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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像是交谈又不像交谈地度过了半日,午饭后宋阙终于没忍住,手里的书一炷香也没翻页,实在看不下去,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言梳朝他瞥去一眼,摇头。
宋阙眉头都快皱起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是不想和我说?”
言梳摇了摇头,宋阙不明白,这摇头是不想和他说话的意思吗?
“小梳,你别不理我。”宋阙握着书的手都收紧了,一页书页险些被捏破,他道:“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告诉我,我可以改。”
言梳见他想得多,吞咽了口水,半晌才费力地开口:“那、那有一件事……”
宋阙听见她的声音都愣住了。
言梳的声音就像是被热水灼伤了般,沙沙的带着些许委屈,说到后面几个字甚至有音是哑下去的。
宋阙伸出手指贴上她的脖子,心疼地问:“你喉咙怎么了?”
言梳干咳了两声:“你……你、你是、你是不是……又给我一些……道行?”
宋阙瞳孔微缩,半垂着眼眸:“嗯。”
言梳咬着下唇,她早上就发现了,本来喉咙只有一点点不舒服,毕竟昨夜喘得多,实在是干得很,可后来就不是光喝水便能解决了。
她觉得自己四肢百骸上的筋脉都像是被灌入了温汤,从指尖开始变得发热,胸腔满满的,那些暖流逐渐汇聚成了一团火般,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得滚烫,就连喉咙也像是被烧伤一般,不论她怎么喝凉水也压不下这种灼热感。
午饭过后,又是从指尖的筋脉开始,言梳的身体逐渐回到正常温度,只是现下喉咙还没好。
“你……给了,多少?”言梳见他沉默不语,心想应当不会少了。
宋阙抿嘴,似乎打算和言梳开玩笑:“没多少,你之前不是还说三千年不算多吗?”
“到底,多少?”言梳佯装生气,宋阙才老实交代:“一万年。”
言梳这回是真的惊了,一双杏眸睁得奇大,她突然觉得喉咙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因为心里更难受:“为什么?”
一万年,这是什么概念?
宋阙恐怕都没有多少个一万年!
宋阙朝言梳走近,他坐在她身边,掌心贴着对方的脸不想要言梳生气,不过言梳脸颊都鼓起来了,应当是很生气了。
“你体内的内丹是我的,若没有我的气息稳住,它会让你痛苦。”宋阙沉着声音解释:“我给你多少年的道行,那我的气息便可以在你的体内存在多少年,可越临近最终时间,气息便会越弱。”
言梳明白过来了,宋阙虽然给了她半颗内丹,让她可以和他同生同死,若他们与世无争,甚至可以一直活下去,可那半颗内丹始终不是言梳的,也不是完整的。
先前宋阙给过言梳三千年的道行,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千余年,越到后面,她体内宋阙的气息越弱,那后来才种于她心口的内丹便会起排斥反应,迫切地想要与另外一半融合,届时言梳只会被它横冲直撞到遍体鳞伤。
若有宋阙的气息稳住那便不同了,它只会好好地待在那里,无限延续言梳的生命。
宋阙不想让言梳受苦,他愿意给言梳道行,越多越好。
只是昨夜他过于孟浪,忘记言梳的身体未必能消受得住一万年的道行,那股仙气于她体内窜烧,还将言梳的嗓子烫哑了。
“都怪我。”宋阙的手又碰上了言梳的脖子,但是这人并没有真正认错的自觉:“下回我一点一点给你,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言梳:“……”
一万年……言梳觉得很长一段时间内,宋阙都没必要给她道行了。
弄清楚原因,言梳没有怪宋阙的意思,这人似乎习惯了沉默,并没有事事都与她商量,在这一点上,言梳的确有些不高兴。
“你下回,直说。”言梳道:“不然,会误会!”
她的嗓子的确很难受,说话也只能逐字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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