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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飞燕姊妹25（第1页）

成帝当太子时，就以喜爱美女闻名。等到即位，皇太后下诏挑选良家女子送入后宫。最初，后宫只许皇后一人受到宠爱，后宫嫔妃很少有机会见到皇帝，朝廷内外的人都很忧虑，怕皇上会因此而无嗣。后来，许皇后与班倢伃同时受到宠爱。成帝在后宫游逛，想要班倢伃跟他同坐一辆车，班倢伃推辞说：“古代贤圣的国君，都是名臣跟随在身旁，夏、商、周的末代君王，才有宠爱的姬妾在身边。今天要我同皇上一同乘车，岂不是和三代的末代国君相似吗？”成帝认为班倢伃说的好，不再勉强。皇太后听到后很高兴，赞扬班倢伃贤德。班倢伃推荐她的侍女李平给成帝，得到成帝的宠爱，也封为倢伃，赐姓卫。鸿嘉三年（前18年）八月，成帝微服出行，经过妹妹阳阿公主家，看见一位歌舞女叫赵飞燕，歌喉清丽动人，舞姿婀娜曼妙，成帝很喜欢她，即召回宫，大为宠爱。

赵飞燕生于平民之家，家境贫穷，长大，以良家女子进入阳阿公主家中。因其舞姿轻盈如燕飞凤舞，遂得名“飞燕”。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也被召入宫，其姿态秉性更是纯美无疵，左右侍从见了，无不啧啧称赞。赵飞燕姊妹二人都被封为倢伃，受到成帝的宠爱，压倒后宫所有美女。连许皇后、班倢伃都失宠了。成帝固宠赵氏姐妹，对其他妃嫔不屑一顾。许皇后的姐姐替妹妹出气，诅咒后宫女子，于是赵飞燕进馋言，诬陷许皇后、班倢伃用法术蛊惑后宫的人，以及诟骂皇上。十一月，许皇后被废，移居到上林苑的昭台宫，许皇后的姐姐许谒等人被杀害，其亲属被谴回原籍山阳郡。又拷问班倢伃，班倢伃回答说：“臣妾听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行正道，还不能蒙受幸福，从事邪恶，还想能有指望吗？假如鬼神有知，就不会接受不守臣道的祝告，如果鬼神无知，那祝告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不做这种事。”成帝认为班倢伃回答得很好，赦免了她，还赏赐黄金1百斤。班倢伃看到赵飞燕姐妹骄纵妒嫉，恐怕时间一长，自己会遭到危害，请求到长信宫侍奉皇太后，成帝允许了她的请求。

成帝想立赵飞燕为皇后，皇太后嫌她出身低贱，难以同意。皇太后姐姐的儿子淳于长当时是侍中，经常往来于长信宫，说服皇太后。经过一年多，才得到皇太后旨意，答应了这件事。永始元年（前16年）四月，成帝先封赵飞燕的父亲赵临为成阳侯。谏大夫刘辅上书说：“陛下放纵情欲，倾心迷恋于卑贱的女子，想让他为皇后，使天下人把他作为母亲的榜样，既不敬畏天命，又不怕羞愧于人民，再没有比这更迷惑的人啊！俗话说：‘腐朽的木头，不能作梁柱，出身卑贱的婢女，不可以当主人。’凡是上天和人民所不赞许的事情，只会带来灾祸而决不会带来幸福，这是人们都知道的道理，而朝中大臣却没有人出来说一句话，我非常痛心，不敢不冒一死以进谏。”奏章呈上后，成帝派侍御史逮捕刘辅，关押进由宦官掌握的秘密监狱，大臣们都不知道是何缘故。左将军辛庆忌、右将军廉褒及师丹、谷永等4人一起上书劝谏，成帝于是下令把刘辅转押到少府的诏狱，减免死罪，判他3年徒刑，为宗庙采供柴薪。

