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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人正在散去,冠兰招呼吴长江检长和公诉科科长左伟一起去法院的食堂吃午餐。
吴长江对冠兰说,你们先去,我们马了过来。左科长则脸上露着不易察觉的愧色,
法院的食堂,冠兰,叶庭长,老罗坐在一起吃饭。老罗说:“马元宝的案子,涉黑明显,怎么起诉书里没有这桩罪?”叶庭长说:“这个案子关联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罪,但还需要证据进一步证明,是不是建议吴检长补充证据,追诉此罪。”叶庭长是吃法律饭的专业人士,不象老罗样,说话不注意法律分寸。冠兰听了没吱声,考虑了一下点头说:“要”,表示同意。这既是吃饭,也算是合议庭的碰头会议。
在没人的大厅里,吴长江似乎对左伟发火,在说着什么。
吴检长脸上仍有不易察觉的愠色,拿着餐盘坐到了冠兰旁边,边吃边说:“冠院长上午的法庭调查我感到被告人马元宝一案,露出了涉黑的端倪,但还需要补充证据。”
冠兰说:“是呀,吴检长,我正要跟你说这个问题。从证据上看被告马元宝一伙关联涉黑,下午再审审其他的同案犯,如果还有证据证明涉黑,这个案子是要补充侦查并加列涉黑罪名。”
吴检长知道冠兰讲得有法律依据。因为,审判期间,人民法院发现新的事实,可能影响定罪的,可以建议人民检察院补充或者变更起诉。他回答:“好,我刚才还跟左科长说了这事。”
吃完饭,冠兰来到了留置室,她既是本案的审判长,又是负组织本案审判的责任人,对提审的押解情况她不敢懈怠。
法警大队夏大队长报告所有提押庭审的犯罪嫌疑人都吃过饭。冠兰问:“马元宝押在什么地方。”“在另外一个无人的审判厅。”冠兰知道,上午庭审时,二号被告人朱金元与一号被告人马元宝当面对质,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如果把他们关押一起,以马元宝的狠毒很可能的会报复朱金元,法警一旦控制不了场面,到时打成一团,很有可能会出乱子,防范在先,她在法庭上宣布了,把这两个人分开押解就是这个意思。法警夏大队长,当然明白意思照办。
冠兰又问:“怎么留置室里只有17名犯罪嫌疑人,应该有18名才对。还有一名朱金元呢?”法警夏大队说:“上厕所去了。”“去了多久?”“几分钟。”“走,去看看,我们是女的不方便,叫个两个男法警一起去。”
冠兰和夏大队长来到卫生间门口,冠兰问站在门口负责看守的一名法警:“犯罪嫌疑人在里面吗?”“在。”冠兰又问里面还其他的男人吗?“只有一名押解的法警和犯罪嫌疑人。”冠兰管不了那么多,对夏大队长说:“走,进去看看。”
冠兰问室内一位拿着手铐的法警:“犯罪嫌疑人在哪个蹲位?”法警拿着手铐指了指:“在这。”这个蹲位后面的窗户没有安装防范网,庭审前冠兰在这里检查安全时反复交待法警夏大队长对犯罪嫌疑人如厕时一定要保持高度,严防逃脱事件发生。
冠兰担心朱金元解开了手铐借窗户逃逸。喊道:“朱金元,朱金元!”没有回答。她命令旁边的两名男法警:“踢开蹲位的门!”两法警轮流踢门。门开了,里面没人,窗户是开的,冠兰走进窗口,看见朱金元双手正吊着窗台,身体直贴着墙面,在冠兰要捉的瞬间,朱金元松手,“噗嗤”跳了下去。
审判大楼的后面,是空荡荡的院子,离大楼60多米的地方是一堵2米多高的围墙,墙后是一条公路,公路的那边是灌木丛林的山坡。朱金元撒腿朝围墙跑去,冠兰大声高喊:“站住!站住!”朱金元不顾一切冲到围墙边,象士兵越障碍样,借助一脚蹬在墙上的力量,双手抓住墙沿,欲翻墙逃跑。谁知双手没抓牢“噗嗤”地滑落下来,差点摔倒。冠兰叫道:“站住!不准动!”朱金元见冠兰站在窗台边,又是个女的,知道奈何不了他,折回,又冲刺,欲第二次翻墙逃跑。
冠兰情急之下,从法警夏大队大队长腰上,拔出手枪,朝天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吓得朱金元呆若木鸡。
夏大队长从望窗户告往下看,说:“我去追。”转身就跑。
冠兰发躁了:“追你个头,这么远的距离,等你跑到,他早就翻墙跑了。”冠兰边说边把手枪放进自己裤袋,急切对在场的男法警说:“我扒着窗台吊着跳下去,你们也跟着下来,一定要捉到这个家伙,不能让他跑了。”
朱金元反映过来了,又开始行动了。
冠兰尽管步入了中年,而且又是个女的,但她从小农村长大,吃苦耐劳,身体素质较好。参加工作后也从未间断锻炼。特别是她患上咳嗽症状之后,经过换房居住,避开了原住房的甲醛,半夜咳嗽是好了,但咳嗽因时间太长可能相关的器官还的炎症,白天或晚上间不间还有点咳,未断根。她听了余副院长的话,每天坚持早起户外长跑,坚持周末游泳,有时还去健身房锻炼,所以,在这紧急关头,她身手敏捷,不足为怪。至于开枪嘛,前章节已叙,她经过了认真训练,掌握了开枪射击的本领。
冠兰落地,见朱金元双手已经抓住了墙,正在搭腿上墙。她顾不了那么多,掏出手枪,对着略偏一点,“砰”的又是一枪。“再跑,打死你!”冠兰发出上威严的怒吼。这一枪,打在朱金元身边的墙上,击落一块水泥。吓得朱金元再次跌落下来。冠兰握着手枪,“呼”的冲了过来,用枪指着朱金元:“不准动,再动打死你。”朱金元坐在地上,望着冠兰,似乎想反抗。这时一个男法警也从厕所的窗台上扒着吊下来,赶过来。朱金元再次逃跑的念头绝望了,低下了头颅,不敢动弹。又一个男法警也窗台上扒着吊了下来。法警夏大队长这时也绕道赶过来。大家押着朱金元,回到了留置室。
路上,冠兰开玩笑的批评夏大队长:“士兵有句口头禅,平常不训炼,战时当俘虏,你这么大的块头,一身的蛮劲,叫你拔河还行,叫你飞檐走壁就不行了吧?”
夏大队长那敢还嘴,臊眉耷眼,满面鲜红。
冠兰当着夏大队长与其他法警的面,再次要求所有法警认真负责,对犯罪嫌疑人严格看押,决不允许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
夏大队长暗暗佩服冠兰,按照她的思路去追朱金元,退出卫生间门,顺着走廊,跑下二楼,再从专门通道,绕过审判大楼到后院,最快的速度用了几分钟,等到那时,朱金元早已逃之夭夭,如果那样麻烦可大了。不仅自己这个法警大队大队长和两对一押解朱金元的法警要受到严厉纪律处分,而且参与庭审的冠兰院长和叶庭长也要受到牵连。这还不算,倘若犯罪嫌疑人朱金元逃窜在外,再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祸害群众,那么自己也将成为罪人。她庆幸冠兰临危不惧,睿智果断的处置了这起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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