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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自觉地敲打,声音一长一短,非常有规律。贺独自坐在车内的贺芮霆眉头紧蹙,脑子里和方跃升偶遇的画面不断转换,直到定格。
想清楚计划之后,贺芮霆毫不犹豫地出发,直奔方跃升经常出没的地点,守株待兔,只等着人主动出来遇见。
毫无防备的方跃升,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荡在平时的小路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想到自己得到股份的事情遭遇不顺,心情颇为郁闷,整个人都呈现着低气压的状态。
一直在车里仔细观察方跃升的贺芮霆,瞄准时机,迅速地朝他的方位走去,激动中带着一丝惊喜,喊住人,
“方老板,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静寂的地方忽然出现陌生的声音,换成是谁都会受到惊吓,尤其是方跃升这样心中有鬼的人,更是眼中猛闪过一瞬间惊恐。
好在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看清楚贺芮霆那张完全被改造的脸之后,方跃升马上收回了自己刚才情急之下露出的惊慌,故作淡定。
四目相对,彼此都在打量、试探,直到有人先沉不住气,率先开口质问道:“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嘛?”
改头换面的方跃升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更加不敢轻易的暴露自己,索性直接忽略对方的称呼,直奔主题。
贺芮霆仿佛早有预料,嘴角斜扬,眼神中带着一股固执,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方跃升暗中心惊。
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贺芮霆,听见方跃升的质问,也不慌乱,直接报出了一个名字,声音很是坚定。
“方老板,我是阿财,是阿力的亲戚,之前我们见过一次的!”贺芮霆努力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能让方跃升想起自己。
阿力两个字一出来,贺芮霆成功地看见方跃升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心里暗暗有想法,面上却还是一副欣喜的模样。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方跃升确实有一刹那间的失神,但随即而来的是警惕,毕竟自己现在根本不是方跃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很危险了。
“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
方跃升在脑子里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沉声追问道。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眸迸出凌厉的光芒,直直地逼向贺芮霆,浓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然而他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有备而来的贺芮霆。面对方跃升显而易见的试探,贺芮霆不慌不忙,表现的完全正常,就连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和经历过的事情全部说的清楚。
“方老板,你有所不知啊,自从阿力走了之后,我们的情况就急转直下,我想着阿力以前还在的时候,在你这儿混的很好,就想求份工作。”
贺芮霆脑子里快速转过自己收到的消息,条理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还不忘记配合上自己的面部表情,完全一副着急的模样。
心里暗自估算的方跃升一直紧紧地盯着贺芮霆的眼神,像是在确定什么,却又迟迟不给回应。
至于贺芮霆的说辞,他有些相信,也有些怀疑,眼眸不自觉的转动,像是在斟酌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既然你说是阿力的亲戚,那你知道他具体怎么走的嘛?”阿力对方跃升来说是为数不多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但是对于贺芮霆的身份,他还是保持谨慎的态度,不敢轻易承认。
尤其是说出来的话,更是句句带着试探,只要贺芮霆一个不小心,立马就会露馅。贺芮霆当然明白他的意图,趁着方跃升不注意的时候,眼眸微闪,语气稍显沉重。
天色微微有些暗,方跃升的脸色不明,听着贺芮霆说起阿力的事情,和自己记忆里的完全重合,再看贺芮霆那张被改造的脸,不知道怎的竟然会觉得和阿力有点儿像。
贺芮霆回答完之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那是一场博弈,没有人喊开始,就连结束也是悄无声息。
“你叫阿……阿财!是吧,阿力的事情我也觉得很难受,既然你说是他的亲戚,那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方跃升实在没有找到贺芮霆的任何破绽,面上只能表示相信,但是心里却已经想好要找谁去查贺芮霆的底细了。
尽管贺芮霆并不知道方跃升心里的打算,但是两人交手过那么多次,他肯定的是对方绝对还有后招。
方跃升面上表现的很友善,心里已经升起了团团疑雾,一切只有寄托于自己拜托人去查找的信息。
殊不知,到他手上的那些早已经被贺芮霆掉过包,一切的信息都是贺芮霆安排好的,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完全就是为了防止他忽然找人去查。
“好,阿财,我信你一回。那你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嘛?”
几次试探,方跃升最后才抛出重点,眼睛直直地盯着贺芮霆,眼下之意一目了然。只见贺芮霆慢慢点头,直接表示自己知道方跃升改名的事情。
虽然有些讶异,但是方跃升也没有刻意隐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有些幽深,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倒是贺芮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看在眼里的方跃升有些不爽,只觉得他磨磨蹭蹭,更加心烦。
他却不知道贺芮霆心里一直想的是要怎么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最好是能够接触到机密的那种。
两人各有心思,暗自捉摸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方跃升先开口,实在看不下去贺芮霆扭捏的模样,爽利地询问。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方跃升完全是因为看不过去他一副想说又犹豫的样子,但怎么都想不到贺芮霆会这样直接的表示,反而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老板,我,我就是想着和阿力一样,能跟在你身后做点儿事,真的,我很能干的!”
贺芮霆一门心思想留在方跃升身边,听见对方主动开口问,直接就开门见山,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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