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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些叹息意味地说道：“这样一来的话，故天王季龙陛下的骨血，也就只剩下石混了。”冉闵淡然道：“莫非～李大司马打算迎石混为帝？”一语即出，惊得李农一身冷汗，忙道：“那石混比及石鉴，乃是更加的不堪。此时国中大乱，正是要有有能耐的人出来主持大局……”

在后赵朝廷最后的时刻，末代皇帝石鉴智小而谋大，欲以阴谋小计扭转其种下的亡国之因，结果谋败身死。其在位天数时间一百零三天，比其兄石遵的在位天数一百八十三天还要少。至此，一代暴君石虎开设的石赵皇朝，就此正式覆灭，只有非嫡系的石袛，还在旧都襄国顽抗着。而石虎家的小男石混，也就是石虎的最后一个儿子，没过不久，也在投奔东晋之后全家被杀，石虎一脉血裔从此断绝。

晋永和六年，公元350年1月，冉闵在邺都称帝，改元“永兴”，国号大魏，追尊其祖隆元皇帝，考瞻烈祖高皇帝，尊其母王氏为皇太后，立其妻董氏为皇后，立长子冉智为皇太子，其余诸子冉胤、冉明、冉裕皆分封为王。再以李农为太宰、领太尉、录尚书事，加封为齐王，农诸子皆封为县公。其余文武官员皆进位三等，封爵有差。

与此同时，在得到石鉴已经被处决的消息之后，石袛禁不住自己的欣喜之情，立刻在襄国宣布继承石赵正统，登基称帝。时，诸六夷据州郡拥兵者皆响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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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永兴元年，三月。此时，邺都之郊，昔日道路两旁悬挂着的“尸观”已经不见，所有的自悬而死的孤魂野鬼们，都已经入土为安，在邺城之外悲悬良久的他们，终于算是看到了，暴君石虎的末日，也看到了，石赵暴政的终结，相信终于也可以瞑目于九泉之下了。

而曾经横行于京郊，在石虎禁猎政令保障之下，为所欲为袭击行人的豺虫禽兽们，这段时间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一声弦响，一阵垂死的哀鸣，一条恶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平日里对它们敬而远之的两足兽，今天居然会突然主动攻击起它们来。一支雕翎箭，迅猛有力地从它的颈后钉入，然后从下巴穿了出来，余势不减，紧接着将它的下巴和土地亲密的连结在了一起。

“陛下真是好箭法啊～！”

一骑从邺城方向驰来，人未到而声先到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出箭，怎么今天还莫名惊诧一番，好像太做作了吧？”虽说心里头受用，但冉闵在嘴上却是很不给来者面子，“说吧，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使你这个廷尉大人中断公务，亲自从城里追出来打搅我打猎的雅兴？”

说话之间，新任廷尉兼司隶校尉蒋干，已经策马驰到近前。

冉闵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因为，刚刚又有一头野猪，在亲卫骑兵队的驱赶之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从马鞍后的箭壶里又抽出了一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上。

“蒋干此来，确实是有要事禀报。”

“哦？”

“今日早间，在城门盘查的时候，捉拿住从襄国方面来的秘使一名。”

“哦，是从襄国方向来的吗？”冉闵箭搭弦上，用右手手指轻轻地理了理箭羽，“哪～收信人是谁？”说话间，慢慢地拉弯了硬弓弓臂。

“收信人乃是齐王～李农，寄信者，是伪朝太尉张举。”

“是他们两个吗！？”一声弦响，雕翎箭出手，这一支上好的雕翎，在无风的情况下，居然没有精确命中要害，而是射穿了野猪的一条前腿，使之吃痛乱叫，失去了部分行动能力。

“切～！射歪了？”冉闵不满地将弓插回到马鞍后的弓鞘内，转头认真地问蒋干：“那信中写了些什么？”蒋干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想要递给冉闵陛下，但冉闵陛下却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于是，蒋干把信又收了回去，说道：“信上主要还是许以富贵、晓以利害、动之以旧情，想要反正齐王殿下。”

“哼～反正是吗？石赵都已经灭亡了，反正、反到哪里去，难道反到坟墓里去吗？如果是富贵的话，李农都已经是本皇帝吾一人之下的堂堂齐王了，难道石袛还能把自己辛辛苦苦扒来的皇位让出来不成？哪～李农大人的回复又是如何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已经严刑审讯了带信的使者，不过这信使倒还真是一条好汉，一点口风也不曾吐露，最后乘我们不备，突然咬舌自尽了……”蒋干一脸的惭愧。

“是吗，那人是胡是汉？”

“看起来像是个汉人。”

“可惜了，好好安葬吧。”

犹豫了一下，蒋干说道：“主公，如果想要探知齐王的真意的话，臣下倒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主公您……”

“说说看。”

“臣下估计，齐王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信使被捕的事情。如果想要知道齐王的真实想法的话，不如由我们找人假扮成襄国信使的模样，套取齐王的回信。这样一来，齐王的立场，就可以清楚了。”

“是这样啊～玩阴谋诡计这种事情……”冉闵在犹豫，但最终还是批准了，“那你就去试试看好了。不过，千万不要让李农察觉，是我们在试探他。如果你没有把握的话，那就宁可不做。”

“是，属下明白了，一定做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蒋干走后，冉闵满怀心事，打猎的兴致已经消了大半，抽出一半的硬弓又重新塞了回去，然后，他突然想起那只被射中了前蹄的野猪，却发现那家伙已经被人干掉了，“是谁，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抢我的猎物～！？”他半真半假的大声咆哮起来。

“是我，父亲大人。”

回答的是个清脆的少年之音。

继冉闵一箭射伤之后，最后为野猪补上致命一箭的人，正是冉闵次子，十一岁的太原王―――冉胤。

“小子，还真有你的、真有点像你老爹我小时候的样子了。”

说实话，比起已经被立为太子的嫡长子冉智，魏大帝冉闵最喜欢的，还是这个颇有乃父之风的次子冉胤。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孩子太像自己了，冉闵反而觉得这个老二并不是适合成为帝王的材料，“将来，等爹爹驾崩了。你就辅佐你哥哥成为一个明君，北方的鲜卑人会成为你最为愉快的对手。当然，如果那时候姓慕容的还没有都被爹爹我全干光的话。”在立冉胤成为太原王的那一天，父子俩偶然单独相处的时候，冉闵对二儿子冉胤如是说到。而冉胤则回应道：“那我到时候一定要用爹爹的双头矛来作战。”不愧为武人之子，想到第一件的永远都是武器。

两个亲兵配合，用一支长槊作为扁担，把四蹄绑定的野猪挑起扛在了肩头，其中一人赞叹道：“真是好沉重的家伙，想不到野生的也可以养这么重，差不多～要有三百斤的样子了。”另一人回道：“这哪里会是野生的？这可是石虎天王养的宠物啊～！”听见这话，有不少人都会心的一笑。的确，这邺都京郊的野兽，说是野生，却也和石虎饲养的差不离了，即使是被它们侵犯，也很少有人敢于猎杀它们

冉闵看了看这战利品，不顾少年的抗议，笑着用手摸了摸冉胤的脑袋，笑道：“小子，真有乃父之风。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而少年显然是很反感这种爱抚，看着少年顽强的与父亲“爱的魔爪”抗争时的样子，让冉闵笑了起来，突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与石勒老天王相处时的一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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