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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蛇语25（第1页）

“我出去见同学了，妈，爸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寒玉牵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第六感告诉她，妈妈不是为了自己回家晚了才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但是她却并不想多问，有些事她害怕听到。

幸好，父母都没有再说什么，爸爸从厨房出来，及时的充当了和事佬，一句准备吃饭了，就像是救命稻草，妈妈回头望着爸爸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这一顿饭，吃的并不安心，家里的气氛又回到了冰点，那感觉非常奇怪，甚至玉澄还偷偷的在桌下面下给自己递手机，而手机上打开的记事本里只写了一句话：一会儿爸爸可能要找你谈话，别去！

以感叹号解围的一句话，并没有说的很清楚，看玉澄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还是偷偷打的字，寒玉牵只好保持缄默：“爸妈，我今天回来晚了，就我来洗碗吧。”故作轻松的说着，收拾了桌上的空碗盘，寒玉牵听见玉澄跟着自己进厨房的脚步声，可是她好像在门口就被爸爸拽走了，厨房里，哗哗的水声掩盖了烦恼，寒玉牵暂时没有去想家里的异状，而是想起了白天在郊区那个废弃的砖窑前，那个身穿碎花襦裙的小姑娘本来准备塞给自己的那颗白玉珠子，现在再回忆起来，还是很熟悉的感觉，她甚至能感受的到那颗珠子握在手里的温度，偶尔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残缺不全却都在验证着那个小姑娘也许没有说谎，她很怕这一切都是真的：“别，别，别想了。”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身后有沉缓的呼吸声传来，是爸爸吧，他正从背后看着自己，目光纠结。

这时候寒玉牵到希望自己不要有这么准确的五感，能洞察别人的一举一动：“爸，你找我有事？”回避不了的问题，她放好了碗筷，转身就看见了在厨房门口来回踱步的爸爸。

“哦，洗完碗了？”

“嗯，洗完了。”毫无营养的一句对话，完全在掩饰尴尬，看爸爸的脸色，其实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寒玉牵猜他是有重要的事想说，但是应该还没做最后的决定，她知道白天这个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是她刚好没在。

“那个，刚才吃饭的时候看你心不在焉的，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啊！”寒玉牵笑笑，心道：心不在焉的是你和妈妈，怎么又成了是我：“爸，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该来的躲也躲不掉的，虽然她想起了吃饭的时候玉澄手机上的那行字，但还是问了。

“啊！哦！是啊，那个你方便吗？跟我来下书房。”爸爸的样子倒不像是要给子女训话的父亲，更像是准备英雄就义的战士，寒玉牵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深想下去……

沉默，良久的沉默，爸爸坐在书桌前，后面牡丹花开的大幅刺绣更衬托出他的憔悴和不安，而一直站在他对面的寒玉牵也一直低着头，手指缠来缠去的不再开口，又过了不知多久，书房里终于有了一声久久的叹息，之后，传出说话的声音来，门外，谁都不知道，玉澄腿都站麻了，她想闯进去让老爸别说了，可心中有个声音却在告诉自己，有的事是瞒不了一辈子的。

“爸，你给我看一张老照片是什么意思？”寒玉牵拿着爸爸递过来的一张日期显示为90年5月1日的泛黄的彩色老照片，可看了半天，还没弄懂他究竟想表达什么，照片上的是年轻时候的父母，并肩而立的留影，标准的影楼合照站姿，爸爸穿着一身富有时代特色的笔挺的黑西装显得很精神，那时候他的头发还很茂密，带着点自来卷梳成不羁的样子，旁边温柔娴静的妈妈一声靓丽的修身长裙更显活力，与如今精神十分脆弱的她看上去判若两人。

“那个，照片，时间……”闪烁其词的提醒着，眼神时不时的略过寒玉牵的脸上。

‘时间’，寒玉牵仔细看了一眼照片的右下角，呆呆的正在出神的她忽然的懂了，手上的照片差一点抖落，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锥子猛地敲击了一下似的，持续的钝痛感觉，一滴冷汗从太阳穴滴下，她清楚分明的开始觉得冷，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将她吹醒，也许是来自心里的冷风吧。

是啊！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即使自己已经无数次的猜测过这样的情况，可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的，寒玉牵靠着这么多年一直放在外壳上的那层坚硬，维持着冷静，不至于立刻歇斯底里的开始哭，但是她的心里早已泣不成声：“是，我怎么早没想到，我是90年9月25的生日，而90年5月的时候，妈妈不应该都快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了嘛，可是这张照片上她的小腹却还平坦着。”寒玉牵努力了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镇定的，甚至是带着点嘲讽的，嘲讽自己的无知。

“玉牵，对不起。”爸爸明明想了一肚子的话，最后却只说出这几个字来。

“不用对不起，爸，我不是你们亲生的这件事，其实你早该告诉我的，而且这么多年你们养育了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我来说都是大善人，就更不存在什么对不起了。”寒玉牵承认自己有点赌气，但并不是针对谁，这样的时候，难以平静也可以理解，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漠，要接受！

“孩子，爸妈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爸爸已经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可是……”

“爸，别说了，”寒玉牵摆手打断了爸爸的话，她平静的抬头，然后就像准备讲述一个无关紧张的故事般，说道：“爸，你先听我说，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怪梦，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关于那个梦境的事。”父女两人对视，看上去听到这样的消息，反而父母才是晴天霹雳的那一个，而寒玉牵表面上则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怪梦？好吧，你说吧。”爸爸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犹豫着让她继续讲下去，屋里的空气又下降了几度，作为一个普通人，爸爸似乎感受到了寒玉牵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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