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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空气中轻拂而过一阵凉风,微微吹起嫣昭昭垂落而下的一片衣角。
她伫立在谨园外,看着不远处紧闭的门扉,略略失神。
身上白色的狐毛斗篷被拢紧了些,碧落刻意压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娘娘为何这么晚到谨园来?”她有些不解,她家娘娘一向与摄政王无甚交集,如今她却在这月明星稀之时来到摄政王的房门前,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嫣昭昭沉吟半晌,呼出一口浊气,“你先回去。”
碧落眉头轻蹙,更是不明所以,她又如何能放任娘娘一人在此。“娘娘......”她话刚出口,嫣昭昭略一侧头,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但却足以震慑。碧落不敢把话继续说下去,只弯下身子朝她福了一礼,应了声:“是。”
嫣昭昭挺直背脊一步步那扇阖上的门扉走去,宛若那即将赴战场的女将军般,身段柔软,眉眼间神情却满是坚毅。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看见她迎面走来,一眼便识得了她皇后的身份,立马单膝跪下双手作辑,“见过皇后娘娘。”
嫣昭昭抬起手掌,示意他起来。“本宫有要事与摄政王商讨,烦请通报一声。”
守门侍卫神色一怔,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又在瞬息间反应过来,“娘娘稍候。”片刻,那玄色衣袍的侍卫再次出现在嫣昭昭面前,微微侧身,“娘娘,摄政王有请。”
嫣昭昭抬脚走进,殿中宽敞,却不似养心殿那般奢华,摆设清雅简洁,同样亦清冷幽然。抬眼望去,那长案上摆满了奏折,只堪堪能看见男人垂下的脑袋,案上奏折多如山丘,这些奏折却原本该出现在皇帝的案桌上,可笑的是,那本该批阅奏折的皇帝此时已然流连后宫拥女作乐。
她微微沉下心思,将脚上华贵的绣鞋脱下,被鞋子罗袜掩去的足铃赫然出现在脚踝。嫣昭昭赤足往前走了几步,摇曳生姿,脚下足铃随着她生莲的步伐发出声声清脆悦耳的铃响,长案后的男人闻见铃声,批阅的笔尖一顿,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常,并未抬头。
她顿足,红唇轻启,细腻温软的嗓音萦绕在这殿中,尾音往上勾着,隐隐带着一丝媚意。“摄政王安好。”她的嗓音本就偏柔,只要尾调略上挑些,便如那鸢蹄凤鸣,带着不刻意的娇媚,饶是定力再高的男子听后也不住酥了半边身子。
可长案后的男人却没什么表情,从容抬头,眸中淡漠无波。他一身玄衣,眉眼如画,气质清冷,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气息,月色下发丝如墨,以玉冠高高束起,清姿明秀,俊美无俦,眉尾轻轻挑起看向她。“皇后娘娘深夜到访,欲行何事?”
嫣昭昭又上前两步,足铃的脆响再次萦绕在他耳畔,他竟没觉得烦躁。俩人相隔着一个案桌,她掩唇轻笑,一颦一笑皆带着风情万种的媚,于无形中勾人。“本宫以为,摄政王会知晓本宫今夜为何而来。”
俩人似那棋盘上对弈的对手般,相互试探又竭力不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底牌。摄政王这样神居高位之人,又怎会猜想不到她独自深夜前来欲求何事,他既让她进来,便是在她身上看见了能与之交换的条件,不过是不点破罢了。
她指尖一拉,狐毛斗篷瞬间垂落而下,露出她身穿的那件红色菱纱裙。菱纱单薄,白皙的肌肤欲遮还迎尽数暴露在外,胸前饱满的隆起、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到纱裙间若隐若现的纤细脚踝,拉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艳光流转。
阵阵幽香溢出。
那是她身上散发出的甜美香气,似她那般明媚的合欢花,媚而不俗,似有若无。
她走到摄政王谢辞衍的身前,指尖勾起垂落在他肩头上的一缕发,眼波慵懒一扫,霎时如那灵妖般勾魂摄魄。可男人却好似没有丝毫被蛊惑,镇定自若地攥住她的手腕,嗓音清冷,宛若那无情无欲的谪仙。“娘娘这是何意?”
“摄政王以为呢?”他抓得并不用力,嫣昭昭勾着他那缕发的指尖轻点在肩头,缓缓滑下,“本宫做得难道还不够明显?”
