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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加入黄沙营】
神往过后,两人都相视一笑,觉得彼此似乎可以成为朋友。比起李荣浩的严峻冷酷,李荣光的老成古板,李荣恩的个人魅力更足,善于变通,懂得怀柔,倒是个不错的掌门后备人选,不过影刀门的掌门之位,首重武功,尤其是将「九影」练到一定境界。其次注重威望,至于手段反倒是最次的,毕竟有了实力的掌门,才谈得上运用手段。
李荣恩的实力在三兄弟中垫底,在大长老行列中也并非名列前茅,威望也只是一般,还远不足以成为掌门,除非压在他头上的那些人基本都不在了。
「大长老,影刀门如果遇到极端情况,可能守护住亦菲?」霜无夜不准备再聊一些废话了。
李荣恩看了看他,随后自信地笑道:「放心,我们影刀门没有那么脆弱。祖父当年创立的时候便考虑到了最极端的情况,比如当初如果没有你去冰心大营,冰心派想要灭亡我们也是不可能,哪怕中原武林联合起来,也休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玉石俱焚!至于是什么,你现在还不必了解,等到你有了那个资格后,自然会知道。」
「好,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放心前往黄沙营了。」霜无夜见李荣恩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有所依仗,其实每个宗门都有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或许是一条极为隐秘的地下通道,或许是一本绝世秘籍,或许是一只实力极为强大的凶兽,或许是一只出奇不意的伏兵,总之想要灭掉九大派的任何一个,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代价,所以天下武林以九大派为尊。冰心派虽然被攻破山门,但魔教并未得到太多的好处,死伤的门人也不算少,只是人们更多被冰心攻破山门的结果所震惊,忘记了这回事。
南宫燕率领的冰心派精锐大部并没有受到损伤,冰心派依然强大,还有白龙寺、无极宗、丐帮和神农帮的支援,依然是九大派之一,有敢于挑战冰心派地位的宗门都被五派联合绞杀了,死伤人数惊人,这些都是武林秘闻。
本来霜无夜还想求见李荣浩,想要了解一下影刀门真正的实力,不过现在有李荣恩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黄沙营大营位于影刀门最西边的位置,基本上已经是西域商道的人口了,它受黄沙堂节制,褚正天便是黄沙堂的堂主,也是黄沙营的营主。
霜无夜来到黄沙堂外求见,很快便得到了褚正天的接见。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想不到短短一年多时光,昔日的乳虎已经成长为猛兽,不错,不错。」褚正天依旧是虎背熊腰的模样,他更接近于一个军人,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都是在黄沙营中度过,只不过每个月会抽出一两天时间回来处理一些文书事务,今天算是霜无夜运气好。
霜无夜抱拳回道:「堂主过奖了,今日来,小子特来情愿,希望加入黄沙营,征战西域商道。」
褚正天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捏着下巴,双眼不住打量他,笑道:「你如今已经是长老身份,而且名声在外,哪怕统领一个堂口也不算过分,为何会想到到老夫这里来?」
霜无夜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出:「唯有如此,小子才能继续勇猛前行,而不是被安逸拖累。当今武林,山雨欲来,恐怕没有几年平静了,想必我影刀门也难以置身事外。为了自己和宗门,小子唯有变强,才能真正出人头地,而不是靠着昔日的功劳和今日的薄名虚度时光。」
「不错,你真的很不错。能够清醒地意识到天下大势,敢于抛弃安逸的生活,难怪能在短时间内声名鹊起。不过老夫也要告诉你,我黄沙营是影刀门最危险的地方,比起死士秘谍的夜影分部还要残酷。与冰心派搏杀的十余年,死伤的影刀门门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我黄沙营弟子,我们是影刀门最锋利的刀刃,所以死伤不可避免。自从谈判结束后,在你外出历练的这一年多时间,黄沙营不仅彻底扫清了领地内的马贼和盗匪,完全恢复中原至影刀门的商道,同时还将影刀门外的西域主商道打通了十里,这才站稳脚跟,但是死伤了上百名弟子,包括三名长老,你可还愿意加入?」褚正天盯着霜无夜将黄沙营的残酷战况清晰地说出来,让霜无夜自己选择。
