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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7 13井畔和鸣68（第1页）

从前有位姓潘的清廉县令，他以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而著称于乡间。这日，阳光斑驳地洒在古朴的县衙内，潘县令正襟危坐于案前，翻阅着案卷，忽听堂外传来击鼓之声，随即一位名唤小笛的农人，面带愁容，步入公堂，声称其弟小玉违背亡父遗愿，请求县令大人主持公道。

原来，小笛之父生前立下遗嘱，明确家中鏊子、石墨及那口滋养了家族数代的水井，虽置于小玉院中，却应为兄弟二人共有，小玉不得无故阻挠小笛使用。然而，近来小玉却以天干物燥、风高火险为由，拒绝让小笛使用鏊子制作煎饼，此举令小笛颇为困扰。

望着小笛那双因朴实而略显呆滞的眼眸，潘县令心生怜悯，他先是耐心倾听，随后以理服人，指出天气干燥确需防火，但小玉之举似有悖于父亲遗训。潘县令语带笑意，巧妙地给小笛出了个主意：“你弟弟既言防火，未说不让携物，何不将鏊子移至自家院中，设灶摊饼，用后再还，岂不两全其美？”小笛闻言，恍然大悟，愁眉顿展，连连道谢，满心欢喜地离去。

待小笛身影消失在门外，潘县令却并未立即放下此事。他深知，小玉之举或许另有隐情，非表面那般简单。于是，他暗中吩咐衙役，一同前往王家村暗中查访。

原来，在小笛的院子里，竟生长着一棵即将成熟的“卖黄蟹”树（此处或为虚构，寓意珍贵或价值不菲之物）。此树果实稀少，极为珍贵，历来为王家所珍视。小玉见小笛手中紧握着那几颗珍贵的果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贪念，他故作亲昵地对小笛道：“哥，听说这果子味道极佳，你就给我几个尝尝鲜嘛。”小笛闻言，憨厚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淳朴的笑容，他摇了摇头，解释道：“二弟，不是哥小气，实在是这些果子我也想留着给嫂子换件新衣裳，她跟着咱家辛苦了这么多年。”小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心中不满，于是开始故意找茬，给小笛设置各种难题。

潘县令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暗自摇头，觉得小玉此举实乃小肚鸡肠，不顾手足之情。他明白，小笛手中的果实虽属个人所有，但小玉的行为显然违背了父亲生前的教诲与家庭和睦的原则。潘县令心中暗想，小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场兄弟间的纷争或许还会再起波澜。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小笛再次踏入县衙，脸上满是无奈与委屈。这次，他告的是小玉不让他使用家中共有的石磨。原来，前一日傍晚，小笛牵着自家的驴子前往小玉家磨面，本想趁着天色尚早多磨些粮食，不料才转了几圈，小玉便怒气冲冲地走出屋来，以驴蹄声太大，影响他休息为由，强行阻止了小笛。小笛深知自家驴子声响难免，为了不影响弟弟，他特地找来破布和烂棉花，细心地将驴蹄包裹起来，试图减轻声响。然而，小玉仍旧不依不饶，挑剔地说即便包裹了驴蹄，磨盘转动的声音还是吵得他无法入眠。

无奈之下，小笛只好卸下驴子，亲自上阵，小心翼翼地推着石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然而，即便如此，小玉还是找到了新的借口，声称磨盘转动时发出的凉意让他感到不适，再次拒绝了小笛的请求。

潘县令听闻此事，心中怒火中烧，觉得小玉的行为实在过分。他当即下令，让衙役将小玉传唤至县衙，准备当面对质，彻底解决这起兄弟间的纷争。潘县令深知，唯有公正裁决，方能还小笛一个公道，同时也让小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拾兄弟间的亲情与和睦。

小玉站在堂上，面对潘县令的威严，心中虽知自己行为有亏，却仍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反复只能挤出“任凭大人发落”这样一句苍白的辩解。潘县令审视着小玉，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虽显得有些固执，却也不像是那等刁钻刻薄、无理取闹之辈。他意识到，小玉的行为背后或许隐藏着某种未言明的自尊与坚持，而非纯粹的恶意。于是，在裁决时，潘县令特意避开了可能触及小玉敏感点的言辞，而是直接指出了他的错误，并严正声明：“从今往后，小玉务必严格遵守父亲遗训，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挠小笛使用家中共有的鏊子与石磨。若再犯，将以不孝之名严惩不贷。”同时，为了缓解兄弟间的紧张关系，潘县令还建议小笛在小玉外出劳作时，使用石磨，以减少冲突。

然而，小玉回到家中后的行为，却让潘县令大感意外。他并未真心悔改，反而另辟蹊径，对小笛提出了新的限制：“咱爹确实说过水井共用，但并未提及可以踩着我的地皮去提水。”言下之意，小笛若想取水，就必须另寻他路，不得再踏入他的院子半步。这一规定，实际上使得小笛取水变得极为不便，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笛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求助于潘县令。潘县令听闻此事后，眉头紧锁，他深知此事棘手。院子作为小玉的私有财产，他有权决定是否允许他人穿行。若强行要求小玉开放院子，无异于侵犯了他的私权，有违律法。但另一方面，兄弟间因一己之私而置亲情于不顾，又怎能坐视不管？

