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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非烟淡然直视裴离，回道：“我和陌上阡只是朋友，他觉得我在这里寂寞，所以来陪我。你没必

要在我头顶冠上什么罪名，知道你找到了新欢，我替你高兴。”

她是出自真心替他开心，她也替自己开心。

他们各得其所，大家都快乐，多好的结果？

裴离一时哑然，竟不知如何搭话。

毕竟柳非烟说的是事实。是他给不起她想要的，又不愿放她自由。

“香荷很像三生，连说话处事都是一般无二，更别说她的容貌和三生如出一撤。跟她在一起我很快乐，我把她当成三生。三生明明就在我怀中灰飞烟灭，她只有前世没有今生，可我还是觉得，老天爷将她再赐给了我，我不想错过有可能是三生来世的香荷。”裴离在窗前坐下，像是自言自语，又以刚刚好的音量，传到柳非烟的耳中。

这里有柳非烟坐过的痕迹，她一定在这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向往外面的自由世界。

“那就别错过香荷。你一千年才等来她的来世，错过多可惜。”柳非烟站在裴离身回道。

一时间，室内变成死一般的沉寂。

“裴离，我们还是离婚吧。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大志愿，就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沈落给不了我专一的爱情，你也给不了我一个简单的家。如果香荷真是三生的来世，你就更该专心对她。我相信任何女人都没办法忍受自己的男人有那么多的女人，她如果不说，并不是她不在意，而是她没办法在意。”良久，柳非烟微掀双唇，俯视足畔的男人道。

她很高兴，此时此刻他们还能平心静气。

“我没想过要放了你，也不想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早想好了，如果见不到你，你就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直到你老死的那一天。既然看到了你，我就把你安在身旁。你从今往后别再开口说话，我不想让香荷知道你就是柳非烟。至于其他女人，我会一一遣散。”裴离起身，弹去身上的灰尘。

他不曾看木然的柳非烟一眼，转身欲离去。

“裴离，你真的很残忍！”柳非烟怔在原地，轻喃道。

“如果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裴离回眸看向柳非烟的背影：“你不该冒然出现在我跟前，提前三百年前唤醒我的意识。你就当，这是你的命！”

裴离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和着他没有温度的声音一起远离。

柳非烟回到床上躺下，抚上自己依然没有动静的腹部。

或许，她该告诉裴离她怀有身孕，如此他会大发慈悲地放她一马。

恨吗？

如果她连情感这东西都吝啬再给予，又怎会还有多余的恨留给裴离？

柳非烟睡得昏昏沉沉，等到再醒，她已经挪了地方。

张翘给她拿了一套黑衣，垂眸对她道：“从今往后你也是王身旁的女护卫，跟我一起伺候王，以后我就叫你哑女。”

柳非烟微微颔首。

从今往后，她不能再说话。如果她一不小心开口，裴离也许会直接将她毒哑。

他不会舍得看香荷难过，因为他认定了香荷就是莫三生的来世。

而她，连选择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张翘深深看一眼沉默的柳非烟，交待了一些服侍裴离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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