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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问你件事啊。”
“说。”
“为什么每个跟我谈完恋爱的男人都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啊?我好像一次都没和平分手过。”
包括他俩,这段多年前的青涩初恋其实也是在鸡飞狗跳中结束的,方潋和张潮很长一段时间话都不说,路上碰到也只当对方陌生人。
张潮停下,摘下口罩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地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方潋甩眼刀给他,两个人还是不会好好聊天,总是忍不住夹枪带棒:“我要有数我还问你?”
“还行不,要不要休息一会?”这话是他对客人说的。
男孩是第一次来纹身,痛得额头上都冒了层汗,连连点头说:“休息休息。”
张潮掀开帘子走出来,看见方潋手里拿着一盒冰淇淋,着急道:“怎么还偷吃我东西?”
方潋为自己辩解:“没偷吃好不好,李萤拿给我的。”
“有感情问题了?”
方潋用塑料勺挖了一口冰淇淋:“算是吧。”
张潮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是不是遇到渣男了?”
方潋蹙眉不解:“我遇到渣男你很开心吗?”
张潮笑了笑:“没有。”
“我就是觉得。”方潋叹了声气,“以前谈的都是和我差不多德行的,这个吧,不是一路人。”
“自卑啦?”虽然这么问,但张潮不太相信,不能够吧,向来只有方潋瞧不起别人的。
方潋摇头:“也不是,我就想安安心心谈个恋爱,处得好就处下去,不想顶着什么压力一意孤行,到最后又没折腾出个好结果。”
“‘一意孤行’。”张潮撇撇嘴。
方潋瞪眼:“干嘛?就准文化人用成语啊?”
张潮说:“方潋,你永远意识不到一点。”
“什么?”
“男人的个子总是高一点,天塌下来都有男人先顶着。”休息完毕,他放下杯子,重新戴上口罩,“谈恋爱绝对不可能是‘一意孤行’的事情。”
方潋似懂非懂。
她走到窗户边,假意看楼下街景,其实是想看温誓什么时候离开益木坊。
没一会儿,方潋把吃完的冰淇淋盒丢进垃圾桶,对张潮说:“走了啊。”
那晚的事确实是方潋缺德,这行为和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方潋自己也唾弃自己,但她没办法面对温誓。
让她现在去和人家牵手拥抱你侬我侬开始谈恋爱,她做不到,心里那道坎还是迈不过去。
张潮的纹身工作室已经快成她窝点了,看她来的频率如此高,店里的其他纹身师都以为他俩辗转多年终于复合了。
对此张潮严肃否认:“没有的事,我俩现在是家人,兄妹。”
两个人对视一眼,方潋嘴角挂着浅笑,点头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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