最初，皇太后王政君的8个兄弟中，因二弟王曼死的过早，没有能够封侯，皇太后为此心里非常怜惜。王曼的遗孀渠被供养在长乐宫中，儿子王莽因自幼丧父，所享受的富贵荣华不及其他的堂兄弟。那些堂兄弟都是将军、五侯的儿子，凭父亲的地位，生活奢侈糜烂，他们彼此以车马声色游荡无度来比地位高低。王莽却恰恰相反，因为自己身份低下，所以言行恭敬节俭，勤奋好学，穿着像一般读书人的样子。侍奉母亲和守寡的嫂嫂，抚养去世哥哥王永的儿子王光，都十分尽心尽意。王莽对外结交英才俊杰，对内侍奉伯父、叔父，委曲迁就，彬彬有礼。伯父王凤患病时，王莽在床前侍候，亲自尝药，以致蓬头诟面，连梳洗的时间都没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解脱衣带。王凤深为感动，临死前，特别请求皇太后和皇上，任命王莽为黄门郎，后来又升为射声校尉。过了一段时候，叔父王商上书成帝，愿把自己的封邑分出部分封给王莽。长乐少府戴崇、侍中金涉、中郎陈汤等人，都是当时的知名之士，也都为王莽说好话，成帝因此也很器重王莽，皇太后又一再吩咐，于是在五月，诏封王莽为新都侯，又升迁为骑都尉、侍中。王莽在宫中值勤，更加小心谨慎，官爵越尊贵，态度越表现谦逊恭敬。王莽把自己的车马衣裘拿去周济门下的宾客，致使家里没有余财。又广收供养名士，结交的将、相、卿、大夫等文武大臣。所以在朝掌权的官员互相交替地推荐王莽，游说的人到处宣扬王莽，使王莽的声誉大增，凌驾于他的伯父、叔父们之上。王莽还敢做出一些激进变异之事，却毫无愧色。王莽曾经私下买了婢女，被堂兄弟们发现，王莽便说是：“因为后将军朱子元没有儿子，我听说这女子是生儿子的身形，所以买了她。”当天就把婢女送给了朱博。王莽隐匿真情而博取名声，常采取这种手段。

六月，封赵飞燕为皇后。此后，赵飞燕受成帝的宠爱反不如从前。可是她的妹妹却受到成帝独特的宠幸，被封为昭仪，住昭阳舍，庭中装饰全用朱红色，殿阁漆为黑色，门槛都用铜包裹，外面再涂上黄金。台阶由白玉砌成，墙壁中带状的横木都用黄金环装饰，又用陕西蓝田玉壁、明珠以及翠色的鸟羽嵌入墙壁作为装饰。自有后宫以来，从没有这样装潢过。皇后赵飞燕住在别墅，经常跟侍郎和因罪在宫中服役而生有儿子的奴仆私通。赵昭仪心事慎密，听到姐姐大张艳帜，怕早晚走漏风声，禳成大祸。便对成帝说：“我姐姐性格刚强，一定得罪不少人，如有人设计陷害，我们赵家必被诛杀而绝嗣！”哭得很悲伤。成帝相信了她的话，凡是密告皇后奸淫状的人，成帝就把告状人杀掉。这样一来，赵皇后公开宣淫放恣，再也没有人敢说，然而她始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永始二年（前15年）三月，凉州刺史谷永在京师上奏公事，事毕，正要返回凉州，成帝派尚书问谷永还有什么话要说。谷永说：“我听说夏、商、周三代所以丧国，都是由于妇人和一群恶劣的小人，沉湎在酒中。秦王朝所以只传两代，16年就灭亡，也是因为他们生活太骄纵奢侈，死后埋葬过于丰厚。这两样，陛下现在同时都有，我愿简要地陈述它的后果。建始、河平年间，许皇后和班倢妤的显贵，震动一时，气焰嚣张，震惊天下，对妇人的宠爱，已登峰造极了。想不到现在从微贱而起的赵飞燕、李平，她们受到的宠爱，却十倍于许、班。完全破坏了先帝的法度，轻信她们的谗言，随意晋官封爵，还让她们的亲属任意骄横，赐给他们权力，横行霸道，扰乱朝政，连负责巡视举谏的官吏，都不敢执行法令。罪证确凿的犯人，反而无罪释放，公正办事的官吏，却受到逮捕审问。又使用掖庭监狱，滥肆逮捕，受的刑仗比殷纣王用的炮烙还要痛苦。如此残酷地灭绝人命，皇上只是替赵飞燕、李平报德复仇而已。监狱中大多数都是无罪之人，是在苦刑之下逼迫承认罪名。这种活着入狱，死后出狱的事情，真是不可胜数。因此上天一再地发生灾异，来彰明赵飞燕、李平两家族的罪恶。一个君王，一定是自己先毁灭自己，然后上天才会毁灭他。现在陛下不顾身为一国之尊，集结一些轻浮无义的小人，不论昼夜，不分尊卑，共起共坐，沉溺于酒，互相戏弄，杂乱无别，尽情取乐。《诗经》说：‘商汤取代夏桀，近在前朝，商汤的子孙应以夏桀被灭亡为鉴戒。’希望陛下能仔细回溯夏、商、周、秦所以失去天下的原因，以借鉴自省，如果陛下的言行不像他们那样，我愿意服妄言之罪，接受诛杀。”

