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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中藏秘密（第2页）

金铃脆响，尸傀仿佛受到鼓励更加亢奋。王唤不耐，闪身来到尸傀身后，重重送了它一脚，请它见李予去。

不等尸傀靠近，手臂就被割掉了，它又不受控制地向前奔去。

李予轻跃落入院中，纸钱“哗啦”飞起，似结界将二人笼罩在其中，旁人难以窥伺。

李予喜欢这样欲盖弥彰、现于人前的隐秘。

刀风顷刻间扫过王唤的脖颈。

“铮——”

短兵相接擦起碎火，满天纸钱顺势被点燃，院中一片红白，只能听见兵器交错的声响。

“见安，接着。”

门口一声大喊，一口棺材从地面滑进院里，李予百忙之中一手截停。

金器铿锵接连不断，李予飞身劈斩，正遇上白毛尸傀在旁堵截，王唤退步，长刀蓦然落空，尸傀补上空位，王唤当即铰刀扣住它的肩膀压向李予。它转移目标对着李予撕咬，长爪戳向咽喉，劲风擦过耳边碎发，李予绞住尸傀的手臂把它推回去。

二人以尸傀角力，你推我往，尸傀左咬够不到人，右咬也只能落空，气愤地四只脚乱踢，被联手按住脑袋。脖颈重重地卡在棺材沿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干呕声，尸傀被两人嫌弃地扔开。

那只尸傀狗皮膏药似的赖上来，王唤早已懒得应付，以刀代笔在地上作画：“佘迷，来。”

一条黑蛇自地底爬上来，长尾掀翻尸傀，佝偻着身体盘在王唤身侧。狭小的庭院并不方便佘迷施展，黑蛇双眼盯紧前方的敌人，脑袋一翻，身形变换间化作一个神色阴翳的男子站在王唤身后。

“十二介子臣？”李予脱口而出。

“算你有点儿眼光。”王唤回应道。

能说出十二介子臣不过是偶然的联想，但要仔细想这是个什么东西，李予的评价是：“没什么印象，不过尔尔。”

“鼠目寸光。”王唤毫不客气地说。

十二介子臣是王唤的父亲创造出来的灵侍，当年北路之乱时，他曾经带着十二臣闯进鬼界大本营，接连杀死两大鬼王，自此之后威名远扬，怎么样也不至于落到一个不过尔尔的品评。

两人离得太近，拳脚相错时只擦过一席柔韧的衣。身侧的纸钱旋转，毫无章法地乱飞。

后头白毛尸傀摆脱佘迷的控制，宁愿去另外二人那里挨打也不愿意再对上他，见它抓向李予，佘迷冷眼旁观，不做任何阻拦。

不料那只锋利的爪子穿过李予的身体抓到王唤胸口上，顿时血迹喷发。那主仆二人一愣，不由惊讶。

佘迷瞳孔猛缩，当即放倒那尸傀，灵堂里的人听见“咚”的一声响，又朝院里喊了一声：“见安！”

“嗖。”

棺材盖从天而降，“啪”一声被李予盖上。旁边刀剑声音仍未停，尸傀不服还要从里头出来。

棺盖掀开一角，俨然要飞起，“砰”的被王唤抽空一巴掌拍回去。

白毛尸傀在里面闷吼，再接再厉又掀开，“邦”一拳又被李予盖回去。

听声音尸傀是老实了，里面打斗的声音还未停，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李寻儿扶着族长对身旁的人说：“你们去看看。”

身旁几个小年轻二话不说冲进院子里，飞扬的纸钱总算肯落下了，正见那两人打得正酣。

佘迷插手将李予逼退，进来那二人忙拉住李予，横刀将他护在身后。

“主人！”红马甲的小孩儿小跑着冲到王唤身旁。

“李袭、李珂都退下。”谁知他们上来就刀剑相向，李寻儿连忙阻止，朗声道，“是谁教你们对客人刀剑相向的？”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收起长刀退后。

“原来诸位也清楚我家主子是客人。”佘迷挡在王唤面前，冷声质问道，“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礼节？”

几人对峙间，李予低头浅笑，鬼魅似的越过佘迷一瞬闪到王唤眼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佘迷转身正欲阻止，却被他一个回眸定在原地。

四下没有人声，火焰燃烧，房子倒塌的声音更为吵闹。

王唤低头看去，那双暗淡的瞳孔中满是平静的疯狂。

看来幻境对他并非没有影响。

这人早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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