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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人不为己天地诛（第1页）

愤怒而走的陛下离开邪月圣殿，一众异人女子各自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见过陛下如此气愤，这个楚寒阳竟然敢于蛮荒妖王这般顶撞，也的确是拥有莫大的勇气。异人们没有人说话，除了在血池边缘有鲜血滴落的身影，整个宫殿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清晰的听到。

苏小若有些吃惊，看着楚寒阳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能有这一番话语，她觉得这一辈子交给楚寒阳，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反过来想，腾蛇乃是兽王城堡的王，拥有无数的强大兽兵。与这样的人做对，最后下场根本就不需要考虑。

能从蛮荒而来，并且在幽暗荒岭兽王谷中隐匿千年，其手段和毅力一般人根本不及。苏小若不知道楚寒阳的具体实力，她也对于修炼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一群此时的楚寒阳，也敌不过腾蛇的一只手。

“寒阳哥哥，你太着急了。”

小若看着周围的情况，心情有些沉重，以圣女殿下的身份看向巫医老异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帮助楚寒阳并且同时帮助腾蛇的人，除了巫医再无其他人了。

“老人家，陛下和寒阳的谈话，只是一时的激动之言。我希望你能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我们不希望陛下多么宽宏大量，至少不会伤害他。”

老巫医坐在那里，神情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沉静。连腾蛇离开其他人震惊，她还是坐着如同一口枯井。听到苏小若的问话，老异人才动了动嘴唇，深思片刻方才解答。

“圣女殿下你不明白陛下的用意，千年的时间让他损失的太多了。所以言语有些坎坷，不过其内心的意愿却是独一无二的。”

老巫医眼神从深邃变得温柔，仿佛那些冷酷和杀意只对于圣女之外的人。看向苏小若的神情，也变得完全不同。似乎一株老树，在二月的春风当中，数十年第一次抽出枝条。

“阴血之人难求，千年来虽有数百人，可惜最终都失败了。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担心，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历届圣女都抱着这样的想法，登上虚空而后将纯洁的鲜血，滴入了这一方血池。失败根本无可阻挡，陛下也早已失去了信心。”

异人的语气由温柔慢慢的变得有些悲伤，腾蛇的作为她看了几十年。自从遭遇到蛮荒之后的血月，腾蛇再也没有那种大开杀戒的威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愁，以及对于未来出路的担忧。

“甚至为了拯救其中的几个希望很大圣女，陛下用自己的内丹想帮助她们稳固神魂。可惜都失败了，而陛下也因为过分使用能量，实力下降到不及原来的一半。”

老巫医的目光照在苏小若脸上，好似小时候母亲在眼前。而后又把目光看向楚寒阳，嘴角的笑容拉动破碎的脸面，显得苍老而无奈。

“数百个圣女给了陛下希望，同样也让陛下失望透顶。如果无法制止血月，就算陛下实力再进一步，还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所以陛下失望透顶之后，放弃继续修炼火焰道法，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搜集圣女的消息。”

“几百年间他召集了这些异人，然后让她们潜入修行界寻找阴体，可惜都未有任何的发现。”

噬魂巫医语气极为缓慢，不过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发明显。

“直到前不久你来到幽暗荒岭，陛下感知到你的气息，这才又开始准备这一次的仪式。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因为陛下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无法承受这么次的失败。想不到圣女殿下的血是如此的纯洁，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位圣女。”

楚寒阳仔细的听着，他并不想去顶撞腾蛇，不过知道小若要去冒如此大的危险，还是拒绝了。就像他自己说的，苏小若是他的整个世界，这一场赌局他不会参与。

“血液纯净不代表一定能成功，如果成功天下太平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对于你们兽王城堡没有任何损失，但是对于我来说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楚寒阳打断了巫医的话，与苏小若双手相牵，手心都出了汗。虽然二人相识已经快二十年了，可是如此大摇大摆的表达爱意还是第一次。

再见后的激动和对以后生活的憧憬，让楚寒阳微微有些激动。一心维护苏小若的安全，竟然连腾蛇顶撞的哑口无言。不过楚寒阳没有任何的后悔，这也正是他的性格。如果别人以全世界的安全来威胁，自己就要献出最珍爱的人，那么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对于你们来说，虽然圣女意义重大，可毕竟还是要走向死亡。就像是你抓了那些妖孽旱魃，把她们磨成肉浆做成鱼丸一样。，无足轻重的一个人，对于世界来说什么也不是。人不为己天地诛，她是我的整个世界，如果她有危险我却不阻止，你以为我是合格的守护者么？”

老巫医点点头，异人们也点头，楚寒阳说的对。在两个恋人之间，唯有同生死方才算是真爱，其他的甜言蜜语不过都是一些发烧的胡话。

“很有道理，你性格如此倔强，后来难免受到别人的利用。”

巫医先是赞美了楚寒阳，而后又给了他一个提醒。

“因为修行界的人不像陛下这般光明磊落，哪怕是你的朋友或者亲人，也许在某一刻都会倒戈相向。所以你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位置，发挥自己最大的优点，凡事三思而后行。这样才能在你征服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来越让人敬仰。”

“如此那就多谢老人家，小若我们走吧，铁牛他们可都等急了呢。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哥哥，没日没夜的唠叨真让人眼红。”

楚寒阳站起来，拉着苏小若，但是圣女并没有站起。而是手中暗暗使劲，让楚寒阳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寒阳哥哥，陛下的说辞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放心，因为他觉得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宁冒险还是值得的。何况我的心血如此纯净，也未必就有所谓的危险。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也许真的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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