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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子夜谈（第1页）

沿河上走，其实就在山沟里，弯来绕去。两边山虽不很高却陡峭。密密的植被是乔木、野藤、杂草、刺混杂在一起，人如果想往里钻，那可不容易，得费大力气将这些砍掉，开出一条路。

稍出现平坦或缓坡地，都是之前耕种之地，如今同样给密密的植被掩盖。像这种地方，重新开垦相对容易，树木不多，杂草这类也不难清除。真正要变成可耕山地，至少要经营两三年收成才会正常。

之前的设想，绿色生态养殖业项目做起来，还得进行耕种。自家种植玉米、红薯、土豆等饲料来喂养，会更加保障用料的安全。饲养过程中，会有猪、养、牛粪便，清理出来发酵之后用于施肥就是最环保的肥料，同样，鸡鸭鹅等家禽，也能够积肥。或许，这里还可养殖像鸽子、山鸡等品种。

这些肥料既可以喂养鱼虾等，更要用于耕种，有机肥的发酵和落叶、杂草一起混合，会产生大量肥料，只有如此循环才不会造成污染环境。

一路走一路讨论，之前设想跟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但问题不大。主要是前期的工作量提高一些。山江县这边准备先找一些打短工的农民工来做一两个月的突击劳作，便能够将预耕地开垦出来，这也是扶贫措施之一。之后，让执行项目的人来跟进劳作，难度大大降低。

如此调整是山江县这边的具体做法，跟通逸地产公司没有直接联系，公司这边只要将这个生态养殖基地做出来，确保品质环保、健康，产品合格。

到沿途的三个乡镇，乡镇所在地确实不错，地势相对平缓，也能够看到不少人居住，也有市场商业等气息。乡镇驻地的附近，村子也多一些，但村子都不大，多则二十来户，少则三五户就是一个村落，村落之间或间隔远或只是隔一两山。这里的山头不大连绵起来往外散开，山路陡峭难行，即使开出来的进村公路，蜿蜒曲折，绕来绕去，实际距离却并不远。

途径上有两拦河坝，看不出水位有多深，但每一处拦河坝形成的水面足有四五里远，蓄水量并不少。有些地方还可从山间穿插到水面某处，大多是没路走到水边。据乡镇的人介绍，近几年，乡镇每年都会往水库里放养几千元到鱼苗，对水库的管理还没有完全规范，有时候在水位会有人炸鱼，但放药毒鱼是严查的。水库的鱼量并不少，不过，要捕捞难度大。

水库有很长的水段都在十几米深、而沿河两边的山坡地势复杂，即使用大网来捕捞都不会有大收获。

这对养殖水产而言确实是一个比较难的问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这又确保了长期养殖、逐渐收获这个原则。除此之外，还能够在不同的水段重新隔出小水坝进行养殖，捕捞就会容易些，而在大水库还可搞网箱养殖。各种形式结合起来，项目的实际操作上是可行的。

之后在两个村子停下来，看村子周围的地势。村子周围有一些田地，还有水渠从水库那边引水过来，水流虽不多但有这样一股水，足够供养这边的需要。将水渠维护好，可得到更多的水可用。

在村子相邻的一个山谷，山势稍平缓，这里用来养殖鸡鸭鹅还不差，引过来的水可在山谷处建成多个水塘，供鸭子、鹅戏水用，鸡群往山上放养，却不能跟鸭子、鹅放在一处，免得在瘟疫中交叉感染。这里是山江县这边之前选取的两处最大基地，市里的技术人员看了实地后，给出不少建议，如何修整水塘、哪里建鸭舍，如何做好基地卫生、防病工作等等。这时候不过是先做一个大框架的提法，具体操作、实施会有文字册子、标牌来提示，免得出现问题。

家禽、家畜等饲养最难的就是预防出现瘟疫，瘟疫等病出现，会使得饲养的家禽绝大部分死掉，血本无归。但科学管理和喂养，只要做好、做细，就能够充分预防。

通逸地产公司的人在山江县不会多停留，从乡镇回来后，杨通逸特意跟老爸聊聊。老爸到这里来，推动这样一个项目，对各方面说来都是大好事。但能不能最后做成、做好、做出效益，其中有很多环节、细节，只有正规过程都做好了工作，最后才会产生效益。