成帝性情宽厚，喜好文章，却沉迷于饮宴作乐。皇太后和诸舅们为此忧虑不安。因为都是至亲，所以不好再三劝谏，因而共同推请谷永等趁着天象变异，向成帝直言极谏，希望成帝能接纳。谷永知道有这些人做内应，所以尽情陈述，毫无顾忌。奏章呈上，成帝很生气。王商得到消息，暗中告诉谷永，要他赶快离开京师去凉州。成帝命侍御史拘捕谷永，又告诫说，如果谷永走出长安60里的交道厩，就不要追了。结果侍御史追到交道厩，谷永已经远去。这时成帝的怒气也消释了，后悔自己不该派人拘捕谷永。

元延元年（前12年）七月，因不断发生灾害和变异，成帝广泛征求群臣的意见。谷永又上书说：“作为君王，如能亲自实行道德，顺承天地的旨意，那么自然界的风、雨、太阳、寒、热五种征候就会正常运转，百姓就能长寿，吉祥同时降临。如果违背正道而胡为，又违背上天的旨意，则五种征候就立即有显著的失常，妖孽同时出现，饥馑跟着降临。如果始终不肯醒悟悔改，罪恶满盈，灾变丛生，上天就不再发出谴责的警告，而会将天下归于另一位有品德的新君王。”

刘向等当时吏民中很多人上书，谈论灾异的应验，讽刺指责王氏专权，而招致灾异。成帝的心里也同意这种看法，但又觉得事实不明显，不能肯定。坐车到张禹家，屏退左右，询问张禹关于天象变异的原因，同时把吏民谈论到有关王氏的事情告诉张禹。张禹知道自己年纪太老，子孙太弱，加上又与王根关系不好，恐怕遭到王氏的怨恨，就告诉皇上说：“上天降下灾害变异的原因，含意是很深远的，因而难以明见。所以圣人很少谈论天命这个问题，也不说有关鬼神的事。像性命与天道这样的问题，连子贡他们都没有听到孔子谈论，更何况那些见识肤浅的儒生所说的话呢？陛下应该勤于政事，处处行善，来应对天地所显示的变异，尽量与臣下共享福祥，这才是经术的大义。那些初学小生，胡言乱语、误人不浅，不要相信和任用他们，一切都要按儒学经术判断事理。”成帝非常宠信张禹，自此不再怀疑王氏。

