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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尘觉得体内的真气又恢复不少,午时一过,身体恢复正常,便又去了佛堂静心打坐。直至酉时,才随众弟子一同离开了佛堂,直接朝着楚南燕房间方向而去。
凌尘到时,楚南燕并未在房内,许是用晚膳去了。当楚南燕回来时,酉时差不多已过,身旁还跟着跟屁虫似的沈潇湘,见她们二人回来,凌尘偷偷躲在房外的一棵大树后。
她本不用避着,可一想到沈潇湘这人脑袋根本就缺根弦,不识场合,怕又会闹得不欢而散,便只好等她离开后再现身。楚南燕似乎看到了她,当下便明了凌尘心思,便借口要休息直接支走了沈潇湘。
“你找我做什么?”待沈潇湘走远,楚南燕推门入了房内,语气平淡,面上看不出什么大情绪。
凌尘从暗处尾随而进,直接走到楚南燕跟前,语气平和,“昨天的事,抱歉!”
“难得,你竟会主动认错。”楚南燕独自给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经心道:“我知道昨日你不是故意的,是我小心眼了。”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凌尘错愕地盯着楚南燕,“那你怎么不同云罗师兄讲,他还以为……”
“你是怕他生气才主动来找我的?”
“当然了!”凌尘不满地瞥了眼楚南燕,她惹谁生气也不想惹云罗生气啊!要不是云罗这么在意楚南燕,她才不会屈尊降贵地跑来道歉。“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原来你这么在意他。”
“废话!”凌尘说完,似觉得偏离了主题,一把抓住楚南燕的手,满眼恳求。
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同他说说好话,劝劝他!昨天他口气那么冷,不理我,也不听我解释,定是生我的气了。看在我这么诚恳来道歉的份上,你就帮我同大师兄说说好话吧!”
“诚恳?我怎么知道你这次不是在装可怜?”
自石榴巷那晚,楚南燕见识到了凌尘的卑劣狠辣手段之后,便一直不信凌尘,生怕何时会再着了她的道。
凌尘听出了楚南燕的话中意,知道她还对那晚之事耿耿于怀。可事情都已经做了,往日卑劣的事迹在众人心中也难以抹灭。
便厚着脸皮讨好道:“你还在计较那晚的事呢!我那时不是同你不熟嘛!现在我们熟了,我保证不会再这样对你了。再说我都当着我爹的面发过誓了,以后定会以你们为榜样,向你们看齐的,所以,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再计较那些往事了!我的好姐姐,你就原谅我吧!”
凌尘晃着楚南燕的手,撒娇卖嗲着,却见楚南燕的目光时不时盯着她发髻上的牡丹钗看。
凌尘很看出了楚南燕的心思,灵机一动,一把将头上的牡丹钗拔了下来,递到楚南燕的面前,道:“姐姐若是喜欢这钗,我送你便是。”
“送我?”
“嗯。”凌尘表现得毫不吝啬。
楚南燕错愕地看着凌尘,“我记得这是元宵夜玉面公子亲手为你戴上的。我瞧你这几日天天都戴在头上,想必你是很喜欢这钗的,我岂能夺人所爱。”
凌尘看得出来楚南燕是很想要自己手中的牡丹钗的,毕竟这是东方续赢来的。她那么在意东方续,在她眼中这钗的意义定然不一样。
虽然凌尘也觉得将东方续送她的东西转赠他人多有不妥,可她现在心中更在意的是云罗,她见不得他不理会她的样子。
不由多想,心一横,直接将手中的牡丹钗放于楚南燕的手掌中。
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姐姐怕是误会了,我素来不喜欢佩戴这些钗环发簪之类的,百花中我素爱牡丹,不过是觉得好玩才戴着的。公子他送钗给我不过是一时兴起,觉着也无甚可送之人,便顺手戴在了我的头上吧!”
凌尘忽然想起,东方续也是极爱牡丹的,不然他也不会在他的私宅独居中种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牡丹了,毕竟“独居”二字太过孤独冷清,而牡丹喜闹,二者相搭是极为不匹配的。
“顺手?”楚南燕似乎不信,“玉面公子可不是那般随意之人,更别说是送女孩子物件了。”
楚南燕看着凌尘,道:“真的好羡慕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嬉闹疯耍,而我却只能远远地望着他,不敢靠前,生怕失了分寸,不得他喜。可越是这样,便又觉得越难靠近他!他对我总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孤高自傲。”
楚南燕越说越伤神,忽的止住,看向凌尘,话锋一转,“元宵那晚,你们玩的很欢,我看得出来,玉面公子他……他很喜欢跟你呆一起。”
“越说越没边了。”凌尘撇过头去,也不知楚南燕得到牡丹钗后心中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长吁了一口气,一脸平静,道:“这世上之人,你羡慕谁都好,但最好别羡慕我。好多事情,好多人,也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般。情爱虽美好,但如镜中花水中月,看似美好,却咫尺天涯,我……算了,你日后会明白的!”
楚南燕明显就听不进她的劝,凌尘多说也无意,便只好打住了。
“人真的很奇怪,总是在乐此不疲地羡慕着彼此。”楚南燕自嘲一笑,盯着手中的牡丹钗爱不释手。
“牡丹太过繁复绚烂,虽不是我所喜,一生繁华却也令人羡慕。你放心,我会帮你劝劝他的,想来他也未真的生你的气。”
听到楚南燕后面半句,凌尘面上一喜,也懒得解释她为何喜爱牡丹,忙激动地道了句“谢谢!”
见楚南燕一直盯着手中的牡丹钗出神也未理会她,凌尘便也未多打扰,难掩喜色,直接信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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