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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汪汪汪汪（第2页）

如果说，世间有命中注定的分别，就像老汪和他的初恋，那么世间就更有命中注定的相遇，就像老汪和白果。坐在路边喝啤酒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坐在一起的，看见李乔木和黄毛下了车，老汪又敲了下脑袋，应该就是那次的多管闲事。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是那夜，有人往石青色的天加了一滴墨，浓的化不开，老汪心想，就是今晚了！老汪从冰箱里拿出了冰冻的心，肝，肠，胃，肺，准备熬一铁桶羊肠子，是时候给自己的摊儿填一道压桌菜了。50斤清水，30斤肉，一套羊杂，半副骨架，撇了血沫浮渣，葱姜半斤，白芷、肉桂、草果、陈皮、杏仁来几钱，熬吧，熬的月亮都蒙了眼;熬吧，熬的浮云都散了边;熬吧，熬的青烟都断了线~

熬到大半夜，捞了骨架，拿出去喂狗，老汪什么都好，就有时候太心急，骨头太烫，不小心把塑料袋烫了个口，哩哩啦啦的滴滴哒哒的滴了一走廊。还好，1302的大妈应该也回了家，不然准像个长颈鹿一般，想将我看穿，这个点，该睡得人应该都睡了，不过出于职业病，老汪还是带了顶帽子，没想到，一出楼门洞就撞到一个黄毛，后面的是？李白果！蹲了快一个月的坑了，终于有点收获了，不过背着她这男人，和照片上面的也不是一个啊。管他呢，反正拍了照，也算是有钱拿。

乍暖乍寒的惊蛰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气味，乔木的车里，白果的鼾声似一道惊雷，在三个男人中炸开了。

开车的乔木，从后视镜里看着白果熟睡的脸，在想，多年前的夜晚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没有戒备心，才让陈潇趁虚而入的。还好，同坐在后座的黄淙只是在低着头摆愣着手机。“所以，你是怎么认识李白果的？”乔木直视前方，但是话确实是问向老汪的。

“我们是邻居，再说认识一个漂亮的姑娘并不难。”老汪带着不屑用令人玩味的语气说道。

“说实话，你从白果着是不是能捞到什么好处？”一直低头的黄淙，感觉自己就差一点点就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所以，他想赌一把，看看老汪会不会上自己的勾。

“漂亮是漂亮，人是傻的，胸是平的，能有什么好处？”老汪双手抱在胸前，目视前往，语气是坚定的，没有动摇。

李乔木从后视镜望去，正巧碰见黄淙抬起的头，只不过那目光是射向老汪后脑勺的，冷冰冰的，猛地一笑，有种胜券在握的既视感，那种成熟的感觉，连乔木都觉得有点无法企及，本来乔木觉得黄淙对白果是三分钟热血，结果没想到势均力敌。对面来了一个大货车，猛地闪了车灯，来不及反应的乔木蒙的踩死了刹车，将白果晃醒了。之后，这三个男人，又像是进入冬眠的虫，没得话说。

乔木和黄淙死皮赖脸的送白果进了屋，谁都不肯先走，没绷住劲的乔木准备先开口问黄淙，黄淙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平板电脑，破解了整个楼的wifi，筛选出来了老汪家的信息，黄淙没有拼上的那一角拼上了。“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走了先~”

“走了先？你都说没那么简单，怎么还能走，白果安全吗？”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点没错，虽然李乔木现在很“镇定”，但是他那来回转动的眼球，和紧握到关节发白的双手都出卖了他。

“恩，你有摄像头，我有gps，咱们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算是引蛇出洞吧，倒是后咱们打他七寸，应该就没跑了！我说你这老大爷，快走吧~”黄淙已经知道了老汪是受雇于人，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个自称白果闺蜜的女人。

“咚咚咚~咚咚咚~”正在垫着毛垫砸核桃的老汪差点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到而砸到了手，拿着手里的榔头，从门径往外望去，看见的是扎着冲天丸子头，带着镜架，穿着大t恤，眼睛烁烁放光的白果，老汪先放下了榔头，然后，又犹豫的往后撤了一步，到底要不要开门呢？“老汪~老汪~老汪！汪！汪！”门口的白果就像一只发了情的狗，狂吠个不停。

“咔哒~”

白果进了门，来之前，白果预想到，从进门开始可能会先迎来一阵发了霉的男人的腐朽的味道，紧接着是一地的袜子，未洗的t恤，还有素食餐盒等等等等。结果，没想到，空气中弥漫着大枣的气息，然后又有一点羊汤的腥气，是那种膻膻的鲜腥的味道。然后，就看见客厅正中间铺着一块厚厚的地毯，地毯下面有点鼓鼓的，应该是放了书，上面有一个砸扁了的核桃。墙角堆着一麻袋红枣，白果索性从沙发上面拽了个垫子，拿起一个大枣，用剪子去了核。

老汪一脸茫然，他见过自来熟的，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怪不得她闺蜜要防着她，这女的不是太随便，就是精神不好，想骂白果滚，结果长了嘴就变成了：“我没工钱给你的！”

“不要钱！”

“啊？”老汪更是一脸茫然，不要钱，要什么？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是属于薇薇的！想到这，老汪往后撤了撤。

“恩，我帮你挣钱，你跟我说说你帽子里的姑娘！”从那晚之后，白果就对帽子里面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念念不忘，是纯净如泉水的眸子，属于不谙世事的孩子。白果很难讲眼前这个仿若历经世间沧桑的人会和这纯真的笑靥有什么关系，所以强大的好奇心让他顾不上李黄二人的叮嘱，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的事，白果说这不是窥视他们的秘密，而是明目张胆的讨来听，说者虽很难不加自己想象还原那时的故事，但总比一无所知要好得多。如果，非得要找一个正义的开脱自己的窥探心，那就是职业病吧！

“做一个我能挣1毛，分你五分~”

“啊？”白果砸了咂嘴，看来这是只还未驯化的野兔。“一分钟5块，讲20分钟100，你挣了！”白果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老汪笑了笑，讲故事，最拿手~

……

白果后悔了，早知道应该一分钟5毛，都讲了1个小时了，才讲到她上初二。

哎，果然，漫漫人生路，智障者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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