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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第1页）

“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很是纳闷，我想，忍不住回头多望了这人几眼。

“咳咳，”见我望她，老妪咳嗽了两声，她伸出一只粗短白胖的手欲将搭在额前的那束花白头发拨到一边，但没有成功，它们重新又垂了下来，“哎！——是我！”她压着嗓子说，说完埋头在怀里掏着什么。

“这人哪像一个乞丐了嘛？”没有看清楚她的脸，我望着她肥白粗壮的胳膊想。

“这他妈都到哪去了呢？”此人一边摸索自己褴褛的衣裤一边嘀咕着说，用他那男人般的鸭公嗓子。

“你——你是在和我讲话吗？”不敢肯定什么，我犹豫着问，我望着他被一片花白头发覆盖的、让人有点恶心的脑顶门。

“叫你给我来一碗茶！”没有马上理会我，老妪不耐烦的对着那个茶博士又喊了一声。

“你——”有些意外，茶博士犹豫着却没有一点要给她上茶的意思。

“给她一碗茶吧。”我说，并拿出五块钱递到他手里。接过钱，中年茶博士没有再说什么，他放下一套布满缺口的盖碗茶具，然后参上茶走了。

“有古人风范。不错！”老妪赞赏我一句，她端起茶碗直接就挪到了我这边桌子上，“你真没有看出我是谁吗？嘿嘿。”老妪怪笑一声再次撩起那道挡在额前的乱发。

“哎呦！”竟是那个“算命先生”，我惊叫出来，“——怎么会是你？”脑袋发懵，我惊问道，望着他那张厚唇狮鼻的肥脸。

“嘿嘿，不是我还会是谁？”他调皮的对我眨了眨眼，用他特有的猪泡眼。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事情来得突然，我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我望着他问，心里既惊又喜。为什么惊就不用说了；至于喜：是因为见到了此人，势必就可解开心里的一些谜团，虽然可能于事无补，但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强吧。我想。

“我怎么就不可以来了？”喜欢抬杠的算命先生没好气的说，同时端起茶碗美美的砸了一小口，“嘿嘿，好像还不错。”喝完茶，他顺便瞪了我一眼。

“呵呵，”见他滑稽，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潘安先生’，你今天何以会打扮成这样？是不是最近你们那边很流行这个？”我想起上次我们俩关于“潘安”以及“他和潘安谁更帅的”那段对话，我调侃道，并夸张的反复上下打量了他几遍。

“少啰嗦！”算命先生却说，“亏你现在还笑得出来！”说完他警惕的往四周望了一望。

“呵呵，是有人在追杀你吗？”我继续调笑他，“是不是最近又骗人了？人家来找你算账了吧？哈哈。”我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别废话！”此人压住嗓子喊了一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他说，说完用狐疑的眼光望了那两个道士模样的人一眼，“——装神弄鬼！”他嘀咕一句，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

“装神弄鬼的怕是你潘安先生吧？”望着他从乱发间直愣愣“直接插出来”的一对招风耳，我很难严肃讲话，我笑看着他说。

“够了哈！你正经点。”他说，说完直了直身体。

“好吧！”我说，收起笑容，“你说你专门来找我——那我告诉你——我还他妈正在找你娃呢！”我将脸拉了下来，“你说：净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曾经不是拍着胸脯保证他那——那什么吗？”我严厉看着他说，虽然其实心里“对什么”都没有底。

“我向他保证过什么？”他一脸茫然，“另外，我啥时候‘拍着胸脯’说过话了？哼，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没有风度？”他怪声怪调说，提了提身上那件破衣服的衣襟。

“呵呵，还他妈风度呢……”感觉很无语，我不屑的冷笑一下，“是了！既然你那么有风度，那为什么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却又反悔？你说！”像突然抓住了他什么把柄，我质问道。

“我答应过他什么了？”此人无耻的表情。

“安全和安宁！”我说，想起了净生曾经的那个“梦”或者“世外桃源”。

“安全和安宁？”算命先生瞪大了眼，“我答应过他这些吗？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他蹙眉说，倒像是我在胡搅蛮缠了。

“你就是答应别个了！”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事情讲明白，我只得固执己见。

“好吧。既然你硬要将‘一场交易’说成是某种承诺，那我也没有办法！”他说，有些生气的样子。

“好吧！就按你说的是一场交易吧。那你为什么不遵守？”我说，振振有词。

“你知道什么是交易吗？”他看着我，眼神无奈。

“不知道！”

“知道吗，既然是一场交易，那就说明此事存在风险——它有可能会输、会什么也得不到！”他大声说，忘了自己正在躲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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