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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领导这么严厉的话，陈芹芝的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然后哭哭啼啼地说道：“对不起，领导，那个时候我发现了这件事，可是严小虎同志来找我谈话，让我帮她保密，和我说了她妈妈的事和乡亲们的事，她想为乡亲们报仇，多杀鬼子，所以我才……”

“你简直是瞎胡闹！这么大的事也不向组织汇报，你的胆子挺大啊！你不知道这么做影响多不好吗？延安都知道这件事了！首长批评我管理不当，你说我怎么办？你们这些人，真是，真是！”领导气呼呼地指着陈芹芝一通痛骂，陈芹芝哭得抽噎不停，而张秉义和李德明还是满脸疑惑。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接着陈金莲院长走了进来，向领导报告到：“经过我的检查，证实了严小虎同志的确是一个女同志！”

“什么？”李德明和张秉义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纷纷说道不可能。可是其他三人的表情却很镇定，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了。

面对李德明和张秉义的争辩，陈金莲院长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我亲自检查的，你们还不相信吗？这样，我把严小虎同志叫来，让她亲自和你们说。”

亚男这个时候也红着眼眶进来了，从被陈金莲院长验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秘密保不住了，她不可能待在前线的战斗部队里面了，不能亲自杀鬼子了。虽然她总是叫嚣着要一个人去打鬼子，可是她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地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的人，那么说只是为了吓唬严大贵和严小龙，让他们为自己保守秘密罢了，而这一招对领导显然是行不通的，她一定会被调走了，只是不知道会被调到哪里去。

面对李德明和张秉义的询问，亚男低着头，说道：“秉义哥，指导员，对不起，以前骗了你们，其实我是女孩子，我一直都是女孩子。”

张秉义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很掐了自己一把，疼！然后急切地说道：“虎子，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就七八岁，那个时候你的枪法就已经挺好了，我听严大伯说你那个时候已经和他学了很久的打猎了，后来咱们四个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可能是个女孩子呢？不可能的！还有啊，谁家女孩子叫虎子的！你开玩笑的是！你怎么可能是女人！”

亚男说道：“其实我真名不叫严小虎，我的大名叫严小小，虎子是我的小名，因为我是属虎的。从小我就不喜欢和女孩子玩布娃娃、玩绣花什么的，我就喜欢跟着我爹打猎，我娘因为这个很生气，说了我和我爹好几次，可是我爹宠我，就由着我和他一起打猎了。后来遇到你的时候你也知道我们村子毁了，我娘也让鬼子给糟蹋了，我爹很担心我也会遇到那样的事情，就悄悄告诉我让我以后都扮成男孩子，所以连你都不知道我是女的。”

听完她的话以后，张秉义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还是接受了，那个时候日本人的情况他也知道，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是土匪的少当家，严家人瞒着他这件事也不奇怪。虽然很让人惊讶，但是既然事实摆在面前，他也就接受了。

比他不能接受的人是李德明。经过了早期的不可置信之后，李德明现在慢慢相信了这个事实，随着虎子的女儿身越来越确定，他的脸也就越来越红！天哪，他那个时候腿受伤了，就是因为不想让女同志伺候他，所以才让虎子照顾他，谁能想到虎子也是女的！想到那个时候虎子天天帮他拿尿壶，那坐便器，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哪！他还让虎子跟他进了好几次男厕所！他不想活了！

正文53、新的开始

亚男同志不情不愿地被延安来的同志带走了，领导听完亚男的事迹以后很佩服这个小姑娘，就把调查到的关于她的事迹写成了一个材料，给上面送上去，希望这个小姑娘不要被首长处分。

李德明很担心亚男的情况，可是他能跟着亚男来到根据地，却不能跟着她去到延安，也就只能这么担心忧心着，却毫无办法。

到了延安之后，首长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再加上看了华北根据地的领导交上来的那份调查报告，也不想处分这个小姑娘了，可是具体把她放到哪里去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沈大姐很喜欢亚男这个小女孩，对首长说道：“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做一些妇女工作和后勤工作怎么样？有我照顾她，一定不让她受委屈！”

首长摇摇头，说道：“不行，那样太浪费了。我听王鸣强说，这个小姑娘对于武器很有研究心得。那个时候她和严大贵、严小龙、张秉义一起在国民党的军队里面用过那种外国特制的狙击枪，后来就能完整地说出来那个枪是由哪几部分组成的，还能猜测具体是如何制造的，给王鸣强帮了很大的忙，王鸣强和我要了好几次人了。可是她的枪法又太好了，以前以为她是一个男兵，身体还不好，就没有想到要怎么用她，现在想来，她女性这个身份和这么好的枪法相结合，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地下工作者吗？无论什么时候，敌人对男人的防范都是很严的。我们在敌占区里的同志们很多只能传递消息，不能亲自行动，她如果能去的话不正好能弥补这个不足吗？而且她装成男人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发现，去敌占区里做地下工作也肯定没有问题！唉，问题是把她放到那一边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啊！”

沈大姐摇摇头，说道：“你也太想当然了？你以为她扮男人扮得像扮其他的也就扮得像了吗？你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个小姑娘，从外表上哪里能看得出来是个小姑娘啊？再说了，整天拿枪的人，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和一般人一看就不一样，能装得像吗？还有啊，她的脾气这么倔，和老严一个德行，能干好地下工作吗？那个工作可不是光有勇气就能行的，还要有脑子！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会连累别人的！”

首长摇了摇头，说道：“你太小看这个严小虎了，不，严小小，她现在也就十三四岁，身体还没有长开，当然难区分了。可是你要看到她这么聪明，这么有灵性，而且底子这么干净，可以把重要任务交给她！还有哪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能有她这么久的革命经验，能有她这么高的革命觉悟！她和日本人那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谁也不可能让她叛变革命！其他的东西不都能学吗？她现在这么小，学什么不成？”

沈大姐点了点头，然后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老严肯定不能同意让她的闺女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让她去兵工厂，王鸣强那里也很缺人才的。”

首长笑着说道：“嘿嘿，我先和她聊聊，以她的这个脾气，要是真想去的话，老严也拦不住她！你想想，在材料里，她为什么要扮成一个男人跟着部队？还不是为了打鬼子吗？留在后方能打鬼子吗？就算把她弄到其他部队，也只能当个医务兵、文化兵什么的，哪里能痛快地杀鬼子？可是去敌占区就不一样啦，到处可都是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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