知道老爸做工作的习惯，杨通逸也担心老爸给累坏了。老爸从市里过来不到十天，县里安排他的生活还没到位，住在政府宾馆。一个标准间做住房，不知会要多久才有自己的住处。不过，在宾馆很便利，房间有宾馆服务员收拾、打扫，房间也不小。

喝着茶，杨通逸说，“爸，饲养基地项目推动起来工作繁杂，你自己要多注意劳逸结合，可不能因为一个项目把身体搞垮了，这样不好。同时，你事事亲自过问、把关，也显得对下面的干部信不过啊。”

对人的用法，杨通逸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体会，不一定有老爸经验丰富，但两人接触到人不同，能力也不一样。有必要提醒老爸，不能像在怀林市那样自己跳出来一直跟九龙国际集团顶杠。到县里，作为一个很有希望进步的常务副县长，下面的干部肯定会有所表示的，接受人到自己身边，信任人也是一种工作的方法和能力。

当然，信任并不表示完全不理会、不过问，只是自己严查结果，过程中自己抓关键环节，下面的人也会体会到领导工作习惯的。

“我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杨正新说。对目前的情况比较有信心，因为这个项目推动起来显然难度不算太多，只要这个项目做起来，有了效果，在山江县也就完全立足，市里那边也会有成效的。

“爸，领导只要掌控关键环节，而不是事事亲临。将工作交给下面干部也是让人进步的机会，没给干部前进机会的领导，可不见得是好领导，工作效率只会越来越低。”杨通逸觉得自己该说的话要说透，反正父子之间也不用顾忌。

杨正新笑笑，说，“很不错啊，一语中的。做公司要用人，在政府这边也是用人，你有不错的体会了。”“要不公司怎么会这么快扩张起来？爸，你不看看，在江南省有哪家公司像我们公司这样发展得快。”

“这个态度就要不得，发展快慢主要是看机会，不是用时间来简单衡量的，更不能骄傲自满。”

“我心里有数，只是在老爸面前骄傲一下啊，就是要老爸好好想想怎么用人，了解人，将适合的人放到适合的位子就能够起到绝对好的效果。钱良把朱应拭放在副总的位子，专让他来抓生产、施工那是最好的效果，如果让朱应拭来做公关，你想想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杨正新之前曾担任过副局长，时间虽不长，近来在市政府办也是副职，用人上的机会并不多但也有经验。和常务副县长自然不能相比，一个县里，常务副县长是入常的，排位大约在第五，权力的大小主要看一把手掌控多少。

如今的山江县班子还比较乱，县政府这边的正印官是宣传部长调过来用，同时，只差两年就退休的人，心态上也有明白与复杂的一面。明白事理的意图，目前的情况看，一把手愿意将更多的权力交在杨正新手里。

这样的前提下，山江县下面的干部哪会看不到形势？看到形势后，必然会有表示，站队。杨正新虽不想卷入这些斗争、争夺，但身在体制里，自然不可避免一些事情。

“我也明白，会从一开始注意观察周围的人，将一些关节的环节交给信得过的人。项目能不能做成功，关键还是要看能不能饲养成功，过程非常重要甚至是成功与失败的关键。人选上午会慎重再慎重。”

“一开始将工作交送给人做，之后进行检查，当然，不一定是突然袭击的检查。操作过程让人严格记录、签名、落实追责制度，并将责任跟个人的经济、前途挂钩起来，肯定会使得过程有更可控的一面出现，良好的开端就是这样产生的，形成习惯、让人认可后，这样会有更好的流程出现，之后，只要不懈怠，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问题。”

杨正新笑了，儿子有这样的认知，说明这段时间真在想这个问题，说，“好，我按照你说的执行，也是项目合作的框架下要求之一，我算是在履行协议了。”

与老爸讨论用人、管理和制度，杨通逸是有一些体会的。通逸地产公司分拆成八个子公司后，在管理上有着更严密的条文，执行起来也会更顺手。山江县这边情况当然要复杂得多，但只要是针对饲养项目就显得单一，处理起来也具有特殊性，加上有市里参与，不难让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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