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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李追这会都觉悟,不再跟坊正啰嗦,要先对付张周。
张周此时已冲到门前,朝一家老小大喝:“进去!把门关紧!谁都别出来!”
一家人反应了一下。
大概都不太适应张周的转变,
为何去参加了一次乡试,回来后眼神都不对?好大的杀气。
还是妻子有主见,原本她是得知坊正到来,要出来讲理,却将一家人置身危险,此时她也做了弥补,趁着丈夫挡住门口,赶紧带家人进院。
“爹,棍子给你!”
儿子终于开窍,主动交出武器。
张周抄起棍子便冲上去,有点莽,看似是为家人退到院子留出时间,打算用身体上去抗两下的架势。
对方虽然没带家伙事,但占了人多、身体强壮的优势,眼看张周用身体撞来,他们顾不得追进院的妇孺,三人合力朝张周扑来。
但张周这一招只是虚晃。
张周一个矮身,躲过前两人的反扑,脚下一个扫荡腿,把第三个倒霉蛋给绊倒,动作一气呵成,先用棍子往他脑袋上补了一下,趁势继续前冲,目标直取李大公子面门。
李追见这架势,居然忘了自己比张周身强体健,一边张开扇子要挡,一边想脚底抹油。
“呼!”
张周挥舞起来的棍子带风。
“嗙!”
不偏不倚,一棍子又直接闷在李追后脑门上。
“啊呀……”李追身体前倾,在张周补上去的一脚之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后面两个打手一看这架势,不要命朝张周扑来,四个打一个,这要是再没表现,估计回去后要么被辞退,有卖身契的估计要被卖给别家。
却是张周一脚踩在李追的脖颈上,拿棍子在墙上一敲,棍子应声而断,张周用相对尖锐的一端,抵在了李追的后脑勺上。
“再过来?让你们给他送葬!”
四个打手,俩完好的,俩半残的,直勾勾盯着张周,却是谁都不敢上前来。
一场“械斗”,在张周三下五除二之下,完满结束。
……
坊正见武斗结束,赶紧出来打圆场:“住手!”
张周怒视坊正道:“一群恶人,跑到本坊来掳劫妇孺,你怎不叫住手?本坊街坊的利益如何得到保障?街里街坊你们也看到,是他们出手在先,我一个人打五个,是被迫动手的。”
张周是贡生,就算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社会地位在那摆着,张周就是有底气跟坊正叫板,换了那些街坊,则没这胆气。
街坊本来就只是凑热闹。
张周拉仇恨拉得好。
上来就摆出了“恶人”和“自己人”的立场,还公开质问了“当权者”的不作为。
“对,是这样,一群人上来欺辱孤儿寡妇的。”
一位大婶也看不下去,为张周说话。
喂,这位大娘,虽然你替我说话我很感动,但我还没死呢,什么叫孤儿寡妇?
“张大官人好样的,这群人就是欠收拾!”
李追被张周踩在下面,双手锤着地面,高声叫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他欠了我连本带利三十两银子,坊正,赶紧报官!来抓他!不然我叫我爹……”
“砰!”
张周抄起棍子在李追脑袋上补了一下。
李追摸着脑袋,哑火了。
张周蹲下身子,从李追怀里摸出欠条,上面清楚列明,他欠了李追二十两银子。
坊正赶紧提醒道:“张官人是吧?你是读书人,该知道律法是如何定的,如果你当面撕借据,谁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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