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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应该知道，生与死的界限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听了她的话，萨尔淡然一笑。说道：“我不在意。”

叹了一口气，首席长老决定下一点猛药，试试看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您可以不在意，但是那位冕下呢？”

首席长老的话让萨尔微微变了脸色。

不等萨尔开口她就接着说道：“那位冕下是亡灵，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千年。一切都是可能改变的！即使在过去的时光了。你们确实相爱，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时光的魔力是非常恐怖的。亡灵也是与生者截然不同的存在，您怎么还能够确定那位冕下对您的感情没有变化？也许她对于您早就已经不再存在爱情，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被誓言所束缚而遗留下来的责任而已。这绝对是一剂猛药，一剂让萨尔暂时哑口无言的猛药。

要说萨尔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没，那完全是骗人的，只是……非不能，实不愿……

然而现在，现在这个事实被这样直接的摆在了他的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逃避的余地！

片刻以后，萨尔在低着头，轻声地述说。

他并没有回到首席长老的问题，反到开始诉说一些久远的回忆。这些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在这个世间可以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记得了，连罗尔丝都已经将这些彻底的遗忘了，可是他记得，每一个细节都清楚的记得，一切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似乎是来自时间的彼岸。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午后的湖边，她就站在那里，阳光撒在她的金发上比黄金更加耀眼！当时我都觉得几乎不能够呼吸了，想要问问她的名字，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甚至还狼狈的跌进了湖里。”说道这里，萨尔自嘲的笑了笑，那个时候确实是有够狼狈的，到最后他都没有能够和她说上一句话。

“再见面的时候则是在两个春天之后，她所在的部族和我的部族进行了合并，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居然是部族中侍奉先祖之魂与自然之灵的巫女。在那个年代里，一切都还处于启蒙的阶段，现在人们所侍奉的众神，不是刚刚被四位主神分裂出来，就是还没有诞生，属于众神的信仰才刚刚起步，比起侍奉神，信仰先祖之魂与自然之灵的凡人更多一些。

侍奉先祖之魂与自然之灵的人被称为祭师或巫女，他们是部族中的精神领袖，他们必须要保持纯洁，是不可以和凡人结合的。

正是因为这样，即使我后来赢得了她的爱情，我们的感情也是不被允许的！逃亡的日子是相当辛苦的，不过也是相当幸福的。后来……新生的众神需要信徒，法师们希望受到尊敬，而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环境，大概算是相互利用吧……”

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站在湖边的身影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还有在星辰之都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她对我说过的话我也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一边说着，萨尔也抬起了头，语调逐渐激昂了起来。

“在简陋的神殿之中，即使环境无比的艰苦，她的笑容依然灿烂，用她温暖的话语安慰每一个苦难的信徒。在圣苏兰斯的广场之上，沐浴在圣光之下的她比光明神最宠爱的天使还要神圣！在荒芜的流放地，她为那些在困苦中夭折的孩子落泪。在联合同盟的临时议会大厅，她慷慨激昂的与那些贵族们滔滔争辩，维护平民的权益。在那个小小的咖啡店里，她向我走来的样子。在那高塔之上，她殒命于我的剑下时的悲伤。还有……还有在我从冰冷的海水中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她那关切的脸。这些都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回落泪，每一次喜悦，每一次悲伤，甚至是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然后他的语调变得坚定了起来。

“所以，我会继续走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试！即使她已经不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萨尔彻底下定了决心，他已经赌上了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一份感情！

看着萨尔那坚定的神情，首席长老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他已经做出了第一次的选择，路已经选择了，无法再回头了！

那么……

首席长老说出了预言。

听了首席长老的预言，萨尔说道：“那么还需要选择？”

这确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以为只是一次的选择，没想到……试图改变命运果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是的，不光是你需要选择，对方也需要选择。”

“对方也需要选择？”

听了他的问题，首席长老点了点头：“没错！因为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他也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呢？”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得不事前防范未雨绸缪。

首席长老轻轻一笑，说道：“这个确实是有可能的，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那么最后的选择权在那位冕下的手里。不管怎么说您现在仍然是命运女神的宠儿，总是会有优待的不是吗？”说道这里，首席长老再一次露出了笑容。确实可是说是优待没有错，以这位陛下和那位冕下的关系而言，一旦选择的权利到了那位冕下的手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不利于这位陛下的情况的。

当然了，这种所谓的有利于这位陛下的情况，是那位冕下的主观认知，至于是不是真的符合这位陛下的心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毕竟那位冕下已经脱离了命运女神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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