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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苏清挽把自己要问的话先回答了，紫乌眼中一黯，一时也不好开口。

然而，一旁的初柔在初时震惊之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现在听苏清挽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顿时有些纳闷的开口，“清挽，这孩子不应该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清挽一个眼神给扼住了接下来要出口的话，明明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让初柔莫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然而，紫乌在听到初柔已经开口的几个字时，蓦地转过头来，一双蓝紫眼眸直直看着她，“你知道圣女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初柔并不笨，在接收到苏清挽的眼神时，已经知道不该说了，现在见紫乌看着自己，虽然心里胆颤着，但面上也还算一派震惊，“清挽肚子里孩子多大了？”

“看脉象，一个多月。”紫乌回答到。

一个多月……初柔在脑中回想着，一个多月前，她似乎跟着乔豫和童言刚到日漠镇不就，而彼时，苏清挽和那男子好似恰有几分浓情蜜意，秘宫宫主走后，她便极为嗜睡。之前没有往这方面上去想，如今忆来，怕是那时候苏清挽已经怀了孕，只是不自知，而他们更不知道了。

“初柔姑娘可知道是何人？”见初柔似在思索，紫乌却记着她之前没说完的话，打断她的沉吟，咄咄开口。

初柔温温一笑，带着一丝歉意，“一个多月前我才来日漠镇不久，和清挽并不熟，怎会知道。”

看着初柔神情，再观苏清挽一副淡淡带笑好像和她无关的模样，紫乌心中只觉得不对，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只是暗敛了眸，打算私下派人去调查一番，但现下，却是不能再由苏清挽轻易来去了。

“圣女，在你继任时紫乌也曾告诉过你，圣女的第一胎必是女儿，也便是下一任圣女，所以，为了你自己和忘歇境着想，还请日后当心，勿要因其他事情伤到了孩子。待我好些，定日日来请脉。”

紫乌的话虽然说得圆滑，但苏清挽怎么没听出她话中的严防意味，当下弯了眉梢，甚是配合，“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下一任圣女。”

后半句话她故意加重了语气，让紫乌顿时觉得方才自己有些逾矩。如今苏清挽人在忘歇境，还怕会生出什么端倪来么。

这般想着，她也放柔了语气，对苏清挽道，“圣女如今有了身子，该当注意下自己的身体，有何想吃的，便吩咐揽月去做。”说着，她叫来揽月，说了几句后又对苏清挽道，“揽月今后便随在圣女身边了。”

“揽月定然唯圣女命是从。”

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揽月，苏清挽敛着眸，眼中一丝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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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歇境中的日月，永远一派静谧，像是一直都是一种停滞的时光，悠悠然拉长而去。

苏清挽独自走到深层幻境的洞口处，微微抬头看了看那爬着悬崖攀岩的藤蔓，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之前的安阳侯府里，也有这样一处。

她还记得她离开安阳侯府的时候，那一座矮墙边，碧油油的藤蔓覆满了满面墙，藤上开着不知名的花，远远看去，就像是用绒线织就的一副春景图。

她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回了神，回眼看去，就见季涵岑逆着光站在身后，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唇边笑容在光影下模糊的像是一道被温柔浸染过的弧度，“怎么？舍不得走了？”

那时，她只听到他话里的戏谑意味，自然条件反射的驳了回去，嘲讽之处一如既往。

只是，现在想起来，她才发现季涵岑那句话中，除了调侃，还有一丝别的情绪，就像……真的是要等她点头留下。

此时的苏清挽才发现，那只妖孽原来在这么早之前，便要留下她了。然而现在想起，已经晚了。

走的时候，正是春暖夏初之际。

之后，她在没有回去过。

侯府不复，王府新起，而她，便完全的脱离了那一次的历史变换。

现在，站在相似的景致面前，苏清挽的心里轻轻升起抹惆怅，却一时分不清这丝惆怅到底是因为那种景致，还是因为那一个曾站在身后，笑着和她说话的人。

“圣女，还进去么？”

见苏清挽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揽月不禁出了声。

苏清挽点头笑了笑，缓步走入洞中，在紫乌上次到的地方停下，从揽月手中接过那一块类似于钥匙的物什，放在石壁上的凹陷处，之后幻阵启动，同上次一模一样。

在苏清挽接任圣女之后，紫乌便将进入深层幻境的方法教给了她，她也在之前进去过几次，都是一圣女的灵力镇压泰阿剑的剑气。

因为苏清挽毕竟是才回到忘歇境不久，并不会驱使那所谓的灵力，故而之前，都有紫乌陪同，而这一次，苏清挽以自己试试的理由，留下了紫乌独自带着揽月前来。

紫乌虽然对苏清挽这个理由不大相信，但想这么有揽月在一旁，而苏清挽如今又是忘歇境圣女的身份，应该也做不了什么，便还是准了。

此时，走在上一次走过的路上，苏清挽视线淡淡扫过四周，落在那一处小小的喷泉上。

“圣女，我们快些进去吧，圣剑的剑气又有些波动了。”揽月看着面前流转的丝丝薄淡的红光，微微皱了眉头，对身旁的苏清挽说到。

苏清挽微点了头，眼中一丝光色转过，“嗯，你先进去看着，我把外面的剑气逼回去。”

“是。”揽月领了命令，便急急的朝里面走去。

看着揽月身影没入了红光中，苏清挽则几步走至喷泉边，俯身从水中取出好几颗琉璃珠，然后解开随身系着的口袋，先取出里面的夜明珠，将几颗琉璃珠塞进去后，又把夜明珠放在最上面，而后系回腰带之上，以外侧裙袂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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