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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得心里一动,深深看郑宸一眼:“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郑宸低声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可以徐徐图之。这大梁天下,迟早是殿下的。等殿下真正掌权之日,想做什么,谁能阻拦!”
热血气盛的太子殿下,听着这番话顺耳极了,终于展颜而笑:“说的没错,孤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郑宸拱手,正色说道:“我愿为殿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力!”
太子欣然一笑:“你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将来我绝不亏待你。”顿了顿,低声道:“如今朝事要依靠王丞相,所以,我平日总要厚待王四郎几分。这都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在我心里,总是你最亲近最值得信赖。”
郑宸一脸感激感动,低声应道:“殿下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也盼着殿下能知道我的忠心。不管何时何地遇到何事,我都站在殿下身后。”
太子大为动容,用力握住郑宸的手:“我一定不负你。”
君臣之间,和男女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献上你的一颗心,我绝不辜负你。
郑宸和太子相视一笑,心里在盘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什么?朝廷要拨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给边军?”
数日后,南阳王府的书房里传出冯文铭的惊呼。
姜韶华面色沉沉,点了点头:“不但如此,还要减掉各地驻军的三成军费。”
陈卓一脸怒容地接过话茬:“赈济灾民一事,也要缓下来。”
冯文铭气得青筋直冒:“荒唐!简直是荒唐!北方诸郡百姓纷纷饿死,或是变成流民乱匪,正需要朝廷赈济安抚。这么做,只会让北方越来越乱。”
姜韶华目中闪过一丝冰冷:“对皇上来说,边军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可能太过无情。可对掌权者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保证兵权安稳。军队稳了,江山才能安稳。
至于百姓在灾荒战乱中死去多少,只要不涉及国本,又有谁会真正在意。
耿直的冯长史,被气得脸孔涨红眼中直冒火星。
陈卓见状,只得耐着性子安慰一番:“你这般着急上火的,毫无用处。木已成舟,我们都接到消息了,可见这事朝廷已经定了。还是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冯长史反应极快,立刻看向郡主:“郡主,南阳军的军费也会被减掉三成。”
姜韶华道:“这三成军费,由王府补上。现在世道混乱,南阳郡的兵力越强越好。这等时候,不能让士兵们泄气寒心。”
冯文铭在心里算了算,勉强点头:“今年玉米红薯丰收,贩卖出去能换回大笔银子,正好填补上这个缺口。”
提起卖粮,一直没吭声的闻主簿陡然有了精神,张口说道:“郡主,汤家分了三路人,每一路人马带着一万石新粮。按着之前定下的粮种价格,这三万石粮食,应该能换回七八万两银子。”
“账不是这么算的。”宋渊张口道:“每一路粮队都有五百亲兵随行,这些亲兵要吃粮要军饷,万一遇到民匪打仗,会有死伤,还要银子抚恤。”
“如果真计较起来,卖粮根本不划算。郡主也不指望卖粮能换多少银子回来,而是借着这个名义推广新粮。让玉米红薯这两种高产量的新粮在北方落地生根,让百姓们填饱肚子。”
“这是郡主的一片仁厚之心,不能以银子来算。”
能让沉默寡言的宋统领张口说出这么一大通话,也就是为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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