元延四年（前9年）正月，中山王刘兴、定陶王刘欣（刘康之子），到长安朝见。刘兴只由太傅一人陪同前来，而刘欣则由太傅、相、中尉3人陪同前来。成帝觉得奇怪，问刘欣，刘欣回答说：“依据法令规定：诸侯王朝见天子，可以由诸侯王国里官秩在二千石的官员陪同。太傅、相、中尉都是国里二千石的官员，因此就让他们都来了。”成帝命刘欣诵读《诗经》，刘欣不仅能熟练背诵，而且还理解其义理。另一天，成帝问刘兴：“你只由太傅一人陪同前来，这是依据哪一种法令呢？”刘兴答不上来。命令他诵读《尚书》，又背诵不下去。等到要吃饭时，别人都吃完了，刘兴还在吃，一直到吃饱为止。站起来走路时，袜带松开了也未发觉。成帝由此认为刘兴没有什么才能，刘欣贤能，并经常称赞刘欣的才干。当时在诸侯王中，只有他们两人是皇上至亲。刘欣的祖母傅太后，随刘欣一起来朝见，暗中贿赂赵皇后、赵昭仪以及骠骑将军王根。皇后、昭仪和王根看到皇上无子，也想预先私自和他们结交，作为长远打算，因而轮流在皇上面前称赞定陶王，劝说成帝立刘欣为嗣。成帝很欣赏刘欣的才能，亲自为刘欣主持加冠礼，然后送回国，刘欣当时17岁。

绥和元年（前8年）正月，成帝召集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进宫，商议“中山王刘兴和定陶王刘欣，谁更适合为帝位的继承人？”方进、王根、廉褒、朱博都认为：“定陶王刘欣应该立为继承人。”只有孔光一人表示反对，孔光认为：“依礼，确立继承人应以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中山王刘兴是先帝的儿子，皇帝的亲弟弟，应该选他为继承人。”成帝以“中山王刘兴没有才干，依礼兄弟的牌位不能同时入祀宗庙”为由，没有采纳孔光的意见。二月初九，成帝下诏册立定陶王刘欣为皇太子。

刘欣年幼时，是由祖母傅太后亲自抚养。等到立为太子，成帝诏令傅太后和生母丁姬留住京师定陶国府邸，不许和太子相见。不久，王太后想让傅太后、丁姬每隔十天到太子宫探望一次，成帝说：“太子已承继正统，礼应奉养太后，不得再去照顾自己的骨肉亲人。”王太后说：“太子从小就是傅太后养大的，现在让她到太子宫看望，不过是以乳母的身份罢了，这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同意傅太后到太子宫看望。丁姬因为没有抚养太子，没有让她去。

赵飞燕能封为皇后，淳于长出了很大力，淳于长因此受到成帝的重用和信任，权势压倒公卿。淳于长又外交结诸侯、州牧、太守，那些人贿赂他的钱财和皇上的赐赏，累积巨万，因而整天纵情于声色之中。许皇后的姐姐许孊，守寡在家，淳于长和她私通，而后又娶她为妾。许皇后利用姐姐的关系贿赂淳于长，托淳于长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求情，使她再做倢妤。淳于长接受了许后金钱、车马、衣物等，前后有千余万，却欺骗许后，假装答应为她向皇上请求，立她为左皇后。许孊每次去看望许后，淳于长便让许孊捎信给许后，内容是用种种轻佻污秽的语言，戏弄侮辱许后。

当时王根辅政，因久病在床，多次请求辞职。淳于长以外戚身份，位居九卿，按顺序应当是他代替王根职位。王莽对淳于长的得宠，心怀妒忌，暗中探听到淳于长的不少坏事。于是王莽在伺候王根病时，趁机说：“淳于长见将军久病，心里很高兴，自以为应当代替将军辅政，甚至还对士大夫及贵人谈论谁担任什么官，谁主管什么事。”同时把淳于长的罪过一一诉出。王根大怒说：“竟然有这样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王莽说：“因为不知将军心里的想法，所以不敢告诉你。”王根说：“快去禀告太后。”王莽求见太后，详细讲述了淳于长骄横奢侈，荒淫放肆，想代替王根辅政，私通许靡，以及暗中与许后交结，接受贿赂等罪行。太后发怒，说：“这孩子竟敢如此放肆！走，快奏告皇上！”王莽又奏告了成帝。成帝因淳于长是太后姐姐的儿子，只免他的官职，没有治罪，遣送回到定陵封国。此后淳于长因贿赂王立，又引起成帝的怀疑，逮捕下狱，死在狱中。

