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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弟啊,你就这么走了吗?呜……”红姑终于忍禁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青仔的葬礼十分简洁。
本来人们冲着叶氏嘉庆茶楼名望和红姑的人脉关系,前来吊孝的朋友亲戚很多,大家也准备为青仔隆重举行葬礼的。
老人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一直静静的守在儿子的身旁。当听说红姑和叶南平准备给青仔举办一个隆重葬礼后,才让人叫来了两人。
“红姑,南平,我知道你俩对青仔一直以来都真心当做亲弟弟看待,他也对你俩亲。姐姐,哥哥叫得多甜那,连我有时都有些感觉到我这个亲娘还不如你们呢。”
“阿青并不傻,这么多年来,他都很快活,无忧无虑的吃、睡和玩耍,他也很知足,从来没有和谁生过气,现在他就这样不吭不响的走了。就是不想给谁增添麻烦,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所以,我们不能拂拗了他的这份善意。现在有这么多人来看望他,都是冲着我们这个家,而不是青仔。再说红白喜事,是指长寿的老人升天成佛,不必讳忌,阿青不在其之列。”
老人这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而且是十分平静、专注的说,就像是日常在吩咐晚辈如何处理家常事务般。
“阿咪,您别说了。我们知道您的意思,您想让阿青静静的走,不留下一丝的人情债。我们不办了!我这就去推辞掉所有的安排。”红姑明白婆婆的真正心情与用意,心里就像是刀在割着般痛得钻心。
但红姑还是给青仔定制了上好的棺材,在叶南平的协助下,仔细的给青仔清洗了身子,换上华丽的服装。棺中塞满了青仔平时的玩具和换洗的衣服,还有几件他喜欢的古董。
在盖棺时,老人却默默的将那几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给取了出来,换上的是稻谷、黄豆等五谷食物。
出殡时,只有茶楼的几个伙计和叶南平八人抬棺,母亲和红姑在后面跟着,连道士和吹鼓手都免了。可是在半路上,还是渐渐的加入了不少人,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送葬队伍。
对于这奇特的葬礼让人们十分困惑,各种议论也就难免不了,说什么话的都有。好在红姑和叶南平心里无私心地宽,不在乎人们都说些什么。
但让他们预料不到的是,在给青仔做完头七祭祀这天晚上,老人将红姑和叶南平叫到自己跟前,慎重的看了俩人一会儿后,才启口说道。
“青仔的事就算是过去了,该做的我们都替他做到。现在,剩下的就是你俩什么时候把房给圆了。是由我替你们办,还是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咪。我敢说,这天底下再找出像您这样的开通与慈仁长辈。尽管我们不是您亲生儿女,可是您待我们胜至亲生!但名义上,我还是青仔的媳妇,您这是置我们于不仁不义啊?”
红姑听老人这么急着促就自己和叶南平的婚事,很感激老人的善意恩情。但她不能听从老人这样的安排,社会上的流言蜚语是十分可怕,口水也会淹死人。
“红姑,你今年都二十八岁了,头胎的年龄你已经偏大了,拖不得的。生孩子是自己的事,别人什么说就让他说去吧。但这事还得你们自己商量,最好是抓紧些。”
老人最后也没有固执坚持,只是通情达理的提醒他们尽量抓紧。
“咪,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红姑给老人的宽阔胸怀感动的不知如何说好,只是动情的上前将母亲拥进怀抱之中,紧紧靠着母亲那并不什么结实的肩膀上,轻轻的抽泣起来。
“唉,红姑,阿咪也知道你心里很苦。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反对你和南平好,可是你们这二个傻孩子……要不我早就抱上孙子了。”
母亲轻轻的拍着红姑的背,有些心酸的诉说出老人内心早已期盼的真心话。
母女俩就这样拥抱着,静静的诉说各自的心声。
叶南平和红姑在山城都是“名人”,青仔的丧事是按照老人的坚持,他俩只是遵照去办,办得也确实显得“特别”。
但外人是不知道内情,都以为是红姑伙同叶南平“欺侮”自己的婆婆,最终目的是为了巧夺家产等各种流言蛮语盛传起来。
这话也传进了李强的耳里,这让李强为叶南平和红姑的事深感忧虑,这天,利用支委会前的一点时间,他叫出叶南平想和老伙计好好的谈谈。
“这段时间你和红姑还好吧?”李强真的面对叶南平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半响才说出这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你是在为我和红姑担忧吧?老伙计,很多事我也不想多说,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但请你放心,我们会处理好一切,跨过这一道坎的。”叶南平明白李强的意思,于是就苦笑着表明自己心中有数。
“你们的事,程桂方同志也非常关心。组织上认为短时间内,你们还是要照顾到社会影响,尽量不要造成负面的影响,这不仅仅是你的个人私事。”
“当然,你和红姑的事,大家都很同情,都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南平,这‘名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连个人的私生活都不能自主。”
个人的角度来说,他不想干预叶南平和红姑的事。但是,组织出于工作上的需要,指定自己和叶南平谈话,所以谈话也就变得十分勉强,话说的也是干干巴巴的。
“请组织上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叶南平对李强说的这些话,心里难免有气。但他明白李强这样考虑,也是出于无奈,心里的气也就消失了。
而让叶南平头大的是,张子欣这天也专门约了他谈话。
“南平,究竟是什么回事?这满城都在传说着你和红姑合伙谋家产。真有这回事吗?”张子欣毫不隐饰的向叶南平问道。
“张县长,我叶南平是这样的人吗?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叶南平今后还要在这县城混,‘清者自清’时间久了总会还我的清白。”叶南平不想和张子欣多解释,有些事你越描就越黑,是说不清楚的。
“这……我也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张子欣被叶南平这么一说,就半信不信的看着叶南平许久,才半信半疑地说了一句。
“张县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所里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叶南平不想和他在这事上空费口舌,提出了告辞。
“别没事了,那你就先去忙吧。”
张子欣确实是出于关心叶南平,才找他前来问问。在熊城他就这么一个可信任的帮手,他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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