霜无夜的确感到了震惊,他没有想到,即使结束了和冰心派拼杀之后,依然有这么多同门为了开拓商道战死,他们其实可以选择留在影刀门内安稳地生活下去,但是依然选择了征战沙场,令人肃然起敬。
「黄沙不死,影刀不灭,这正是我加入黄沙营的初衷。」霜无夜没有犹豫,郑重地起身,单膝下跪,左手捏拳,上方拳心贴在心脏位置,这是黄沙营弟子的特殊手势,表示「死战不悔」。
褚正天立刻起身,亲自扶起他,眼中满是欣赏之意,说道:「很好,欢迎你加入我们黄沙营。入我黄沙营,当从最普通的刀客做起,杀敌十人,升为什长,杀百人升副营长,杀千人可升营长,希望将来能让老夫看到由你来统领黄沙营。」
「谨遵堂主之令!」霜无夜得到了一枚刻有他姓氏和号码组成的黄沙营精巧微型令牌,编号「霜肆柒叁柒」。它可以挂在胸口,只有西域商客手中的常见银币一半的大小,只在黄沙营中佩戴,出外则藏好,或者遇到同伴出示辨别身份。
随后,褚正天为他办理好了手续,正式进入黄沙营,规定他明日辰时一刻前到达营中待命,迟到或不到都将有严厉的惩罚。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霜无夜开始整理一些自己的个人用品,将其打包,贵重的物品都塞入随身包裹中。
他将不少适合修炼的丹药都提取出来,然后唤过一名服侍自己的初级弟子,让他将这些给李亦菲送去,自己只留下疗伤类的丹药。
如今他所住的地方早已换成了宽敞的院子,有三进,十分宽敞,而且每个院子都有大树和花草,就是人太少了,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七八名受他使唤的初级弟子,等级在十级至二十级左右,显得整个院子有些萧瑟。
送药的弟子回来后,也带来了李亦菲的回礼,都是一些日常用品、食物和一张写着「珍重」两个字的纸条。
「希望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你不再是那个压抑自己身心的你,而是喜欢陪伴在我身边的你。」想到这,霜无夜就难以入眠,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漫天繁星,不由得想着,或许同一时刻,李亦菲也和他一眼,在窗前凝望这片同样的星空。
三日后,掌门练功密室外,一阵隆隆动静传出,厚重的石门缓缓上升,李荣浩气色不错地从中走出。
迎接他的有一堆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黑袍上缀着金丝线的苗条女子,发髻高高盘起,腰身挂着一把精致不凡的长剑,名曰「星霜」。
「恭迎掌门出关!」女子带领门罗长老、李荣光、李荣恩等大长老,以及其他长老和高级弟子向李荣浩躬身施礼。
李荣浩点了点头,威望日隆,简单说道:「这段时间,辛苦诸位长老了。」
于是,他打发走了大部分人,只留下女子和几位大长老陪着他一同进入归神殿。
坐在殿上最高处的舒适长椅,李荣浩也忍不住暗暗发出一声惬意的感受,随后便和其他大长老商量了一些重要的事,等他们都离开后,他才望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明丽女子,笑道:「夫人打理宗门井井有条,为夫感激不尽。」
这女子便是李荣浩的妻子,也是门中异教派领袖门罗的长女——黛丽,带有明显的西域人特征。
原教和中原两派的间隙虽然还存在,想要完全消弭还不大可能,李荣浩选择了通婚这个策略,娶了异教领袖之女为妻,终于获得了异教的大部分人支持,最终顺利成为影刀门掌门。
黛丽虽然是纯粹的西域人,但自小便接触中原文化,所以她除了外貌不像中原人,其余都和中原人一般无二。
「夫君客气了,这是妾身分内之事,对了,夫君此前让妾身留意的霜无夜现已经去了黄沙营,已经出了领地,正式开拓西域商道。」黛丽给李荣浩倒了一杯葡萄酿后说道。
李荣浩哦了一声,饮尽葡萄酿,眼中神色有些复杂,自言自语道:「看不透,看不透,确实看不透此人。」
黛丽听说这话后,便乖巧地不再多说什么,积蓄给李荣浩倒酒,霜无夜从本门普通弟子的身份到她丈夫的亲传弟子,再到后来的长老,现在是黄沙营的刀客,确实身上有着丝丝神秘,就连黛丽也对此人有了兴趣,特意安排夜影分部的人也进入黄沙营,在他身边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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