成帝因为王莽首先揭发淳于长的奸恶，称赞王莽忠心正直，王根因此而保荐王莽接任自己的职务。成帝任命王莽为大司马，时年38岁。王莽已经从同列中提拔上来，继四位伯父、叔父，成为了辅政大臣。又想让自己的名誉超越前人，于是竭力克制自己的言行和私欲，刻苦修养，自励不倦。聘请各种贤良人才，作为自己的部属，协助处理政事。把皇上的赏赐和封邑的收入，全部用来供养名士，自己却比以前越发俭朴节约。王莽的母亲患病时，公卿诸侯都派夫人去探问，王莽的妻子出来迎接客人，衣裙长不拖地，膝前围着大布巾。看见她的人，还以为是王家的佣人，询问之后，方知是王莽的夫人。王莽伪饰做作，巧取虚名，如此这样。

绥和二年（前7年）三月，成帝在未央宫逝世，年45岁。成帝一向自认为身体很好，没有疾病。当时，成帝宿在白虎殿，黄昏、夜里，一切平安无事。第二天清晨，成帝起床穿裤袜时，突然衣服掉下，不能言语，当计时的昼漏走到十刻时，成帝逝世。民间喧哗，都归罪于赵昭仪。皇太后诏王莽以及丞相、御史、廷尉一起追查审理，查问皇帝起居和发病情况，赵昭仪自杀而死。成帝仪表堂堂，博览群书，融惯古今，不论乘车、站立、端坐，都一直前视，临朝严肃深沉，如同神明。但沉湎酒色，荒于政事，诏令常常不能落实，形同傀儡。

四月初八，太子刘欣即位，谥号哀帝。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

哀帝即位之初，亲自厉行节约，减省各项开支，凡政事都由自己处理，朝廷上下和谐，大家认为国家有希望治理好。

五月，哀帝下诏询问丞相、大司空：“定陶共王太后应当住在哪个宫里才适宜？”丞相孔光素来听说傅太后为人刚强暴戾，工于心计，善于弄权。孔光生怕傅太后干预政事，不想让她与哀帝旦夕接触，于是建议说：“定陶太后应另建宫室居住。”大司空何武却说：“可以住在北宫。”哀帝听从何武的建议。北宫有紫房复道直通未央宫，傅太后果然从复道早晚到哀帝住所，请求哀帝加封她尊号，重用宠信她的亲属，使哀帝不能按正道行事。高昌侯董宏迎合傅太后的心意，上书说：“秦庄襄王的母亲本是夏氏，后因被华阳夫人认为子嗣，即位后，夏氏、华阳夫人都尊称太后。应该立定陶共王后为帝太后。”哀帝把此奏交给有关部门讨论，大司马王莽、主管尚书事师丹联合上奏弹劾董宏：“董宏引述亡秦的事例作比喻，犯了大逆不道的罪！”哀帝刚继位，谦逊忍让，采纳了王莽、师丹的意见，把董宏免职，贬为平民。傅太后大怒，要挟哀帝，一定称尊号。哀帝转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命令哀帝下诏尊称定陶共王（刘康）为恭皇。傅太后便为定陶太后。

十九日，册立傅氏为皇后。皇后是傅太后堂弟傅晏的女儿。哀帝下诏：“《春秋》上说，母以子贵，所以应尊称定陶太后为恭皇太后，丁姬为恭皇后。采邑与长信宫太皇太后、中宫皇后一样。”

太皇太后诏令王莽回居府第，不要做官，以回避哀帝的外戚，王莽上书辞职。哀帝派尚书令持诏书起用王莽，又派孔光、何武、师丹向太皇太后报告说：“皇上听到太皇太后的诏书，非常悲痛！大司马如不起用，皇帝也就不敢听政。”太皇太后又命令王莽上朝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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