她顺势坐在谢辞衍的双腿之上,柔弱无骨的身子朝他贴近了几分,一双泛着媚意的桃花眸微微上勾,眼底泛着秋水般荡漾的涟漪,直直地对上他无甚波澜的视线。“这样摄政王可明白?”
他凝视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似若白雪,透着薄薄的胭脂之色,视线略往下沉便不经意瞥见了那半露的浑圆酥胸。距离极近,刚刚闻到的合欢花香气更浓了些,不庸俗,却欲将人勾落红尘。他轻道,“娘娘自重。”
话虽让她自重,可握住嫣昭昭的手腕却未松开一分,亦未曾将她推开。她大着胆子勾上他的脖颈,不点而赤的红唇倚在他耳畔,轻轻呼出一口热气,酥酥痒痒的。“本宫如此,摄政王不喜欢么?”
谢辞衍唇角轻扯,似笑而非。“娘娘若愿将这般手段用在皇上那,想必连皇上亦甘愿拜倒在娘娘的石榴裙下。”他抬眼,眸中依旧清明,好似连分毫情动也无。“娘娘找错人了。”
提及皇帝,嫣昭昭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继而又将那抹情绪尽数敛起,红唇微勾,如樱桃初绽,说不清的娇媚撩人。“可......如此手段,本宫只想用在摄政王身上。”攀在谢辞衍肩头上的指尖紧了紧,“望摄政王垂怜。”
他大掌蓦然抚上她细软不堪一握的腰肢上,五指收紧,将人更往自己的怀里带。谢辞衍鼻息间皆是她淡淡的幽香,“娘娘可知,您所求之事需本王冒多大的险?”他唇边虽微微牵扯起一抹弧度,但眸中却全然无半点笑意。“娘娘有何值得本王为你冒如此大险。”
在谢辞衍看来,嫣昭昭堪称尤物。她美得惊心动魄,仅仅一个举动就能让随意一个男子三魂丢了七魄。既张扬又艳丽,宛如那红宝石般,哪怕蒙尘也无法遮掩她半点华光。
可越美的女人越危险,色字头上一把刃。他谢辞衍要是那迷恋红尘美色之徒,这摄政王的位置也早便易主,他从不碰女人,便是深知一旦起了贪欲,便会再无法自拔,若是一次次纵容退让,他最终只会变成下一个皇帝。
嫣昭昭一怔,掌心将他柔软的衣服越攥越紧,继而一松,柔软的红唇猝不及防地触上他带着凉意的薄唇。
她带着合欢花的幽香萦绕在二人鼻息间,唇上那带着甜香的柔软触感让谢辞衍呼吸骤然一顿,眸中闪过一丝黯色,心头莫名躁动。
见他无甚反应,嫣昭昭心下一沉,娇软的身躯再往他身上压了压,胸前浑圆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穿得单薄,即便隔着他的衣衫都好似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嫣昭昭尚是处子,对情事一知半解,只在闲暇无聊之时寥寥看过书页上的残句。她只知亲吻最易让男人为之动情,却不知该如何让其动情。她动作青涩,柔软的唇畔紧贴着他的,浅尝辄止,时而轻轻蹭着他的唇畔。见谢辞衍还是波澜不动的模样,她紧闭着双眸微微张开红唇,一小节粉嫩的舌尖探出头来在他的薄唇上轻舔。
谢辞衍一怔,身体各处的感官好似在瞬息间变得炽热起来,周遭气息好似都被她身上的合欢花香所替,那抹幽香好似猛烈的媚药般,麻痹了他的理智,勾出他掩藏在心底最深的欲念心魔,让他失了控。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箍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置于他批阅奏折的案桌上,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谢辞衍勾住了她的舌尖,激烈亲吻间,唇畔微微分合之时,隐约还能瞧见两节灵活如蛇般的舌缠绕在一块,相互摩挲着互渡津液。
嫣昭昭没躲,反而撩拨似的舔着他湿滑的舌,谢辞衍亦不甘示弱,吮住她不断作乱的舌,直到她舌尖发麻才松开,转而掠夺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软肉,处处落下属于他的气息。
俩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耳畔唯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在这夜色中却暧昧至极。嫣昭昭胸前衣襟因二人纠缠的动作微微散开,纱裙卷起,露出半边圆润洁白的肩头。
嫣昭昭攥着他衣裳的手掌紧了又松,二人衣襟皆乱,唇舌交错的啧啧水声萦绕在寝殿内,透着淫靡,羞得连皎洁的月亮亦掩藏在乌云后面,天边再不见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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