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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故人45（第2页）

“她瘦了很多。”这是应重云看见她时的第一个想法：“也单薄了很多。”

虽然姬宁昭的容貌依旧没有分毫的改变，但岁月的痕迹是烙在了她的心上，而不是她的面容上。

下着雨的夜里很冷，应重云看姬宁昭脸色苍白，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怕她一直站在门口被风吹得着凉了，最终还是上前一步道：“昭昭，是我。”

“我回来了。”

应重云小心地牵起了姬宁昭的手，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捏坏了她，又或者是惊吓到她。

他把姬宁昭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姬宁昭如在梦中一般，恍惚地摸索过他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和那些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

见姬宁昭渐渐回过神来，应重云重新握住她的手：“真的是我，不是幻觉，我真的回来了。”

他的声音一如即往低沉，但和姬宁昭说话的语气却是旁人没见过的小心翼翼和柔和。

回应他的是姬宁昭重重甩过来的一耳光。

应重云当然不会对姬宁昭设防，这一耳光甩得他头偏了过去，姬宁昭自己更是一个趔趄，看得出她丝毫没有收力。

他伸手想去扶姬宁昭，然后被她用力甩开。

应重云缓缓垂下手，苦笑一声道：“你要是能消气，你今天想打我多少下都行。”

“宁昭。”

钟雁北毕竟和应重云同族，他是这天地间第一个感应到他气息的人。

钟雁北猜到了他这个便宜表哥一定第一时间就会来找姬宁昭，所以给姬宁昭打电话没打通后，他也是拼了命的往这里赶，结果刚落地就看到他那个天第一他老二的表哥被姬宁昭甩了重重的一个耳光。

姬宁昭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他，夜视能力很好的钟雁北第一眼就看到了姬宁昭已经发红的眼眶。

她似乎死死地咬着牙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来，甚至用力到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不识七情的钟雁北看见她这个样子，心头也是像被人捏了一把一样，重重一酸。

连和她相识已久的钟雁北也从来没见过姬宁昭现在这个样子。

那件事之前，她是整个大楚最尊贵最骄傲的小王姬，天定的摘星楼的下一任主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她去落泪。

而大楚二十九年之后，姬宁昭的心更像是随着应重云一起死了一样，看什么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钟雁北忍不住有些责怪地看了站在一旁想扶又不敢扶的应重云一眼，然后快步上前撑住了姬宁昭有些抖得不成样的身体安慰道：“你先进去休息吧。好不好？”

钟雁北打从生下来，就没用这种声音和别人说过话，但是姬宁昭现在也无心在意这个了，她撑着钟雁北的手臂站直，点了点头。

她刚转身踏进家门，就不受控制的眼前一黑，然后再钟雁北和应重云同时响起的着急的呼唤声里，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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