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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元旦会餐（第2页）

“说吧，什么事？”

“晚上我想打个电话。”

“这个容易。”黄班长满口答应了。

事实上想打电话并没有那么容易。这是新建的新兵营，营区里没有电话亭，小卖部倒是有一台公用电话，只是没有拉线，打不出电话。值班室里的电话是军线，无法播通外线。可杜颉曾见副营长用手机打过电话，而黄班长与他关系不错。

天色将晚，略微泛白的厚重云层压在天际，寒风呼啸中，一辆绿色吉普车领着一辆小客车驶入营区，在训练场中停下。四周早早亮起灯，映着残雪，光亮亮一片。营长率领新兵营干部站成一排，等了许久。

食堂的饭菜早已准备就绪，阵阵肉香透出。所有的新兵笔直站在桌前，静默无声的等候着。对他们来说此刻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杨彬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美色当前，他几乎要流口水。

食堂平素伙食不错，今晚显然更丰盛。他们年轻，饿得快，又忙活了一个下午，早是饥肠辘辘，一个个眼光绿，用十万分定力来克制。

“长来了没有？”杨彬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使劲咽了咽口水。

“快了。”杜颉道。

他们目光前视，军姿笔挺，说话时也不敢稍动，嘴皮子轻轻一动，声音含混不清。杨彬还要再说，杜颉悄悄碰了碰他的手。他看见一位班长飞跑来。

“都给我站好了，精神点儿。长马上到了！”那班长嗓子已经沙哑，急促喊了两遍，守在食堂的班长们忙各就各位。

只听一阵谈话和脚步声渐行渐近。杜颉他们的桌子在门口靠另一侧的窗边，他现负责报告的李班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当长一行人刚迈进食堂大门，李班长标枪似的弹了出去，跑步至食堂正前方，“啪”的一声，双脚一靠。

“稍息，立正”

食堂里几百双脚“啪”的靠拢，动作整齐划一，让人愉悦。那之后食堂里鸦雀无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冻住了。又见李班长一个漂亮的转身，朝着军长齐步走了五步，立定，敬礼，如平地惊雷般近乎嘶吼道：“报告长，新兵营全体官兵会餐前集合完毕，请指示！一连一班班长李武虎。”

“稍息。”

“是！”

李班长敬礼毕跑回原地，吼了声“稍息”才往另一方向跑开。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杜颉见李班长的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珠。对他来说，这一次汇报是一份难得的荣耀，他为此准备已久。

军长是个南方人，个头不高，两鬓斑白，一双眼如电似炬，脸上带着微笑，也未多说，只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便让开餐。

杨彬早按耐不住，一双筷子横扫千军，一张嘴塞得鼓鼓的。杜颉看不下去，悄声道：“斯文点，长在呢。见你这样，还以为我们平时被虐待了。小心班长削你！”

“削也值了。长才不喜欢斯文的兵呢！狼吞虎咽才霸气。”

果然坐在隔壁桌的一位班长频频使眼色，杨彬只作不知，吃了个瓜滚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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