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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天溪堂凭空出世（第2页）

冯立嶂看了看门外说“小点声，你坐下”一把将乔氏按在榻上“刚刚孟掌柜和简山来，说永安堂的对面前几天刚开了一家天溪堂，也是药铺，还打着京城百年老字号的由头，似乎是要跟永安堂抢行”。

乔氏也被冯立嶂的话吓着了，半天不言语。

“我就想问问你，方百草除了方子期外还有没有别的后人”？

乔氏皱着眉头，在脑子里努力搜索，想了许久才说“没听说还有什么别的后人，他家跟你家一样几代单传，连个女儿都没有。哪还会有后人！”说完突然抬起头，抓着冯立嶂的衣襟害怕的问道“难道是方子期回来了”？

“这个还不好说，简山说那些人都是京城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掌柜姓耿，也不姓方”。

“这算什么，口音能变，姓也能改。难道真是他？他居然还活着？那可怎么办”乔氏一下子慌乱了。

冯立嶂厉声喝道“你镇静些，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慌什么慌。就算真是他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会怕他不成？我是想让你去那儿打听打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认识我，我不方便出面”。

乔氏思虑了半天，心里还是害怕“万一真的是他怎么办？我、我说什么”？

“你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认识你，你也没见过他，你只要去打听打听这个铺子跟绍兴有没有关系就是了。就在永安堂对面，也不怕他搞什么花样。要是问不出来也没事，我自有办法让他开不下去，只是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犯不着冒险”。

乔氏见冯立嶂还知道替自己着想，瞬间安心了许多，心里想着：后院的小妖精再能耐，有了事不还得靠我。“你容我盘算盘算，既然去打听消息，总得有个说法，总不能直接进去干问呀”说完抬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冯立嶂。

冯立嶂见她同意了，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些，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好，那你好好盘算。盘算好了告诉我一声，我让人在外面盯着”。

乔氏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不被人怀疑的好办法。一大早就把鸢尾叫到内室，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子。早饭后，她只带了鸢尾一个，换了身粗布衣裳，二人装作普通人家的婆媳，借口媳妇过门多年一直未孕，找大夫瞧瞧。

乔氏乘了一顶小轿，鸢尾在后面跟着，走到街拐角的时候，二人下轿走着去。鸢尾真跟个小媳妇一样，搀着假扮成她婆婆的乔氏，慢悠悠的往永安堂的方向走，走了大约百余步就看见了永安堂对面的天溪堂。乔氏又给鸢尾嘱咐了一番，让她千万不能说错话，二人这才往天溪堂去了。刚到门口，就有伙计上前跟她们搭话“二位奶奶抓药还是瞧病”？

乔氏往药堂里面看了看问道“你们坐堂的大夫真是京城来的名医”？

伙计胸有成竹的说“您老放心，我们掌柜的可是京城有名的医药世家，如假包换。敢问您二位谁瞧病”？

乔氏拍了拍鸢尾的手说道“给我儿媳妇瞧瞧”。

“哦～给少奶奶瞧。老太太您二位里边请”。

进去后，伙计把鸢尾请进了诊室，给乔氏倒了茶，让她在外面等着。乔氏仔细打量着这个药铺，跟永安堂一样也是前后两进的院子，只是比永安堂小一些，药材都很齐全，柜面也干净，人还不少，瞧病的抓药的都有。墙上还贴着“童叟无欺、价格公道”的条幅，进门正面墙上还挂了几幅写着“杏林圣手”、“橘井泉香”、“妙手仁心”的匾额，乔氏在心里笑着：新开张的药堂怎么会有人送匾，一看就是自己给自己挂的。乔氏看这些伙计干活的样子不像是半路出家，从手底下的熟练度来看，个个都是打小从学徒练出来的功夫。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这些伙计套起话来。

“这位小哥，我看你们这天溪堂规模倒是不小，想必在京城的生意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放着京城的生意不做，到宁波这种小地方来”？

“京城的生意有大老爷看着，这儿是二老爷开的分号。只因我们家老太太原籍宁波，她老人家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造福乡里，我们二老爷这才回来的”。

“哦～是这样～”乔氏笑了笑，故作轻松的打听到“我在宁波府也几十年了，敢问你家老太太贵姓，说不定我还听说过”。

“我家老太太娘家姓乐，掌柜的姓耿”！

乔氏沉思了一会又接着问道“可是同仁堂的乐家”？

小伙计笑了笑，正好有人要抓药，打个岔就走开了。乔氏在心里一个劲的琢磨这伙计的话，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如果真是同仁堂的乐家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天溪堂呢？从表面上看似乎跟方家并没什么关系，背后还有什么就不好说了。乔氏正想的出神，被小伙计打断了“老天太，您家少奶奶出来了，我这就给您抓药，稍等”。

二人付了钱拿了药被小伙计客客气气的送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钱奎和府里的几个小厮在永安堂的门口站着，乔氏抿着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着：算他冯立嶂还有点良心，果真派人盯着呢。乔氏向永安堂看了看，也不要鸢尾扶着，自己往街拐角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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