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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是那一句话,这是四姑娘私事,外人不好插手。”
仍旧疏离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木容想起他在后来出现在云家,想要带她走时的神情,和见她弥留之际的泪水,可见如今的隐先生分明还未生出怜悯,或许对他而言,自己如今尚且还只是师傅留下的一个累赘罢了。
“还是要多谢隐先生几次相助。”
木容忽然起身再度道谢,只是浅笑中眼底分明带着赌气的倔强,这一谢罢,转身便走。
周景炎怔了怔,随即便赶忙起身相送。
人方才一去,偏厢屏风后便又走出一人来,满身杀伐果敢的武将之风,看着主仆一同退去的众人背影,带了几分啼笑皆非:
“小丫头气性好大!”
隐先生却仍旧淡然处之,端坐饮茶,赵出笑着上前坐下:
“前些日子还在发愁,不想今日里这小丫头竟贸然求到你跟前来了。”
隐先生此时眼底才深了些:
“正是如此,才觉着古怪。”
赵出思量了一番,也不觉点头:
“只是你将师傅交托的事就这样告诉了她,真就好么?”
“那日在孟侯府我就觉出不对,她大约是真见过我了,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赵出闻言点头,两人便不再说话。
却说周景炎一路将木容送出书房,却是在临出二进的垂花门时忽然快走几不到了木容身前,木容无奈,只得住了脚步,抬眼去看周景炎时仍旧满脸气恼。
周景炎不禁笑起来,却又看了木容几眼,渐渐敛了笑:
“你要隐先生和我,怎样帮你去退云大人的亲事?”
木容一顿,显出几分难堪,垂头不语。
被周景炎这一问,木容忽然顿悟,自惊之余暗自懊恼。她从不是个会撒娇跋扈的人,可今日面对隐先生,竟是不自觉便蛮横起来。
这门亲事想光明正大的退,也只有她自己,否则即便在暗中操作,若借由了隐先生的手,终归不会太过隐秘,如此,伤的就是她的名声了。
隐先生的拒绝,虽看似无情,却还透着为她思量。
“隐先生说的话可是真的?”
木容仍旧沉着脸,却带了几分羞涩的潮红,周景炎便笑:
“哪一句?”
“隐先生的师傅……”
“连我也不知石兄的师傅是谁,只知石兄的师傅是洪武九年过世的。”
洪武九年?
木容咋舌,如此一来,这人竟已暗中护了自己十年。忽然她想起几年前那个夏天,她被梅夫人遣去冰窖拿冰,冰窖门却忽然被锁,她在冰窖被关了足足三个时辰,冻的神思不清时觉着有人用什么裹住了她,让她觉着暖和,这才熬到了有人来开门的时候。
只是出来时却仍旧是她进去的模样,连一片布都不见多,她只觉着是自己冻的发昏臆想,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便是隐先生。
只是后宅中的事,他能插手的实在少之又少,能护的,也只有她的平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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