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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子的话大概会嘲笑说,这就是人类不中用的地方哟;是沉迷于永远的summertime、无可救药的travelers哟。
顺便说一句,那个时候飨子散发的如烟幕一般的aelism,除了一两条几乎全部实现了。
虽这么说,那到哪里为止是命中的预测、从哪里开始是实现希望的她本人的努力,实在是有些微妙。
巴克明斯特·富勒得到了再次评价。但世界没有变幸福的迹象。“攻性自杀”这一概念传遍世界,法律被改变,但自杀率没怎么改变。生物体之间的无线通信与转生记忆,没有救济人类而是作为小学生的游戏固定了下来。选择双亲的权力也在旧eu圈得到了认真探讨,但前路还很漫长。飨子的仰慕者团体在日本与加利福尼亚成为了正式宗教法人,但据说和她本人没有关系。对于那群人主张的k皮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科学还是邪教。的确,她从那时开始就是不被人看着就不满足的类型,这没错。头脑相当好这一点也是确实。事件数年后大学医院检查发现她脑梁的机能是常人的十倍……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传言。不过,要从此立即联系到人类进化什么的,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就算大脑的构造有一点不同(一开始的时候被称为新新皮质),生气的时候就会生气,失败的时候就会失败,和所有人一样。
飨子的数据掀起的巨大风浪席卷了从遗传工程到哲学的众多领域。至今也有人因为她诞辰多少多少周年的来我这采访。不过,我觉得搅乱世界的与其说是她的能力,不如说是她的性格。
未来到来了,这是确实的。
正如我或飨子预先感到绝望的那样。
但是它身着与预测差别很大的衣装。
也可以这样说——aelism大半命中,剩下的几乎都说偏了。在这一点上,说不定凉的说法才是正确的。被可能性在背后推动,我们步履蹒跚地摸索前行。为说明旧的事态,新的词语一直增加;词汇为追上我们不断流下白费力气的汗水。
说起来语言本身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很多,不管是口语还是书面语。在那时几乎不会有成人用这样的文体写文章。但是现在,从国会答辩到学术书籍,这已经完全变成了正式的书面体。只有在这一点上,荒人那家伙(在翻译塞林格玩时)说得对——不久之后,大人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写作的。
然后——即使这样,也有几件事至今没有改变。
比如说,全宇宙因悠有发生相转移的形迹还没怎么发现。
实际上,悠有的那个能力究竟是什么……那是真实发生的事么?或者是我们(主犯当然是飨子)捏造的一夏之梦?还是说真的是预见泛宇宙性新时代的一幕?这至今还是议论的核心。
历史什么的,说到底是解释的问题,就像那本《麦田里的守望者》根据解释既可以是科幻又可以是幽灵奇谭一样。(顺便说一下,最近别说《麦田》了,塞林格的任何作品几乎都不可能找到。是那个“被著作人的人权”斗争的结果。这说可惜还是挺可惜的。)
*
我最终还是没有成为自行车设计师。
大学是在东京上的。一直在理工教学楼、社会系怪人教授的研究室和图书馆的三角形上往复。建立了四个社团,在争吵和垃圾信息攻击之后,关闭了其中三个。读了很多书,不过和更多的人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我意识到自己寻找的不是最优解,而是能让自己接受的解。做着这些事情,我逐渐脱离了原来的专业——转向交通系统的改善、人口动态的新分析手法,以及都市本身的解析。之后经过了十几年,原来被称为人工物学和一般设计论的东西开始与别的大分支合流,描绘出了有趣的漩涡。例如智能材料的发展、救援难民用的即成都市(instantcity)、应用单分子控制的地壳管理、假想历史分析、一般修复学、等等。
大学毕业之后被关系亲密的学长拉着跑去了河内与伦敦。通过网络的介绍找到了工作,搬到了纽约。和父亲相遇也是在那个时候。义妹是一位黑眼睛栗色头发的可爱女孩。经过这样那样的事,最终从事了现在的职业。第一次负责设计的城市虽经受住了洪水,却被反政府游击队放火毁灭了。工作地点改变了四次。脏弹恐怖事件的时候偶然在圣安东尼奥,没有受到损失。三十五岁生日晚上出了车祸,住了两个月院。那个教团登上火星的时候不凑巧睡得死死的,错过了现场直播。我不觉得悠有可能在上面。那种狂热式的单程航行不符合她的兴趣。延迟三分钟的只有知觉的“旅行”也是。她期望的,是更老式的、正正当当的宇宙航线。
荒人那家伙现在仍(准确地说是从那之后几乎一直)在边里。
外表和性格都没什么变化。虽然上了信大,不知为何在三年级中途辍学了。
他从什么时候注意到了(以及注意到了多少)那场纵火事件的真相,我至今不怎么清楚。对于我来说他是永远的谜。说不定正因如此才能长期保持朋友关系。
当然还是弄清楚了一些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机会问“乃梨子”的事。悠有的事件大约十年之后,终于听他说了。次年夏天,我拜托少掌柜到做过那个实验的国道——暴走族连续发生过不可思议的事故的那个地方——献了花。据少掌柜说,荒人知道这件事时表情极为不爽。不过我当时在上海,完全不担心他会揍我。
他家的“akira屋”(改名之后第十年)被新加坡的华侨资本收购了。父亲在市议会当选,于第二个任期的第一天突然去世了。虽然有让荒人接任的说法,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他两次结婚,两次离婚(对方都和悠有的阿姨有着相似的氛围……让我明白了他真正憧憬的人是谁,害得我在婚礼期间一直对他坏笑)。最近完全成为了商店街的大人物。市议会申诉专员的副代表、地域经济活化委员、“riverfes”浴衣小姐竞赛的特别审查委员长,时时在网上发表无法分辨是随笔还是小说的幻想文章,也在做州立美原高中的夏期校长。
凉(因那个事件附有暂缓执行)住了一阵子院。二十岁过后考了大学入学资格鉴定——那个时候刚好开发出了新疗法,症状好转了很多——不过,当然没有上医学部;文科,记得是考古学还是社会地理学来着。一边继续治疗一边在出版社工作,之后成了自由职业者。现在住在福冈,听说十分幸福。有那么能干的夫人和三个女儿,再有怨言会遭报应的。虽然好像偶尔会有脑子不正常的人寄来声讨过去恶行的邮件,只有这点的话总计还是正的,他本人也这么说。
虽不知道飨子在哪,但经常能得到她的联络。估计现在还是和教团玩着追逐游戏。关于详情,已经出了很多书,在那方面搜索一下比较好。
知里大夫在阿姨消失之后通过相亲成功结婚了。kaba的少掌柜倒一直单身,不过领养了一个震灾孤儿。在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成为了这座小城的市长。如果公职人员信息的税率更低一点,关于少掌柜还能写得更多一些。哎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母亲搬到了东京,最近在帮忙做自动翻译什么的。她好像两年和父亲见面一次。因为我和父亲平均五年一次,她的节奏不错。义妹往返于都柏林与轨道塔之间,马上就要生下第三个孩子。
城里的水巷一些作为绿地公园保留了下来,一些变成了下水道。在那场震灾的同一时期,少掌柜曾带头扩张水巷公园,由于预算的原因修整最终半途而废了。取而代之,高高度飞行船/发电复合系统得到了优先——这是时代的流行,说没有办法也没有办法。
我是在两年前回到这座小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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