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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邵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月亮,悬在天空上。
而视角一切,邵佑又觉得,其实自己就是那个月亮。他俯瞰着整个城市,找到了熟悉的公寓,从窗户望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寒川。
到这里,梦的意味发生了一些改变。天气转凉,可屋子里总是恰好的温度。寒川被“自己”搂在怀中,他看到“自己”的手顺着寒川腰线摸了上去,不知道碰到哪里,寒川猛地一颤,眼梢都红了,以一种难得脆弱的、让人看了,就想磋磨更多的神情,看着“自己”。
邵佑静静注视着一切。
他看到“自己”勾着寒川的腰,将他翻过身,趴在床上,而后又把腰抬起。这时候,寒川侧头过去,说了什么。邵佑没有听见,却能想象到。寒川那么微微拧着眉,脸颊发红。这种时候,他能说什么呢?
无非是:“来亲亲我……”
于是那个“自己”果然去亲他了。
屋里的温度更加升高,一切都显得很激烈。邵佑奇异地并不生气,哪怕看着寒川在自己面前,被另一个身体玩弄到嗓音沙哑,只能发出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到最后,喘息声骤然拉高,他的脚趾都蜷缩起来,被另一个“自己”圈住,然后用很难耐地声音,轻轻说,希望老公慢一点,不要这么磨自己了。
哦,他能听见寒川的声音了。
这一刻,邵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依然是天上的月亮,但在这同时,他也是床上的、与寒川亲密接触的人。他有了两个身份,并且对此十分适应。好像两边是他的左手和右手,天生就应该可以或分开、或一起使用。
这个梦进行了很久。
到第二天,季寒川洗漱好,甚至下楼跑了一圈,买好早餐上来,邵佑都没有醒来。
季寒川有点疑惑,坐在床上,低头,用手指去描摹邵佑的眉眼轮廓。这似乎影响到邵佑一些,季寒川看着他的眉尖一点点拢起,眼皮颤抖。到最后,却没有睁开。
季寒川叹气。
他去屋外,先给罗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邵佑可能会晚点去办公室。罗辑很快答应了,总归也不指望他俩能帮颜舒整理出什么。再说了,要是面对受害者的普通工作,罗辑自己都犯嘀咕,觉得季寒川能一句话把人刺激得心里病情加重。
不过罗辑还是额外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季寒川随意地回答:“昨天不是泡了水吗?邵佑感冒了。”
罗辑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是:这个理由未免太敷衍了点吧?
但仔细想来,好像也说得过去。
所以罗辑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的废话,就说了“好,再见”。
等电话挂断,季寒川若有所思。
他回头看卧室门,叹口气,自己坐在餐桌旁边,开始吃生煎。
之后,又一个人做了些拉伸练习、基础训练。一直到十点多,才听到卧室里有动静。季寒川站起来,擦一擦额头上的汗,走进卧室。
邵佑揉着眉心坐起,看到季寒川,问他:“寒川?几点了?”
季寒川在床边坐下,把邵佑的手拉下来,自己碰一碰,觉得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他说:“十点二十?吃东西吗。”
一边观察:脸色还好,但嘴巴有点干。
季寒川建议:“先去洗漱?”
邵佑:“唔。”
季寒川挑眉,觉得不对了。联想到昨天的状况,他心中微动,有些心跳加快。他紧紧盯着邵佑,说:“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话音落下,见邵佑耳根骤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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