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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见他恢复了神智,冲上握住她的手,百夜络觉得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亲切,想要一直握下去,但是想到魔王临死前的话,心情一阵沮丧,他慢慢的从萧雪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了一眼萧雪,然后转过身,慢慢的走开了。
留下萧雪一个人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她知道魔血复活的百夜络不认识他,但是眼下,他已经恢复了神智,却为何还是对自己冷冰冰的?难道他还是想不起来她吗……可是,可是百夜络刚刚看她的目光,明明就是还记得她是谁的啊!
但是萧雪不知道,魔王的话对百夜络有多大的影响力,现在百夜络最担心的就是人族的人怎么看他,如果人族的把他当成魔看待,那么之前为了人族所做的种种努力和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熙死了,月也死了,自己是魔的身份也已经被人族所熟知,百夜络心中很迷茫,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和任何人说话,任何人给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整天浑浑噩噩,心如死灰。
萧雪看着百夜络现在的样子,心中也很难过,却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安慰他,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零找到萧雪说:“眼下百夜络因为月的死伤心欲绝,还是尽早的带他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的好。”
萧雪点点头,对百夜络说:“还是先回到主城,修养一段时间,等到战事再起的时候,再回来。”
百夜络无可无不可的,于是萧雪准备行囊,和百夜络回到了主城。
主城的人族看见百夜络回来,并没有用欢迎英雄的方式对待他,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为了拯救人族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可以说,没有百夜络,现在天启主城也已经被魔族占领也说不定,但是眼下人们知道,原来保护他们的人体内流淌的是魔的血。于是人们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百夜络理解他们,心中却还是不免觉得委屈,只是这时候他的心中被煕和月的死所造成的悲伤填满了,已经无暇,也无力去理人们的看法。他觉得的经历了这一切,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自己,他认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在天启主城中过平静的生活,然后了此残生。
但是当他在人群中经过,背后传来人们指指点点的声音的时候,还是愤怒了,他开始后悔,后悔帮助人族对抗魔族,他甚至觉得这样的人族或许被魔军剿灭说不定会更好。
他叹息摇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猛然间,看到前面有一座小木屋,那是煕的小木屋,百夜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小木屋的外面看上去和上次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比上次破旧了一些。百夜络推门进去,屋子里保留着煕没有离开时候的样子,只是竹桌,竹椅上落满了灰尘,房梁墙角上也布满了蜘蛛网,想到在这里和煕一起喝酒聊天的事情,仿佛是昨天才发生,但是眼下物是人非,煕已经死了。
百夜络叹了口气,曼声低吟:“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念着念着,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他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出了小木屋。
安歇吧,煕,此生虽然无缘,但愿下辈子我们能在一起。
离开了小木屋,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想去找萧雪,却又不愿意让萧雪看到自己这副愁眉苦脸样子伤心难过,自己已经害死了两个女人,不能再让萧雪陪着自己伤心了。
此时,他想了起了在迷雾森林里那个神秘的女人,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也曾反复思索,这个人是谁?却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想着回到迷雾森林,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定那个神秘女子还会来的。能跟她一起喝酒吟诗,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
想着大踏步的来到迷雾森林,森林中的小屋还在,一切都没有变,屋子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百夜络觉得有些奇怪,森林中的小屋并没有人居住,难道天启会派人来这里打扫?
想到这里,百夜络不禁摇头苦笑,心道:“这个天启还是有点人情味的。”但是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推断,因为他看到了北斗老人从外面走了过来。
北斗老人手里抱着一坛酒从远方走来,看见百夜络在门口,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略一点头表示见到了对方。
两个人在小屋门外倚着栏杆,默默无言。北斗老人拍开酒坛的泥封,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然后长处了一口气,把酒坛子递给百夜络。
百夜络接过酒坛也喝了一大口。
又传给北斗老人,酒坛在两人之间传递,转眼就已经没了大半。
酒喝完了以后,百夜络叹了口气,终于说话了:“我刚才去煕那里啊。”
北斗老人道:“哦。”
百夜络道:“他的屋子布满了灰尘,有一种人走茶凉的萧瑟。”
北斗老人仍然那句:“哦。”
百夜络奇道:“你怎么不说话?只是一个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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