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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杨坚深夜诉苦芷芹誓死效忠(第1页)

冬日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更加深邃幽蓝,让人感到冬夜的孤独和凄凉。几颗星星在远处跳动着,一会儿,那星星便隐没在夜空中。天空像被墨水涂抹过一样浓黑起来。

杨坚抬头望天,依旧没有一丝希望的曙光,心依旧是抑郁难安。杨坚轻轻敲了敲额头,摇晃了一下脑袋,缓缓走进府中。

伽罗悄悄走近,站在窗前发呆的杨坚,关心的问道:“阿坚,是不是宇文护又找你麻烦了?”

“我没事,我只是在担心父亲。这么冷的天,父亲这么大年纪还要浴血奋战,我作为嫡长子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阿坚,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不愿意帮,也不是你没有能力帮,是宇文护他不给你这个机会。”

杨坚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伽罗,眼里的悲伤有增无减。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他的话虽然难听,可也是事实。我年富力强本该拼命奋斗的年纪,却躲在这繁华烟柳之地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父亲日渐年迈本该颐养天年,却在苦寒偏远之地血海厮杀。”

“阿坚,你别听他瞎说。都是那宇文护的错,他故意打压你,把你闲置一旁。现在又用父亲来刺激你,他就是想让你难受让你痛苦,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杨坚轻轻握住伽罗的手,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加浓烈。伽罗悄悄示意候在门口的郑贲拿酒过来。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一直以来我都是靠着父亲的功勋封爵、升官,一路畅通无阻。年纪轻轻就获得高位,我以为我很聪明很厉害,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

伽罗静静的听着夫君的倾诉,内心也随着他的话语起伏不定。

“直到现在我才认清现实,没有父亲我什么都不是。自从我十七岁靠着父亲的荫护踏入仕途,如今六年过去了,我还在原地,连个平级调动都没有。”

待郑贲送来了酒水,伽罗拉着杨坚做在案几旁边,一起喝酒诉苦。

“阿坚,我知道你内心彷徨郁闷,苦不堪言。趁着今天想说,把你的苦楚全都倒出来吧。”

杨坚接过伽罗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诉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安慰自己,过几年就会有希望了。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情况越来越糟,形势越来越恶劣。我的希望也在一点一点破灭。”

伽罗听到此话,内心也十分难受,只是她更明白,现在自己的夫君需要安慰需要鼓励。“阿坚,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希望,你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些话我心里已经默念了上百次了,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也该现实一点了。”

杨坚端过酒杯,仔细端详了好一阵,痴痴的盯着平静如水的烈酒,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泪光。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无能。父亲不在身边,难道我就没有办法混下去吗?我就想不到解决方法,想不到出路吗?”

伽罗看着目光迷离的杨坚,心里一阵酸涩。“不会的,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一定会有出路的。相信我,你一定能行的。”

“伽罗,我也希望我无所不能,希望给你一个好的未来。可是一次一次看着那些同僚高升,看着曾经的同窗好友前程似锦,甚至那些我根本看不起的人,一个一个都……”

杨坚说到伤心之处,已不忍继续再继续下去。两人低头静默了好一阵,伽罗柔和的劝道。

“阿坚,你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之所以鸡犬升天,只不过是因为做了宇文护的走狗。你之所以长年受到排挤,只是因为你不肯巴结宇文护。既然心知肚明,那就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况且,宦海浮沉本就是世间常态,真的不必太过在意。”

杨坚一边悠悠的饮着酒,一边默默的听着伽罗的劝说。沉寂片刻,杨坚苦笑道。

“宦海浮沉好歹有浮有沉,我这几年的官场生涯可是一路平到底,跟一滩死水相差无几了。”

“阿坚,你平常一向坚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委屈,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你都能笑着面对,坦然接受。为什么今天情绪低落成这个样子。”

伽罗轻轻抚摸着杨坚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之色。杨坚低着头,眼里的泪光若隐若现。

“撑久了总会累,装的时间长也会烦。我也是血肉之躯,怎么会铁石心肠。”

“如果真的累了,真的烦了,那就什么也别干,什么也别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安安心心的醉一次。”

杨坚忽然抬起头,斜撑着头,睁大眼睛盯着伽罗看了好一阵。随即又陷入眼神迷离的状态,痛苦之情再一次笼罩心头。

“我也想放纵自己,可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本。我要是软弱,谁来担起这个家,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我的保护,我怎么敢轻易倒下。”

呆愣了片刻,杨坚继续苦笑道:“哭过了,醉过了,又有什么用?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没有人会怜悯弱者的泪水,也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苦难和伤痛。”

“阿坚,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你的肩上压了这么多重担,承载了这么多人的希望,这至少可以说明,你真的是一个很出色很有能力的人。你千万别妄自菲薄,这么多人需要你的保护,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伽罗一脸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杨坚心头一动,短暂的动摇之后,还是被颓丧的情绪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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