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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月见萧寒野趴在床上,她径直上前掀开他身上盖着的衣裳。
没想到竟听到“刺啦”一声。
看着粘在皮肉上的衣裳,楚南月迅速收手,她沉声道:“王爷受了廷杖,怎可不处理伤口便直接盖衣裳?”
侍卫俯首道:“王妃明鉴,王爷杖责完便陷入昏沉中,口中一直念叨着要王妃医治,谁碰就打谁?属下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让王爷在这寒冬腊月赤裸着身子回来吧?!”
楚南月看着萧寒野那苍白的俊颜,此刻一动不动,安静地睡着,竟使得原本冷酷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她叹了一口气:“准备热水和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是!”侍卫如释重负退下。
楚南月给萧寒野探完脉后,便抬手小心翼翼去分离他的血衣,一边分离,一边抱怨道:“还战神呢?就这?”
“昏沉”的萧寒野:他这是又被嫌弃了?
楚南月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她如同剪她大哥血衣那般小心翼翼撕去了萧寒野身上的血衣,因此额头再次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加之北苑地龙烧的旺,慢慢汇聚成一滴汗水淌了下来,滴到萧寒野那皮开肉绽的脊背上。
那滴冰凉雨露弄得萧寒野伤口麻麻痒痒的,他心下一颤,情不自禁睁开双眸,嗓音嘶哑道:“阿月,别哭,本王不疼!”
他回眸看楚南月:汗水?!
楚南月抬眸看他:装的?!
一时四目相对。
空气中流淌着尴尬。
这时,侍卫端着热水在外面敲门。
楚南月起身睥睨了萧寒野一眼,冷声道:“进来,帮你家王爷擦洗伤口。”
侍卫进来快速扫了他家王爷一眼,然后,立刻抱着水盆“噗通”一声跪地道:“王爷这脊背血肉模糊,属下手笨怕弄疼了王爷,再者,王爷长途跋涉从西海归来,本就彻夜未眠,加之又在身子处于极疲惫之态下挨了三十杀威棒,属下担心内里会有损伤,实在大意不得,求王妃帮王爷细细查看一番!”
语罢,他满面忧愁地望着楚南月。
楚南月轻咳一声:“罢了,你先出去吧!”
萧寒野感觉到温热的帕子划过他脊背,嗅着楚南月身上那淡淡的幽香,他不由勾了勾唇。
楚南月拿着浸湿的帕子细细轻拭萧寒野的脊背,待擦拭干净,她一边为他涂抹伤药,一边开口问道:“王爷为何突然归来?”
萧寒野身子一颤,半晌才道:“本王也不知道。”
楚南月眯了眯凤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尽快结束这毫无营养的话题。
她不是没想过萧寒野是为她而来,但她不是自恋之人,所以也只是一刹那窜出来的荒唐想法而已。
更何况,就算萧寒野是专程为她而回,她就要对他感激涕零吗?
自从他对她强取豪夺那日起,她在他面前不是一直都卑颜屈膝吗?
所以,又何须再多此一举?!
就在她胡乱涂抹着伤药之际,她又听到萧寒野说:“你是本王的女人,你有难,本王该在你身边护着你!”
楚南月的手,猛地一顿。
继而她豁然开朗道:“那在合约期间,有劳王爷保护我了!”
她大哥尚且还在北苑偏殿躺着。
她原本是带着大哥回自己家的,谁知,半路遇到丝竹,她说,楚家内部可能出了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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