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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新野鏖战司马炎围困孤城（第1页）

"告诉张微，该用那个了。"刘谌摩挲着腰间玉珏，那是大将军姜维在北伐前赠他的礼物。当信使背负雕筒冲出城门时，江面上突然响起震天轰鸣——晋军五牙战舰的破城锥，正与蜀军龟甲舰的青铜撞角轰然相撞。

腊月朔风掠过新野城头时，范长生正指挥民夫浇筑最后一段冰墙。掺入糯米汁的雪水在陶范中凝结，将西南角破损的城垛包裹成晶莹的琥珀。刘谌抓起一把冰屑，看着它们在掌心融化成一道道的纹路："传令各营，收集全城铜镜。"

次日拂晓，晋军五牙战舰的拍竿刚刚扬起，新野城头突然迸射万道金光。三百面铜镜在冰墙折射下形成耀目光网，晃得晋军弩手睁不开眼。王戎在楼船上气得折断令旗："竖子安敢用此小人之术！"

此刻的汉水河底，二十名蜀军水鬼正沿着范长生布设的青铜锁链潜行。他们腰间竹筒里装着特制的水密信——用鱼鳔胶封口的绢布，记载着晋军水寨的布防细节。领头的水鬼校尉忽然发现，河床淤泥间竟埋着碗口粗的铸铁管，管口不断吐出诡异的气泡。

子夜时分，新野粮仓地窖突然传来闷响。刘谌疾步赶到时，见十口储满火油的大瓮正在剧烈震颤，瓮底连接的陶管直通城外。"是晋军的地听术！"范长生挥剑斩断陶管，"他们在仿造我们的攻城之法！"

突然，整座城池剧烈摇晃。西南冰墙轰然崩塌，露出后面新筑的夹层——竟是用夯土混合碎瓷片的"金汤墙"。冲进城内的晋军死士还未站稳，就被飞溅的瓷片割断脚筋。刘谌立在谯楼之上，看着瓮城闸口缓缓降下的铁藜藿，忽然想起先帝兵法中"示弱诱敌"的典故。

王浑在城外看着溃退的先锋，突然发现雪地上散落的并非普通瓷片，而是印着"建兴通宝"的残币。这个发现让他后背发凉：蜀军竟将流通钱币熔铸成武器，新野城内的物资储备远超预估。

晋军此次攻城较急，刘谌军队粮草并没有跟上，不几日，新野粮仓见底。刘谌下令宰杀战马时，范长生却带着百姓呈上三千个陶罐。揭开泥封，里面竟是用酒曲腌制的蝗虫干。"建兴二十三年大旱，老夫在梓潼发明的法子。"老道士笑得苦涩，"只是委屈王爷..."

是夜，守军咽下混着虫粉的麸饼时，江面上忽然飘来数百盏孔明灯。晋军以为夜袭，万箭齐发射落灯盏，却见其中飘洒而下的全是劝降帛书。刘谌拾起被火箭洞穿的绢布，借着火光辨认出司马炎亲笔："闻卿好读《韩非》，岂不知孤城不守之理？"

"回礼。"刘谌将帛书投入火盆。次日清晨，三十艘斗舰升起特制的蜈蚣旗——用晋军战俘的衣袍缝制，每面旗帜都写着阵亡将领的姓名籍贯。江风卷旗的猎猎声响彻三日，逼得晋军水师后撤十里重整士气。

夜晚，新野城突然四门大开。王戎接到急报时，看见城头挂满五彩灯笼，隐约有百姓喧闹之声。"刘谌要趁夜突围！"他急令全军压上，却在护城河前撞上诡异机关——漂浮的灯笼下暗藏火药，铁蹄踏碎冰面的瞬间，数百道火柱冲天而起。

混乱中，二十艘龟甲舰突然从下游逆袭。这些怪船甲板布满尖刺，晋军射出的火箭竟被表层防火泥尽数弹开。待王浑识破这是佯攻，真正的运粮队早已顺着汉水支流潜入城内。运粮官呈上的竹筒里，除了粟米还有关彝的密信："宛城已成孤城，望王爷再守旬日。"

刘谌抚摸着竹筒上的焦痕，忽然下令拆除城隍庙的铜钟。当夜，蜀军工匠将铜钟熔铸成三百枚"霹雳铳"，这种手持火器可发射毒蒺藜，专克晋军的重甲步兵。

次日，晋军祭出杀手锏。五十架高达五丈的临冲吕公车缓缓逼近，车顶平台上的弩手甚至能与城楼守军平视。刘谌却命人推出特制的"飞云炮"，这种改良投石器不抛石弹，而是射出浸透火油的渔网。

燃烧的网罟罩住吕公车时，范长生启动了埋设月余的机关。新野城墙突然翻开数百暗格，露出里面寒光凛凛的诸葛连弩。三波箭雨过后，吕公车化作熊熊火炬，空气中弥漫着人油焦臭。

然而捷报传来时，刘谌正在焦急的观看地图。突然，一名斥候匆匆进入府内，急报：司马炎亲率五万中军南下，距新野不过百里。

三更梆响，刘谌登上水门敌楼。他看着江面上密如繁星的火把，那是晋军新到的楼船舰队。范长生捧着星盘踉跄而来："天市垣有星孛犯紫微，此乃..."

突然，东南方升起七道赤色狼烟。刘谌灰败的面容陡然焕发光彩："是张微的贪狼兵！"他扯断腰间玉珏摔在地上，"传令！明日辰时升起所有蜈蚣幡，把库存的火龙出水全部用上！"

此刻的汉水深处，三十艘龟甲舰正在悄然合围。舰腹伸出改良过的猛火油柜，这种源自希腊火的武器，将在黎明时分喷出焚江烈焰。而新野城地窖中，最后三百坛火药已被制成"地龙雷"，只待晋军主力入彀。

破晓时分，司马炎的金盔出现在地平线上。刘谌握紧雌雄剑，望着江面初生的朝阳，忽然想起成都武侯祠那副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他嘴角泛起苦笑，终究还是走到了武侯都不愿见的境地。

只是到了此种地步，如何破局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需要其他几路大军有所进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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