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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艰难的抉择（第1页）

要不是这次的病人家属一下子把诊金都给付了，白佳或许还会拖一拖。而且如果可能的话，她肯定希望有个人可以在现在这个时候陪陪她，因为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土堆，没有大山的城市为了吸引他人前来，总是会找出个小土堆，告诉你这是什么什么神奇的山，这里发生过什么传奇故事。当然有人信，有人只当它是个笑话。

不过白佳今天去的这个山上发生的事情是绝对真实的，白佳今天的病人是条蛇，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方雪雁。

好不容易在一堆杂草中找到了入口，白佳点燃一支香，走了进去。这个山洞口很少，但是越往里面走越宽敞，而且也越明亮。白佳总觉得山洞好像是隐藏好东西的绝妙地带，而且在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能找到那么多的山洞，而且似乎每个山洞里面都有奇妙的东西。

白佳毫不迟疑的往前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华丽的殿堂中。白佳发现这里竟然比自己的房子还要漂亮几十倍，她砸吧砸吧嘴巴，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四周无数的房间的一个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白佳突然之间明白什么是差距了，朱晟天要是跟这个人比的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会发觉自己混的有多失败。

偷偷的乐了一下，白佳直接问道：“病人在哪里？”

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就带着白佳穿过一道道华丽的门，走进了一个屋子。

一打开门，白佳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雾气，等雾气散去，她发现这间屋子里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的水不断的冒着气泡，一个有着九个身体的蛇妖正在里面。她溜溜的身体在那里动来动去，看得白佳心里直发麻。她真的还第一次看到这种有着九个独立身体，共用一条尾巴的蛇妖。

白佳什么也没问，直接伸出双手，随即从她的十个指头间射出九道红线，缠住了蛇妖的九个身体，然后其中的八条红线都收回来，只有一条还缠绕着。九身蛇妖的九个身体虽然是独立的，但是也是以其中的一个为主的，只要这个为主的身体不受到伤害，九身蛇妖就不会有危险。

确定了为主的那个身体，白佳凝神把脉。过了一会儿，最后一条红线也收回了，白佳对男人说道：“她脉象及其微弱而且极度不稳定，不能让她再变成人形了。”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也太粗心了，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年轻男子不敢相信白佳的话，方雪雁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怀孕了，她移动到白佳的面前，让白佳再看一遍。

她竟然不相信自己，白佳摇摇头说道：“我说你是怀孕了你就是怀孕了，我干这一行也好长时间了，难道这点我都看不出来么？”

方雪雁还是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她的十八只手一起捂住她的肚子，然后幽幽的回到了水池的中央。而白佳身旁的男人的表情更让白佳奇怪，都要当爸爸的人了，怎么会这么沮丧，难不成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白佳正想开导导他，他却说了一句让白佳大跌眼镜的话，他说方雪雁的孩子不是他的。男人自嘲的笑了笑，讲述起他和她的故事，而一旁的蛇妖已然是泪如雨下。

三个人的爱情故事，注定要有一个人黯然退场。

他们都是来自边荒地带的异兽，他们相处了一个多世纪，一起来到人的世界。他们曾经以为一切都可以继续下去，他们觉得两个妖的爱情总比人与妖的爱情来的长久，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原来妖与妖的爱情也可以这么短暂。

几十年的陪伴或许让女人心中有了感动，但是在她遇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原来她对他的爱并不多，于是她开始频繁的出去约会，于是她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白佳无法去评论这个故事里到底谁对谁错，或者谁都是对的，也可能大家都错了。白佳不是心理医生，不是爱情专家，她只是一个医生，她要做的就是让她的病人可以得到最大的帮助，而眼前蛇妖的选择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我说的话可能很难听，但是我还是要问你到底是想留着这个孩子还是想要拿掉她，不管你选择哪个，我都可以帮你。”

男人看向他最爱的女人，他在等待她的回答。而女人却一直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言不发。

“我要你把孩子拿掉。”愤怒的吼声来自这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他可以原谅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原谅她的背叛和伤害。但是，他不能容忍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孩子降生。爱情，原来只能容忍彼此。

方雪雁不回答，男人又看向白佳。

“这我可不能随便答应，要看做妈妈的答不答应了。”白佳双手交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着发狂的男人，方雪雁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无法取舍，她希望有个人帮她做决定，但是任何一个决定都是残忍的，她甚至希望所有的痛都降临到她的身上，庇佑她爱的和爱她的人。

“你没听到我的话么？”男人愤怒的大声斥责，方雪雁的眼泪无声的掉落，激起水面的涟漪。

看到方雪雁如此痛苦，男人的心也软了下来，他跪坐了地上，“雪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漫天的大雪中你缓缓走入我的视线，从那以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只希望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疼你爱你。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就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个保护了自己几百年的男人，方雪雁心中有太多的愧疚，只是要她如何做出决定，她真的希望她可以选择放弃自己。

“请你为我取出孩子吧！”一字一字说出这样的话，方雪雁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碎了。最后的决定是那样的痛苦，但是她不后悔她的抉择，而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残忍的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选择，这是他最痛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决定。

既然做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白佳用一支香让方雪雁暂时的变成人形，取出一支香让方雪雁陷入昏睡当中，然后拿出玉制手术刀在方雪雁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还未成型的胎儿取了出来，放入了一个瓶子中。

接着白佳又取出了一支香点燃之后，将烟雾全部收入掌心，再将烟雾一次性的放入方雪雁的肚子里，过了一会儿以后，烟雾在方雪雁的肚子里转了一圈就逐渐消失了。等烟雾都消失了，白佳取出一支香，抽成一根线，将伤口缝合好了。

手术结束之后，白佳将瓶子交给男人，道：“这里面是她的孩子，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与妖的爱情都是多灾多难，妖与妖的爱情也是一样，方雪雁的故事白佳猜不出结果，也不想知道结果。无非是谁退出了，谁伤心了，到头来受伤害的是三个人，这样痛着爱着，到底该算是对还是错呢。就像是张辽的爱，他爱罗小雨，所以愿意抛下黎敏去陪罗小雨，那么自己呢，会不会也有一天为了爱义无反顾？

找不到答案，白佳的心里乱糟糟的，她总觉得有些什么本该发生的事情被迫没有发生，可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本来平静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件事情给弄乱了，这样的情况之下白佳很想喝酒，毫无意外的她想到何明逸和朱晟天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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