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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3页）

第76章回归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黑夜，叶轻轻保证苏白黎逐渐冷下去的体温瑟瑟发抖，鲜血把她的裙摆都染湿透了，烟粉直接变成了深红，最后变成难看的深褐色。

直到苏白黎被推进抢救室，手术门外的红灯亮起，她才脱力地靠在墙上。医院里不算冷，但叶轻轻却浑身都在发颤。

事情发生得太快，刚才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撞得她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走廊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苏慎之步履匆忙地过来，眼睛看到她羽绒服下摆的血迹后皱眉。

手术室外的红灯还在亮着，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苏慎之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开口：“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晚上，白黎他妈妈大着肚子进了手术室。”

叶轻轻终于有了反应，她直觉苏慎之要说些什么。

苏慎之下意识地拿起烟，下一秒又直接掐断，他的眼神有点茫然：“那一天，我失去了他妈妈，今天，我无法想象……”

一个在商界里呼风唤雨的大男人，说道这里都哽咽起来。

叶轻轻不知道该去安慰他还是该安慰自己，她抿着唇，眼睛死死地盯在灯上，喉咙里半响才有了动静：“苏爸爸，您觉得这次跟他妈妈那次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苏慎之眼睛睁得老大，嘴唇都在发抖：“我没有证据。”

是啊，他没有证据，无数个日夜中，他所有的怀疑都被这句话压得死死的。

“是苏长鸣。”叶轻轻缓缓地吐出这个名字，接着说，“或许，他还有帮手。”

事情的真相在她脑海中完全串联起来，苏安安为什么特意跑来说苏明清有事找他们，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会。可到了门口以后，并没有出现他人。

出现的只有一辆致他们死亡的大货车，或许，这才是苏明清的主要目的。

但现在她没空去想这些，两人宛如雕塑一般地坐在这里，期待着手术室门打开后医生带来的好消息。

走廊里的气息很沉，压得叶轻轻心里喘不过气来。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外的灯灭了，门从里面打开。

苏慎之刷地一下站起来，眼睛里全是血丝：“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出来的一生还戴着口罩，叶轻轻只能看见他沉稳的眉眼，接着，就听见他说：“命暂时保住了，现在还在昏迷，左侧肋骨断裂，脾脏受损，脑补也受到严重的撞击，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力量为他进行手术，现在要把他送到重症监护室内进行观察。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两天内不能苏醒的话，很可能会持续恶化，最后无力回天。”

听完这话，叶轻轻脑子里嗡嗡作响，而苏慎之则直接跌落在地，口中喃喃：“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

叶轻轻只觉得浑身都冷得厉害，若不是苏白黎毫不考虑地推了她一把，那么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她。至少，就是因为这一把耽误了几秒钟，他完全失去了躲避的机会。

头一次，叶轻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谭均说的“后悔”，要不是她来到了这里，聪明如他肯定会慢慢布局，事情也不可能迅速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

她的到来，像是一只蝴蝶扇起小小的翅膀，即使她从未主动做过什么，但翅膀掀起的微弱气流还是酿成了足以改变过程的风暴。

苏白黎被人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叶轻轻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被直接送去重症监护室里。那一眼，她看到了苏白黎苍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护士们的速度很快，争分夺秒地把他送了进去，她站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他浑身插满了管子，哪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只觉得毫无尊严。

直到现在，她才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先回去吧。”苏慎之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地说，“这里有我就行，我让张管家送你先回去。”

她现在这副样子，浑身都是苏白黎的血，鲜红的血结痂粘在衣服上，任谁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轻轻摇摇头，她站在那里盯着里面看，没有动作。

苏慎之知道劝不住他，也只得作罢。儿子出来这个事情，作为父亲的他不光光是伤心就足够的。他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心软，若是一开始他能解决掉那些问题，估计苏白黎就不会躺在这里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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