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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把精神集中在了电脑上。自己的情绪归情绪,可工作还是要做的,我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我点开了微信消息,显示是一个名字叫“安宁”的二十岁的女生通过搜索“婆娑古玩店”加到了我现在用的这个工作号,我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那边的人很快发了条信息过来,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你好,是婆娑古玩店吗?我是宁城文物局的,我们之前有过合作。”
我愣了一愣,官方的人?
牵扯的东西是我没有接触过的,我站起来探身看了看,巫咸和李秋存师兄俩正在博古架旁边喝着茶,看起来没有什么事的样子。
我招了招手:“老板,这里有个名叫安宁的女人找咱们店,她说之前跟店里有过合作……”
巫咸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皱了皱眉,说:“不嗔剑托运的时候,我找了文物局的人。负责的好像就是这个安宁……”
我索性把巫咸拉了过来,一边回复这个叫安宁的女人:“你好,婆娑古玩店,很高兴为您服务。”
那边迅速地发过来了一张图片,我刚接收了过来,巫咸就啧啧了两声,说:“大生意来了。”
我看着那张图片,应该是一张拍摄的陈列柜的照片。
玻璃的陈列柜中,是一顶璀璨夺目的凤冠。我这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觉得用什么美丽的词来形容这顶凤冠都不为过。
金丝累冠,通体用极细的金丝和玉片缠枝和装饰,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不知道距离现在已经多少年了的古物。
可文物局的人这时候发这张图片过来干什么?
安宁又发了条信息过来:“巫道长,这顶凤冠现在已经装车了,今天晚上能送到宁城来,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先在你的店里面见面。后续资料,我等一下用加密账号发给你,请注意查收。”
可她话里话外,就是不提这顶凤冠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听她的语气,像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一样。凤冠这种宝贝,一般都是某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别说是走动了,就连一般人有时候去博物馆亲眼看到的都是模型,真物件儿珍贵着呢。这么兴师动众地运个凤冠到宁城,还是指名道姓地找巫咸,容不得我不联想到一些奇怪的方面去。
难道是什么古墓中挖出来的东西,沾染了鬼气和阴气,文物局不得已,要找巫咸来净化鬼气?
如果说当初不嗔剑托运的时候,安宁知道些巫咸的情况,现在她来找巫咸帮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巫咸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叫我回过去:“你跟她说,我明天早上去文物局。”
我愣了一愣:“你不问她什么事情?”
巫咸笑了一笑,手指点了点那顶即便是图片,也依旧熠熠生辉的凤冠:“有这顶凤冠,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得接下。”
“这么神奇的吗……”我喃喃说了一句,但也抖擞起了精神,在网上找了不少关于凤冠的资料来看。
而我一边儿上网看着凤冠的资料,另一边,安宁传输的信息数据也到了,巫咸电脑玩的也挺熟练,打包下载好之后,叫了李秋存过来就一起看。
安宁给的资料很多,但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仓促地就忽然联系了过来,肯定是事出有因。果然,开篇我就看到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这顶凤冠是从一座辽代公主墓里面出土的,而且已经出土了很久,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在内蒙古的一座采石场出土的。
到不久前为止,这顶凤冠一直都好好地放在省博物馆的地下珍藏室里,真品根本没有对外展出过。一直以来,放在展柜上的都是一比一完全还原、做旧的仿制品。因为说实在的,以这顶凤冠的价值,它已经成为顶级国宝中最名贵的那一批之一了。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几天。能让一件国宝级别的珍品装车被送到这里来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一般手段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安宁给的资料其实并没有涉及到问题的根本,只是说了这顶辽代凤冠的来历而已。
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古玩店门口停了一辆脏兮兮的越野。一个一身牛仔衣,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短发女子捏着车钥匙,走了进来。
短发很利落,面容线条很干净,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带着点凌厉,显示这个女人是一个心气很强、也很有才能的人。她推门进来的同时,巫咸已经起身到门口去迎她了:“安小姐。”
安宁点了点头,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来,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我跟李秋存的身上顿了顿。巫咸淡淡地说:“是我道门中人,李秋存,刘琳,没有什么大碍。”
安宁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一些,冲我们也点了点头,说:“你们好,我是安宁。既然都是道门子弟,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巫咸伸手把她领到了后头,说:“坐下来谈。”
安宁一边往后走,一边职业性地打量着我们店里的布置。
路过博古架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安宁脸上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那种。
她顿了顿,不可置信地问:“乾隆瓷器?真品珐琅彩?”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不就是看见了我昨天差点砸了的那个乾隆珐琅瓷瓶儿吗,好歹也是个文物局的专家,怎么就那么惊讶。
而且巫咸那博古架上的好东西可不止那瓷瓶子一个。毕竟人家昨天可是说了,年代再久远的物事,有时候也只是摆件而已。
巫咸招呼安宁坐下,我一边去给他们沏茶,一边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安宁把钥匙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一转脸看见我的电脑屏幕上正好是那张辽代凤冠的图片,叹了口气,说:“巫道长,事出紧急。念在我们馆长和你们苦楝子道人的交情份上,这个忙您一定要帮。”
巫咸挑了挑眉,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喝水。
安宁的脸色一滞,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一样,尴尬地笑了一笑,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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