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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反正不是夸我的，他默默想，林易这家伙没有半点良心。

但心中却陡然涌上一股甜意。

裴青对这点甜意没有发觉，不然一定会瞬间警惕自己对林易的态度是不是产生了某种不可控变化。

“别废话。”他维持人设。

旁边一名警察搭话，他警告：“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你包庇罪犯，你难道想一辈子做个底层警员吗？跟罪犯有牵扯你的前途就完了！”

林易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青年，但是台词很稳。

没有抢戏，而是自然地见缝插针，还完善了人设。

不错，他点评。

“你姓什么？”他突然问。

青年眼神一喜。林易这是在帮他加戏。

“张。”他回答。

“张警官，我在保护这条街居民的时候你还在象牙塔里和女孩子恋爱。”林易伸手摸了摸山上衣口袋。懒洋洋说。

这是在找烟。

小细节体现他老烟枪的身份。

三导演又得到一个小镜头。

这个林易，真是个宝藏，他露出笑容。

青年适时露出愤怒的神情，他感觉自己收到了侮辱：“你只是个犯人而已！”

“犯人？

林易不置可否，卷毛男人神情有点混不在意的随意，他垂眼，长长睫毛被血濡湿。显得有点寂寥的沧桑。

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像是满是布满灰尘与划痕的旧口袋，让人猜测他装着什么故事。

裴青坐在林易身侧，幻觉般闻到对方身上一股老烟草混着皮革的气息。

沧桑又轻佻。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混在一起，细微冲突交融升华成更美的意境。

此刻的林易简直魅力惊人。

他不再是他，而变成了另一个人。

从一个神经兮兮满肚子坏水的小混蛋，变成了满腹心事，忧郁又轻佻的矛盾魅力集合体，一个充满故事的中年人。

是的，中年人。

这是他扮演的角色，他要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连裴青都好奇起来。

“是啊。在这个城市，要么做肉猪，要么做犯人。”他咧嘴笑。

此话一出，车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横眉冷对的警察都被林易的气场压制住，没人知道怎么回话。

啊，空大了。没人接招他总不能一个人演。

林易笑。

这时，裴青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肉猪不会伤害到其他人，犯人的存在却总是危害社会。”

林易和他对视，半晌：“你居然是这样的这么想的。”

他笑：“你可比我冷酷多了。”

“当初一言不发辞职消失的人是谁？”裴青偏过头，不再搭理林易。

两个人的对话像是打哑谜，其他人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三导演却隐隐感觉到了那么点意思，他盘腿，充满了兴致。他感觉林易会为他带来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林易被直接扔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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