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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落叶在狂风中飘盪飞舞,落得整片红砖道上一片黄褐色的凄凉。
四季被温室效应打乱,九月底秋颱仍持续发威,屋内的人儿对于週末是否能如期外出感到些许担忧。落地窗外的天空时不时的亮出闪电的印记,时间还早外头却漆黑如夜。
锅子内的热水已经达到沸点,红萝卜和马铃薯在泥沼中载浮载沉,待在厨房的男人将大火炒过的鸡肉和洋葱一起加入烹调,转瞬间香浓的气味在屋子里蔓延。连原本慵懒蜷曲在毯子上的小猫都跳起来,抬高尾巴在屋子里间适的散步。
「过来吃午餐了。」小火闷煮。其琛已经将白饭乘盘,淋上咖哩就大功告成。
「我不会饿。」环抱膝盖,歆稊窝在客厅沙发上,脸色却不好看。
「生气归生气,午餐还是要吃的。」
「在生气的人到底是谁啊……」歆稊扭过头,看着窗外越渐强大的雨势,虽然心里很感激其琛冒雨过来,但听他冷淡的语气,还是不免委屈的觉得此刻他凭什么管自己。
交往初期,纷纷扰扰让她们无暇萌生衝突,直到两人在媒体面前开诚佈公,密集的相处终究带来习惯与价值观的差异。儘管多数时候他们总能从中找到平衡,不过三个月前歆稊交出其琛父亲的信件后,一方的好意与另一方的抗拒,最后竟演变成两人之间不能碰的地雷。
「我们吃完再好好谈。」其琛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
「我不懂要谈什么,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歆稊从沙发站起来,离餐桌边的其琛至少十步的距离:「我没有逼你要去见他,但前天是你妈妈主动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你也知道她没有再谈恋爱的原因,如实以告有很过份吗?你又怎么能确定再遇见的结果会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像过去一样的悲伤难过,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
「你怎么能确定她已经走出来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琛皱眉,朝客厅走近两步。
「她爱你,就像你爱她一样。她愿意为了你的期待假装不再寻找他的行踪,但想念是不会因此终结的。其琛,人不应该因为害怕受伤就放弃爱的可能,跨出去你才能知道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这些是你教会我的,不是吗?」
「但假如她又因此痛苦呢?昨晚,她提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那她至少还拥有你的爱。要记得,你已经不是那个只能在房间外头,什么也不能做的小男孩了。」隔着距离,歆稊和其琛对峙,这些日子以来就算难受她依然坚定立场。
起初,她一直认为爱其琛的方式就是附议他所有的观点,直到渐渐相处过后才发现,真正为对方着想不应该是一逕的妥协与容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而是在感同身受的同时,适时的以旁观者的身分提醒对方如何选择,陪伴对方走出鬼打墙的迷雾当中。
「歆稊。」其琛的表情看起来很挣扎,欲言又止。
「我不希望你是被我说服而答应让你妈妈去美国见他。阿姨还在台湾,你应该自己和她谈谈。」歆稊说,语气和缓许多,「真的害怕的话,大不了就跟她飞一趟啊。」
「这不是那个问题。」
「其实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有心魔。」她走到他的面前,食指落在他的胸口处。她是知道的,其琛将身旁的一切都视为己有,像个孩子一样不让他人有机可乘的抢夺--追根究柢,父亲带来的伤害只有父亲能给予救赎,正视问题才是真正放下问题的第一步。
「……那你到底要不要吃午餐?」慑服于歆稊的坚定,其琛转移话题。
「我要。」说完,她自动走到餐桌前坐下,跟十分鐘前判若两人。
这是他们三个月以来针对其琛父亲谈得最多的一次,可以看见其琛为反对而反对的固执正一步步的软化。这是歆稊乐见的结果,她从不认为沟通是为了达到双方相同立场的结论,只要彼此从中持续思考,透过交涉而让心里的犹豫能越辨越明就足够了。
「我听予麟说,这个週末你要回台中?」
「我们明明就在冷战,哪有人像你这样还一直关心我啊。」
「谁叫吵架的原因是因为我。你大可以不要管,但你一点也不怕会伤害我们两个的关係,依然故我,难道你不怕我就像对铃恩的事情一样又一次让你失望?」
「我怕啊。可是,什么都不做我会先对自己感到失望。」
「原来我的事情这么影响你的情绪。那,週末让我跟好不好,不然我会很失望。」
「你就这么想要见我的姑姑啊?上次她们逼婚还没把你吓坏?」
「我知道你这趟不是要回姑姑家。」其琛放下汤匙,突然难掩认真的抓起歆稊的手腕,「每年固定去爬山一次,予麟相信我才不信,我知道你要去找谁,我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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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的份被网站维修吃掉了(误)
下篇于下週一更新,其实也就几天后所以标题也一起等吧。
还在努力中,顺利的话下週五可能也会有更新......(笑)
对了,关于本集,我在认真回答我自己「在尚馀集数」最想看到的画面。
是吵架喔。那对情侣不吵架,虽然这两个人为了对方好的吵架根本是在放闪(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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