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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是药（第1页）

师玟清碧瞳之中一亮，她亲自将云娘子扶了起来，好声好气地哄她坐在木榻之上，便问道：“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你且与我说一说这九重春色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长得何等模样？”

云娘子略微地思索了一番，便说道：“小王爷，九重春色的老板就是楼主。咱们楼里有资格见楼主的，也不过就是她身边那几条不咬人的狗，我们这些下等的妓子并无见她的机会，只是远远地曾见过，或是隔着屏风见过隐隐约约的轮廓，若说人的模样，妾身当真不知。”

这话倒是与娇儿说的一样。

“那你可记得她身上有些什么样的特质？平日里她都歇息在楼里么？”

“这......楼主平日里住在何处，妾身并无资格知晓。不过关于楼主，妾身倒是记得一些，楼主说话的口音并非南城中人，她说话字正腔圆的很，许多字说的就像那说书先生一般，铿锵有力，又掷地有声，南城这边说话哪里有这样的人！”云娘子立即说道，“她那个嗓子，妾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师玟清思及江宗等人的奇异反应，知道这背后之人与她定然有些关系，如今又听云娘子说这人说话字正腔圆，心里头倒有了些隐隐的猜测——师玟清自小师家退走南城后，一直在南城长大，认识的自然都是南城强调的人，后来才返回衡京，衡京之人才是说话字正腔圆的厉害。

这人，难道是从衡京跟回来的不成？

师玟清心中有些思索。

于是她便拿出了平日在衡京与诸位权贵打哈哈时的衡京腔，说了一句：“云娘子，你听听看，你们楼主说话是否就是这个腔调？”

云娘子果然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就是这个模样的！”

师玟清想了半晌，也没有想明白衡京之中还有谁对她如此憎恶的，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后，师玟清也懒怠再想了，便又问道：“那么你们九重天的那位花魁，究竟是谁？”

云娘子便摇了摇头，她觉得口渴，便喝了一口自个儿桌上的花茶，接着说道：“我们一重一重的，皆只能在自个儿这呆着，妾身也不曾上过九重天去看那位花魁。不过我听灵儿的话，那位花魁生的很是国色天香，当真是艳压群芳，听说从前还是一位家室极贵重的女郎，也不知是不是楼主那没心肝的，将人家强行拉到这里来卖身！”

家室贵重的女郎？

一般架势贵重的女郎，皆是在自个儿深闺之中养的好好的，怎么会流落到外头来卖笑，这个说法倒可信可不信了——若是非要说有，那也不是不可能，那等家中出了变故，吃了皇权挂落的，譬如女眷充为军妓的，倒也有。

只是如今衡京之中，好似并无这等人？

师玟清还欲再问，不料云娘子面上涨红起来，连额角都细细密密地沾上了一层汗珠，她黄绿色眼睛之中的清明之色愈发淡了，转而换成了浓浓的情欲。师玟清皱着眉暗叫不好，用小指沾了沾方才云娘子喝的那杯花茶，置于鼻尖略略地嗅了一口，面色便阴沉了下来。

这乃是一味极霸道的媚药，师玟清虽然晓得这风月场子里有些逼贞洁列妇接客的法子，倒也没想到这云娘子已然被九重春色摆了一道破了身子，怎么还会在她的茶水吃食之中下这等下三滥的东西？|

“郎君，他们果然又使这等法子！我倒是明白了，灵儿那个贱人！方才我不过是多看了您一眼，她竟然使这种手段！”云娘子已然十分熟悉这药了，心中十分后悔为何自己还会再次中招，使劲儿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便蜷缩在了一块儿：“妾身乃是风月场子里最肮脏的下等玩意儿，小王爷还请走罢，免得玷污了王爷之尊......”

云娘子面上的欲望之色已经愈发厉害了，她身上一下子便发了一身大汗，连衣裳都被浸透了，瞧上去十分不好。师玟清原本想替她把脉看看，不料却被她推开了：“王爷快走！”

这倒是个至真至纯的娘子。

师玟清心中救她一回的想法愈发坚定了。

“郎君快走罢！妾身快要控制不住了......”云娘子一张美丽的脸上青筋毕露，师玟清打定主意救她，便蹲下身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子，将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为她把脉。

这药药性挥发地极快，这会子云娘子一双美目之中的清明之色已然全都不见了，师玟清的手指一搭在她手腕上，她便挣扎着去抓师玟清的衣襟，娇儿到底年纪还小，虽说平日里浸淫在这风月场子里，也只是做做伺候人的活计，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脸都涨红了，不知道该看哪里。

这个时候门忽的一下就开了。

“好哇，奴婢却说带人来看看云娘子，不想竟然在这里私会情郎了，我不是说了不许那瞎了眼的东西再偷偷溜进来与她私会么——”灵儿话还未说话，忽然便哽住了，她倒是想当然地觉得这会子是云娘子的夫君来了，待仔细看清了师玟清身上的衣袍，面上的神色便异彩纷呈起来。“啊，是这位贵客，您既然看上了云娘子，奴婢便不打扰您了，还望郎君在咱们九重春色赏花尽兴。”

师玟清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演的未免太假。”

灵儿脸上的笑容便一僵：“......郎君这是说哪里的话？”

师玟清便收回了手，站起了身，灵儿以为师玟清要与她说说话，不料师玟清右手一卷，竟就这般将桌案上的茶杯等物凌空抓起，她冷哼一声，便猛地一甩衣袖，那茶杯便朝灵儿飞过去，灵儿躲闪不及，那茶杯一下子砸在她脸上，其中的茶水将她面上的妆容弄的一塌糊涂，倒活像个唱戏的。

“叫你们楼主出来。本王没工夫在这与她瞎闹。原本想瞧瞧她到底是什么把戏，不过如今已经看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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