于是，潘县令再次召见小玉，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二人乃一母同胞，血脉相连，岂能因些许小事而伤了和气？父亲留下的不仅是财物，更有那份希望家族和睦共处的遗愿。你身为兄长，更应展现出宽容与大度，怎能因一时之气，而让弟弟取水都成了难题？”

面对潘县令的质问，小玉依旧坚持己见：“大人，我并未阻止他提水，只是不愿他走我的院子。”潘县令闻言，不禁反问：“这有何异？你阻断了他取水的必经之路，与直接拒绝他又有何区别？”这一问，直击小玉内心，让他陷入了沉思。

小玉倔强地回应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不让他提水是直接违背了父亲的遗嘱，我自然得理不饶人。但不让他走我的院子，那却是我的地界我做主，并未触及遗嘱内容，所以我自认为并无不妥。”潘县令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几欲拍案而起，让衙役严惩小玉以儆效尤。但转念一想，如此强压之下，非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加深兄弟间的裂痕，甚至激起更大的反抗。于是，他强压下怒火，决定采取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来化解这场纷争。

潘县令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小玉，你且说说，你父亲当初是如何安排那口井的归属的？”小玉答道：“父亲明言，那口井乃是我们兄弟二人共有之财。”潘县令点头称是，接着说：“既是共有，那便是一人一半，合情合理。那么，你可知道那井究竟有多深？”小玉不假思索地回答：“约有十丈之深。”

潘县令微微一笑，计上心来，他解释道：“既然井深十丈，那我们就将其一分为二，每人各占五丈。不过，这井既非平面，如何分割？本县有个主意，我们来抓阄决定。上五丈归一人，下五丈归另一人。”说着，潘县令取出纸笔，裁成两个小正方形，分别写上“上”与“下”字，展示给兄弟二人看后，便团成纸球，放入手心。他故意在暗中做了手脚，确保小笛能抓到写有“上”字的纸团，而小玉则得到“下”字。

一番操作后，潘县令宣布结果：“看来天意如此，上面的五丈归小笛，下面的五丈归小玉。”小笛听后，一脸愕然，不满地抱怨道：“潘大人，您这判决让我如何是好？我不仅不能走他的院子，现在连水都喝不上了。”而小玉则得意洋洋，连声称赞潘县令英明，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旁观的衙役们也是一脸困惑，不明白潘县令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潘县令见状，轻笑一声，解释道：“你们且听我道来。院子是小玉的，他自然有权决定是否让小笛穿行。但小玉若想提水，他的水桶却必须穿过小笛那五丈深的井筒。如此一来，小笛虽不能直接阻止小玉提水，但他却可以在自己的井筒部分设置障碍，比如盖上井盖并加锁，以确保自己的权益不受侵犯。这样，既尊重了小玉的土地所有权，又保障了小笛的用水权益，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此言一出，小笛和小玉都愣住了，他们开始意识到潘县令的良苦用心。小笛脸上的不满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弟弟的理解与宽容；而小玉也收敛了得意之色，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于自私。最终，在潘县令的调解下，兄弟二人握手言和，共同制定了合理的用水规则，重新找回了那份久违的兄弟情谊。

衙役们闻言，恍如拨云见日，脸上绽放出会心的笑容。然而，反观兄弟二人，却并未展露丝毫喜悦之色，反而异口同声地哀叹道：“如此一来，咱俩岂不是都捞不到好处？好好的一口井，竟被大人您判成了两截，成了无用之物。”潘县令闻言，威严地喝道：“此言差矣！小玉若能允许小笛穿行院子，而小笛亦能让小玉的水桶顺畅通过自家的井口，这井便依旧是完整无缺，甘泉长流。再者，只要你们兄弟二人能重归于好，家宅安宁，那鏊子自不会无端失火，井水亦能长流不息，何愁无水可饮？”

兄弟俩闻言，恍然大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瞬间明白了潘县令的深谋远虑与良苦用心。他们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向潘县令表达最深的感激之情。潘县令见状，心中甚是欣慰，知道这场纷争已得圆满解决。

随后，他轻拍小笛的肩膀，笑道：“听说你家后院有棵黄杏树，待到果实成熟时，可别忘了给本县送些来尝尝鲜，也让你弟弟分享这份甜蜜。”小笛连忙应承下来，而小玉则在一旁羞红了脸，心中暗自庆幸能有这样一位明察秋毫、又懂得人情世故的好县令。

自此以后，兄弟俩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共同经营着家业，日子过得愈发红火。而那口井，也见证了他们从争执到和解的全过程，成为了他们兄弟情深的见证。

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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