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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张太后的大腿道:“姐,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千错万错错在不该没有事先和姐商量。但那谢慎实在欺人太甚了。我若不借着机会敲打他一番,天知道他之后会不会做出对张家更不利的事情来。”
无奈之下,张鹤龄又把张家搬出来做挡箭牌。
张太后听到张家二字后又有些心软了。
张鹤龄再不争气,那也是张家的人,是她同父同母的胞亲兄弟。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鹤龄走向深渊。
“那何侍郎可会供出你来?”
张太后叹了一口气道。
“这可保不准。那何贤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别看他平日里跟我打的火热,关键时候卖起人来也不会皱眉头。”
张太后气急反笑道:“你找了这么一个人来设局,不是蠢是什么?”
“姐教训的是。”
张鹤龄只得服软道:“我这不是知错了吗?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再找几个人潜入西厂之中,把这个何贤给做了?”
张鹤龄考虑问题的方式很简单。在他看来何贤现在是谢慎和谷大用手中攥着的一张王牌。
只要让何贤彻底的闭嘴,谢慎和谷大用就会方寸大乱。
只不过他在西厂的线人似乎已经暴露。再想像做掉苗隶那样做掉何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瞧瞧你,除了买凶杀人就不能动动脑子?”
张太后恨不得直接吃了张鹤龄:“你现在去买凶杀人,即便杀了何贤又能如何?谷大用和那谢慎要想刑讯逼供,现在早已经拿到了供词。这时候何贤被杀,屎盆子也只会扣在你的脑袋上。”
“那怎么办。”
张鹤龄彻底六神无主了。原本他想着除掉了何贤至少可以做到死无对证。但现在看来,这只会加大皇帝对他的怀疑。
“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看来是无法遮掩了。”
张太后思忖再三还是顿声道:“你随哀家走一趟吧,有什么话你对皇帝全交待了。哀家会求皇帝保你一条性命的。”
张鹤龄直是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太后会是这个意思。
这种时候向天子坦白有什么用?争取从轻发落?
以天子对谢慎的袒护,恐怕不会轻饶于他吧?
何况这件事还不仅仅是构陷谢慎那么简单。张鹤龄先后勾结东厂、锦衣卫端是把皇家面子丢尽了。
这种情况下,天子如何能忍?
任何人只要威胁到皇权,那么下场一定不会好。哪怕这个人是皇亲国戚,是天子的亲舅舅。
“我......我不去!”
张鹤龄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拒绝了张太后的建议。
“你不去?好,那这件事哀家也不管了!你就等着东窗事发,御史言官们的吐沫星子把你淹死吧!”
面对这么不争气,毫无一丝担当的弟弟,张太后终于爆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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