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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京城危局（第2页）

齐墨云没有答话，却忽然问道：“东道形势，诡异难测，玉柱山虚清、虚和两位道长，可有下山？”

“回统领的话，当日安兴王曾遣人往玉柱山报知北燕入寇情形，却并未有回信。”

“这两个老道，倒也真沉得住气。”齐墨云轻笑一声，转头对秦兆文拱手道，“本座就不进城了，镇北行台，便暂由秦学使署理民政之事，兵事，权由谢师将伍师将一并节制，等候朝廷诏令便是。此外，钟安、长林两处，遣人去传话，命守将前来行台候见，敢有不从者，皆以反叛论处。”

“秦某谨遵将军吩咐，”秦兆文抑住心下欢喜，拱手问道，“不知将军意欲何往？”

“自然是去京城，”齐墨云掣出宝剑，淡然说道，“黄鹤城既克，逆军主力无路可退，当一举摧破之。诸军入城休整之后，当分兵南下，速速赶赴京城勤王。出兵细务，也请谢、伍两位，自行处断，不可延误。”

“小将有一事不明，”司马雄是个莽夫，愣头愣脑问道，“统领大人既有一剑催城之大能耐，为何不径赴京城，破了康王逆军，却要先取这黄鹤城？”

秦兆文、赵德新、张承义等人，心中都是突地一跳。

齐墨云却毫不避讳，意味深长一笑：“自然是要靖王先至，以安京中人心。”

说罢，他长剑虚划，就此消失不见。

当日羽林军大败，折损逾万，残部分做两股，一股由旅将程兴元率领，退入洪山庙大营。

主力大部则由华天雄率领，败回麓安城，坚壁不出。

程兴元是宰相程隐独子，跟随他从陈家铺退回东面洪山庙大营的官兵约莫有七千人，郑时中重伤不治，王寿樵英勇战死，赵祖兴则逃得无影无踪，一时之间，官兵们只能推举他为首，依寨拒敌。

洪山庙大营，深沟高垒，十分坚固。程兴元又下令部卒将巨石堵在辕门之后，令北军数次攻打，都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楚云鹏、也利突只得再次请两个天元境少女出手相助，径直飞入大营，见人就杀。

营中一片混乱，将官士卒，无有一个是她们一合之敌，当真是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上官雨虹杀得兴起，转身一剑，军营一处望楼，轰然垮落。

眼见事不可为，程兴元只得率领残部向东撤逃，避往松源镇。

楚云鹏拿下洪山庙大营，营中粮草辎重，堆积如山，令他心下大定：“如今大功告成，指日可待。还请乌将军、也利将军，各领部属，来日便围城攻打。城破之日，孤王，必有重赏！”

卫寒霜听得这番言语，微微皱眉，上官雨虹却毫不客气，笑吟吟说道：“康王殿下杀自家人，倒是一点不手软，果然是非常人物，必有铁石之心肠。”

文超尘面上一红，楚云鹏大觉狼狈，又不好发作，只得强笑道：“贵女说笑了。”

羽林军于城北落败，京中大惧，人心汹动，内侍署副都管穆继战战兢兢奔入紫宸殿，战栗着跪禀：“陛下，羽林军…蔡洲失律。”

永庆帝枯坐良久，才默默挥手，示意穆继退下。

明间之内，仅剩皇帝一人，他这时才泪流满面，低声哀叹：“有此不肖子，岂非天欲令吾亡国乎？”

皇帝闷坐深宫，长吁短叹，束手无策。执笔中书令程隐挂念儿子，心忧如焚，却又无暇顾及，只能强打精神，与叶锡恒、杨赞等人，于城中募集壮勇，充入部伍，都交与华天雄，分守四面城墙，以待敌至。

那些心思机敏的城中富户，早在蔡家洲大战之前，便携带家眷，南奔重安等处。大多数百姓，直到羽林军败回，四面城门落锁，才想到万一城破，以胡兵之凶残，必定大肆掳掠，无不心惊胆战，囤积米粮，阖门闭户，在家中祈求上苍，能躲过这场浩劫。

羽林军楠竹寨守将元紫松，一直在城南逡巡观望，得知郑时中等大败，康王夺下了洪山庙大营，却又连忙率部奔降，甘心为虎作伥。

其部属官兵，多有心中不齿者，于行军途中，纷纷逃散，待他赶至洪山庙大营，上万兵马，只剩下了六千来人。

蔡家洲、洪山庙两场作战，北军折损亦有近五千人，如今得了这样一支生力军，楚云鹏也是大喜过望，当即吩咐诸将，速速出营，攻打京城兴汉门、经武门、通吴门等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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