融了脸上寒色,抬臂将他拢在身前,“皇姑谢谢熹儿。”停了停,又道,“然而,此类恶作剧于事无益。”
刘熹偏头若有所思,黑澈的眼睛眨了眨,慢慢点了点头。永安这才站起身道:“咱们快去御花园罢,不能让贤妃娘娘久候了。”
他们相携来到御花园内时,梅园内已经围上了一圈挡御寒风的帷幔,除了已在园中置放好的小几软垫以及一应画具,贤妃还特意令宫人搬了个小泥炉来,以便就近在身侧点茶。她早早收了梅瓣上的积雪煎茶,此刻水恰煮至一沸,在岑寂的冬园内微微有声。晴光下红梅灼灼芳华,披着淡淡的银妆,在蟠曲枝条上参差杂缀,风姿绰约。永安兴致甚高,便挑了一枝折下,因手边并无花瓶可用,就地取过洗笔用的窄口瓷瓶,中间填上枝头白雪,并插入梅枝,吩咐惜兮给思政殿送过去。
阮元在思政殿外接着惜兮送去的梅花,脸上添了一分喜色。今日刘湛似乎因为政事心情不佳,在下面服侍的太监宫女皆敛声屏气,小心伺候着,殿上自晨起便一片死寂。阮元趁机向殿内禀报道:“陛下,永安公主给您送了一枝早梅来。”
刘湛正为给北方五关士兵的冬衣毛毡的制备和调度被延误而大光其火,连拘了几个涉事的失职官员,责令大理寺谳决。听到阮元的话倒是心中一软,便唤他拿进来。只见漆木托盘上,那枝红梅盛放在一个冬日层云般色泽浓厚的青灰釉瓷瓶中,衬得绯颜尤为浓艳,因屋内温暖,瓶中白雪渐渐开始融化,让瓷瓶周身凝上了薄薄一层细密的水珠,宛如青青欲雨之征。红梅携来的细若游丝的幽香,和着傲然绽放的梅瓣上飘逸出的清冷冰凉,让刘湛倏的精神一振,想到许久未去御花园了,竟不知早梅已经开放,便暂弃了案上的那些令人烦心的奏章,摆驾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内,永安正握着刘熹的紫毫,教他如何画梅瓣,贤妃在一侧低头看他们作画,并为二人磨墨。诸人见刘湛来,纷纷离位行礼。刘湛俯身端详案上的画,摸摸刘熹的头笑道:“熹儿又长进了。”贤妃见刘湛说话时脸色有几分苍白,恐园中风疾冻着圣驾,赶忙起身令人取刘湛喜饮的九州春来,亲手为他暖酒。刘湛又看了看永安,“自从上次毕思齐没放你的主簿,你便没进过宫,怎么,现在不气了?”
永安仰头回答:“臣妹事后思量,此事确是臣妹做的不对,皇兄当日申斥的不错,毕思齐也有他的道理。”她虽话里是道歉的意思,然而脸上却没有半点惭愧悔改的颜色。那薄嗔浅怒的可爱神情倒是刘湛自她小时便看惯的,他明白她这么说,已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禁莞尔:“你能认识到这些,朕心甚慰。”
望见刘湛展颜,永安却拧起眉黛,带着十二分的娇嗔道,“虽然臣妹错了,但臣妹就这么一个能干的主簿,要是陆芳最终被治罪,皇兄要再赔臣妹一个主簿。”
刘湛开怀笑道:“朕赔你十个主簿,保证你都满意,可好?”
他本以为永安会释怀,可永安谈到陆芳,脸色却明显渐渐黯淡下去,“其实陆芳在琼州的时候,也有给臣妹写来信件,提到民生之艰难哀苦,若非亲见亲闻,实在很难想象。”
“他信里如何说?”刘湛问道。
“易子而食,原来并不只是书中之言。”回想信中字句,永安不由垂下双眸,那纤长眼睫被寒气肆虐,微微颤抖起来。
刘湛面色陡寒:“赈灾粮食不是分发下去了么?”
永安摇摇头,“赈灾之粮只是扬汤止沸。无论丰年歉年,民间税赋催逼甚紧,地方上又各种巧立名目。臣妹想,琼州为我大吴的富庶之地,尚且如此,那常罹兵燹的登州又该如何。”她观察刘湛的神色,见他紧蹙眉头,便又接着道:“皇兄还记得周德铭是如何被罢官的么?当初臣妹只觉得他奏疏里的那些话危言耸听,只是希冀用惊世骇俗之言以谏博名。现在却渐渐明白他的道理,不用猛药,难以治沉疴。”
刘湛见刘熹踞坐在垫上,早就把笔丢到了一边,正上身笔直,眨着眼睛聆听永安所说,也庄严神情颔首道:“难得你能想到这些。”
永安轻轻叹了口气,“臣妹其实心有愧疚,之前墨杜一战,臣妹只是一味的穷兵黩武,以盘剥百姓之力,成己之功。臣妹的婢女前几日出去采办,恰巧撞见因为工部拖欠工钱,有军器监的工人闹事。臣妹不禁有些担心,若是狼烟再起,以如今的国库,不加赋税,还能支撑得起另一场大战么?”比起刚才认错的言不由衷,她的这番话倒像是发自肺腑,“臣妹也读过曹相的文章,他与周老先生是同年,政见也颇有相似。他曾提出要重新丈量土地,让天下那些长久以来私自鲸吞田地的大户们也按真实田亩纳税,听说光是这项就能每年给国库带来至少几十万两的税赋。皇兄准备采纳曹相的建议么?”
刘湛默然不答。光是拿琼州来说,便有不少被并入免税大户而瞒报的田地,此外还有虚报的土地,被洪水淹去的土地,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导致的赋税,统统都要加诸琼州百姓的身上。因贾淮犯事,如今琼州刺史出缺,他尚未钦点官员接篆,曹治勋和杨延各自举荐了人选,他仍在犹豫,也不是没有想过采纳曹治勋所言,利用任命琼州刺史的机会,重新整顿琼州贪腐的官场,在琼州率先丈量土地。这些自然不便与永安讲,便只是道:“清查天下土地,岂能如说说般轻松。”
永安看了手边的刘熹一眼,“臣妹也知道正是如此,光是一个河工便能牵连到琼州刺史,如此更是会有太多掣肘。然而北狄始终对我国虎视眈眈,虽前几年吃了败仗,依旧要提防他们卷土重来。若不及早准备,整顿吏治,改革弊政,到那时候,内忧外患,一起袭来,又将如何应对。皇兄春秋鼎盛,正是大有可为之机,让太子熹儿他们和子孙们今后能生活在一个更加昌盛的国家。”
最后那句微微触动刘湛,他也把目光投向刘熹,“熹儿,你怎么看?”
刘熹正听的入神,见父皇问到自己,便大胆的说道,“儿臣想,这便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吧。”
刘湛目中光芒一闪,却没有说话。正好贤妃的九州春已暖好,倒在酒盅里端了上来,刘湛一饮而尽,胸中果然腾上一股热气,把寒意冲淡许多。他察觉待了许久,也该回思政殿了,这话头也就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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