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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长辈在客厅聊天，秦谨之又被秦冶叫走，夏挽星不想留在客厅应付那群人，就借口说想去院子走走，消食。

走到上次搭台唱戏的附近，灌木后面传来两个佣人的交谈声。

“你这么弄她，不怕她告状啊？”

“告什么，她姓乔又不姓秦，再说了，她一个傻子，连告状两个字都不会写，怕什么。”

一阵奚落的笑声，那人也跟着笑起来：“也是，没事逗逗傻子也挺好玩的。”

夏挽星听得皱起眉，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恶趣味恶搞的人，何况还是对一个傻子。

傻子，姓乔的傻子，秦家姓乔的有……乔若，秦冶的妻子？

没等她细想，低低的呜咽声传来，像委屈极了的孩子，想忍住但哭声还是从喉咙里泻了出来。

夏挽星不想管闲事，但这哭声越来越可怜，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朝那边走去。

两个嚼舌根的佣人已经走了，只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人瑟缩在角落，穿着整齐，头埋在膝盖中间，看不见脸。

地上是一盘打翻的餐盘，汤汁流得到处都是。

夏挽星拧眉，结合刚才佣人的话，估计这人就是她们口中的“傻子”。

乔安安哭得正伤心，肩膀被人拍了下，她怯怯抬头，就见一张洁白的纸递到了她面前。

“擦擦。”

声音悦耳动听。

乔安安顺着声音往上看，一下愣住，哭都不哭了。

小姐姐好漂亮啊，站在阳光下，像动画片里的天使一样。

夏挽星见她不接纸，以为她傻到话都听不懂，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伸手给她擦眼泪。

擦完，乔安安突然咧嘴一笑：“姐姐，你好漂亮！”

夏挽星扔纸的动作一顿，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什么？姐姐？”

她刚满二十不久，这个女人，怎么看都比她大吧。

乔安安点头：“是啊，姐姐。”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分钟前还在哭，几分钟后又笑起来，真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夏挽星无奈，跟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计较什么，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乔安安面前晃，问：“这是几？”

乔安安自信答道：“二！”

“……”

好吧，还真是傻，那明明是六。

夏挽星看向地上的食盘：“你哭是因为饭打翻了？”

“嗯嗯。”乔安安对她印象极好，有问必答。

“所以哭是因为饿肚子？再去打一份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乔安安连忙摆手，“自己打翻就不能去要了，不然会被人笑话的，不止笑话我，还会笑话姑妈，我不想让姑妈被人笑话。”

夏挽星想说，你不去那些想笑话你的人一样会笑话，有些人天生就有劣根性。

顿了顿终是没说出口，小孩的世界纯真美好，就让她保持这份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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