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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个一个好好交代一下,你们出去做什么了。不必担心,只是做个调查。”舒庆用和蔼的语气缓缓说道。
舒庆这么一说,少年们都放下心。舒庆爷爷这么好……就算知道了些,也应该不会相信的吧?舒庆爷爷平时可是很好的。
少年们一个一个说来。
舒紫幽听着,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些少年说出的话,很多明显都是被改过的。她前世戳破谎言无数,看他们是否说谎,自然不费劲,只要看逻辑是否合情合理。
比如,你去了东边,然后跑到西边,再跑到东边?多跑这么多路,难道不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很不符合逻辑。
还有,可以从某些小动作看出来。一般,说谎的人的目光飘忽不定,时而看这儿,时而看那儿;与倾听者的眼神交流要么很多,要么很少;会下意识地拽衣服、拽头发、挠头等。
这些少年平时大概经常说谎,即使话语中漏洞百出,说起来仍一副自然的样子。可那些小动作……可骗不了人。他们怎么会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结果成为了舒紫幽确认他们说谎的根据?
舒庆也听出,他们很多人的话中,逻辑都不对。
这时,轮到那个多次挑衅舒紫幽的少年了。他侃侃而谈,“舒庆爷爷,我们都严于律己、诚实守信,一直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舒紫幽越听越觉得,这怎么这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说得这么浮夸,鬼才相信!还严于律己、诚实守信……行为明明都是反着来的吧?
舒庆显然也不想听这些客套话,“不说这些。就说说你今天干什么了?还有,我记得,我派你昨日就到这儿来了,对吧?你昨日干什么了?”
少年的目光有些躲闪。他这两天……可不都是陪雪儿去了?哪儿有什么可说的东西。··他只能编些话出来,“我昨日……就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爷爷,这您是知道的,我昨日联络好了家主大人……”
舒义不在这儿,他于是就胡编乱造起来。晚点儿被发现,总比早点儿露馅儿要好。他觉得,舒庆爷爷不会那么较真,还去问家主大人的。
“胡说。”舒庆皱了皱眉,“我问了舒义,他明明说,昨日,他根本没看见你的人。那么,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他说这话时,眼眸中射出犀利的光芒,大有一副“不说出来决不罢休”的气势。
“这……”少年不知该说什么,“舒庆爷爷,我就是遇到了个两人,耽误了些时间,这才没按时间赶到……”
他准备把责任,都推到隐藏身份的舒紫幽和舒义身上。就说他们故意找茬好了!这个理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两人?哪两人。”舒庆虽从舒义那儿知道了,就是这个少年非要为那个叫雪儿的妖娆少女“报仇”,攻击了他们好半天,但还是不动声色。就看看这少年,究竟要怎么打圆场?
少年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必须说出点什么来解释一下……在舒庆爷爷面前一言不发,舒庆爷爷可是会很生气的。
“一个是个小姑娘,带着面纱,个子很矮;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面具。我就好好地待着,他们不知为何就和我纠缠上了,爷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少年描述的,就是隐藏身份的舒紫幽和舒义,昨日伪装的样子。
“嗯。就这些?”舒庆道。这个少年在外貌描述上,没什么偏差。可后面一句话,完全和实况不符……明明是他自己挑衅。
少年有些心虚,可还是肯定地点点头,“是的……舒庆爷爷,就这些。”
“太少。你知道,我舒家是有探子,可按照身高和不清楚的穿着找人?不可能。穿着总会变化,身高相同者也很多。”舒庆装作一副要帮他追究的样子,提出了些问题。
少年松了口气。幸好,舒庆爷爷并没怀疑他……不然,他可没法给自己继续打圆场了。可是,舒庆爷爷也找不到那人啊?这要怎么办……
“这……”少年不知怎样说才好。那两人都蒙住了面容,按这么不清楚的线索找,就如大海捞针……
“有没有更清楚的描述?比如他们的惯用动作,惯用语言之类的。”舒庆缓缓地说,像是在想办法,而非盘问。
若不是舒紫幽知道,爷爷知道事情真相,她恐怕就会以为,爷爷真是想帮助少年了。爷爷这演的……真能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她阅人无数,却只从几个极其细心掩饰的小动作,看出了爷爷的破绽。真不愧是爷爷啊。一般人绝不会看出的。
“惯用动作?惯用语言?……”少年紧张地抿了抿苍白的唇,手漫不经心地揪着衣服,聚精会神地想着。一定要想一个,让舒庆爷爷看不出漏洞的理由……
他动作虽小,但被舒紫幽尽收眼底。她把少年的这些小动作,动作极小地指给舒庆看,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看见了。
舒庆微微动动手,启动了一个隔音阵。这样,少年就听不到他和舒紫幽的对话了。他笑道,“幽儿,你看……他还想问你和你大伯的消息,可能是想去为那个雪儿‘报仇’吧?”舒义和他说过“雪儿”和那少年的事儿,所以舒庆知道。
“对了爷爷……我没看见您改变面容,您现在,怎么已是展现在那些少年前的样子了?”舒紫幽忽然想起。
“换个容貌很方便的,几秒钟就好。现在不方便变换……等审问完那个少年,我就给你演示一下。”毕竟……隔音阵又不能让别人看不见,只能隔绝声音而已。
“好。”舒紫幽表示,自己知道隔音阵的特点……毕竟,自己前世经常用得到,“爷爷,您是不是该问问那个少年的名字?”她忽想起,还不知那少年的名字。是不是叫舒……(什么)连?
“这个等会儿问下。我真是记性不好,这都忘掉了。”舒庆自嘲地笑着说,“幽儿你记性还真不错。”
“不不不,爷爷,我记性可差着呢。”
舒紫幽记个容貌都得画下来,认个路都能走错,记件事情都能忘掉,不久前刚说过的话都会记不起来……她自认为,没人比她记性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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