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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赵学鹏的家,只有两点多钟,陆海川还有下一步行动,那就是去给高福海拜年,毕竟他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如果不上门,会显得自己目无领导,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高福海的家里他却受到了冷落。这份冷落让陆海川百思不得其解,而从高夫人偶尔看向自己时所闪过的恨愤目光里,更是让陆海川茫然无措。这一切让陆海川有如坐针毡的感觉,所以一杯茶没喝完,陆海川便起身告辞。
高福海沉着脸没吭声,陆海川惴然出了高福海的家,心头却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
高福海对自己一向不错,何以春节之后态度发生了如此迥异的变化呢?
在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听到高兰的声音:“爸,妈,你们是不是太过份了?人家上门来拜年,至少也得给点好脸子吧?”
“哼,你还有脸出来说话?高家的脸给你一个丢尽了,你给我回房去。”高福海怒气冲冲地喝斥着。
“老高,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也不怕外人听见。”高夫人嗔怪道。
“你也给我闭嘴,都是你宠出来的……”随着门被呯地一声关上,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陆海川的心却猛然狂跳了起来。
真是人穷屋漏井水涸,霉运来时万事衰。为赵瑾出头,似乎把省长周琦峰给得罪了,而现在他跟高兰的关系似乎也是东窗事发。从高福海喝斥高兰的话里,能够听个一二三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怎么妥善处理跟高福海之间的关系,将是陆海川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
怀着心头的失落与不安,陆海川走下了楼。
刚走出一楼,见到从另一幢楼下狂奔过来一个人,身后还有人在大喊:“抓小偷!”
陆海川二话不说,迎着小偷迎面就是一脚将其踹得跌倒在小区的绿化带里。
小偷在绿化带里打了个滚,盗来的钱和金银首饰从怀里洒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他急着逃跑,也顾不上再去管那些身外之物,仓惶逃窜。
陆海川一个大步跨过去,在他P股上又是一脚,身子一扑已经那个小贼死死按住,这时后面喊着抓小偷的人也追了过来,将那小偷制服。
这时,两人才发现,相互间认识的,这个人居然是政府秘书长古月,原来他跟高福海住在一个小区。
古月打了小区所在地的派出所电话,然后笑道:“这次幸好有陆秘书长在,不然我的损失就大了。”
陆海川笑道:“见义勇为抓贼是应尽的义务,更何况这个贼不长眼,居然偷到秘书长的头上了。”
很快有警察来到,将小偷带走了,古月邀请道:“相请不如偶遇,走,到我那去喝两杯。”这倒是一个接近古月拉拢关系的好时机,陆海川不会错过,便欣然同意了。
古月家中的装修很朴素,并不奢华,奇怪的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见到他的老婆孩子。
虽然疑惑,不过陆海川并没有多问,多嘴同样是官场大忌,尤其是在同僚之间。
古月似乎已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给陆海川泡了杯茶,让陆海川坐一会儿,然后很熟练地从冰箱里端出菜放进微波炉,很快四五个菜就热气腾腾地出来了。
古月的酒量不小,这在办公厅是早有定论的。陆海川的酒量也非同凡响,所以一人一瓶五粮液,菜只动了三分之一不到,两个酒瓶子却空了。
古月稍有醉意,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再开一个。”
古月虽然在笑,但陆海川感觉到他的语气中很有点发泄的意味,加上家中只有他一人,不难判断出他有家庭问题。这是一个很烦心的事情,加上他的工作之辛苦之伤神,陆海川感觉到古月的压抑,正好他的心情也颇为烦闷,两人大有难兄难弟之感,便各自又开了一瓶,当真是“喝死算熊”。
等第二瓶各自干下去一半了,古月明显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陆……陆秘书长,你说,这人活……活在世上是为……为了什么?”
陆海川的舌头也有点大:“还能为什么,吃喝拉撒呗。”
“兄弟,你总结得真精炼。”古月嘿嘿地笑着说,“不过你忘了还有一样,那就是女人。”
陆海川虽然喝了不少,脑子里有点迷糊,但是在关键问题上还是能控制得住的,含糊着说:“这方面没有经验。”
古月笑得比哭还难听:“海川啊,你还年轻,我告诉你,这女人呀,你不能对她太好。你对她越好,她越不拿你当回事。都说男人是一条狗,女人把男人当狗养,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古秘书长,你喝多了,行了,就喝到这吧。”古月的酒后之言让陆海川有一丝警惕,古月心声的吐露完全是因为喝多了酒,无意识中发泄出来的,听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陆海川赶紧打断他的话。乔卫刚对古月的评价是心机很深,这种性格,生活肯定是极度压抑,谁知道他明天醒酒了,会不会因为自己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对陆海川心存提防?一个人一旦被人提防了,那是很难改变在人家心中的印象的。
“酒是粮食造的,不能浪费。浪费可耻。”古月抓起酒瓶子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所带来的后果便是狂吐不止。
此时古月的表现完全出于本性,是压抑已久的一种发泄,陆海川很可怜他,一个人事业再成功,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基础,人生都不是完美的,因为感情不能被任何所替代,金钱上的聚敛、事业上的高峰,都不能掩盖感情的重要性。
古月吐完,整个人都软了,陆海川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上,又将战场清理了,不由苦笑起来,看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晚餐也是这样,喝完吃完还要付出做保姆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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