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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初为人父（第2页）

从成都国看完滚滚之后回归的司马祗这几天就一直待在家里陪伴妻子王溪，毕竟，王溪现在已经怀孕九个月了，随时有可能生产。

终于，早上，“啊。”王溪痛叫一声，就见她捂着肚子，低着头，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怎么了。”司马祗心里咯噔一声。“肚子，疼。”张芷低声说道：“孩子在我肚子里面待不住了”“传太医啊！”司马祗大喊道。此时，早已经十二个时辰待命的太医终于派上了用场。

站在殿门外，听着殿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痛喊，司马遐几次想要冲进去。“溪儿一个女人家在里面生孩子，你一个男人进去掺什么乱？你要进去，她这口气儿就泄了。”繁昌公主此时说道。“娘，您说，阿溪会没事儿的，对吧。”司马祗眉头一蹙，一脸担忧地问道。“你就放宽心吧，娘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不是照样儿生下来了吗？溪儿吉人自有天相，我儿放宽心就是。”匮太妃心里虽然着急，但是还是出言安慰着儿子。这时，只见匮太妃怀里的司马范和司马仪揪着陈太妃的衣襟问道：“大母，六娘在里面干什么呢？”匮太妃笑着对两个孙子说道：“你们六娘啊，在里面给你们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破水儿了！！！”里面喊道。“这怎么还没生出来？”看着已经落山的日头儿，匮太妃也皱着眉头，她对于这个儿媳妇儿的无论是出身还是性情都满意至极，再加上王溪此时正在为她司马家生儿育女，自然也是希望王溪平安的。只听里面喊了一声“见红了！！！”随后，只见一个稳婆走出来对着司马祗面色有些发难地道：“启禀大王，王妃胎位不正，似是难产了”司马祗心口一痛，揪着稳婆的手大喊道：“快快快！！！保大人！保大人！！！保大人！！！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但是王溪只有一个！”他还没有如此失态过，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

殿内，已经耗尽了力气的王溪闻言，都是汗水的脸上欣慰一笑，低声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祗哥哥，我下辈子再给你当媳妇儿。”随后，大喊道：“司马祗！！！别管我！！！保孩子！！！”站在殿外的司马祗听到了王溪的话之后，脸色一白，随后暴怒一般地大吼道：“臭娘们儿给老子闭嘴！！！老子是你爷们儿！！！老子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家老子说了算！！！你才当了几天的家啊！！？也敢教我做事儿！！！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匮太妃一看，连忙走过去，牵着司马祗的袖子轻声说：“让你娘跟你姐姐进去看看啊，为娘生过孩子，有经验，进去也都能帮上点儿忙不是。”“那就麻烦娘了。”司马祗脸上余怒未消地道。“走，，咱娘俩儿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儿忙。”匮太妃招呼着繁昌公主，进了殿。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儿和王溪那苍白的脸色，她们才知道情况不妙。看着母亲和姐姐都进去，就剩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站在外面儿干瞪眼儿，司马祗急得直跺脚。

此时，四个女产医牢牢地按住王溪的四肢，一个女医不断用湿毛巾擦去王溪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现在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了，另外一个女医用双手不断的为她按摩着肚子，试图以此来减轻她的部分痛苦，王溪现在肚子疼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她现在一会儿感觉肚子里面有一柄大铁锤的不断的敲打，肚子开始从有规律、间歇性的钝痛转变成为无规律，无休止性的坠痛。

“孩子，没事儿啊。”匮太妃看了一眼产道之后，安慰着王溪道。随后，就见一个产婆上前来为王溪正着胎位。“娘，我知道，我怕是不成了。”王溪说道。“净瞎说，你的福胙长着呢。”匮太妃拿过湿毛巾，给王溪擦了擦汗说道：“一会儿啊，别乱使劲儿，也别乱喊，不然啊，劲儿都没了，就更不好生了。再说了，假如你要是真走了，就剩下了那么两个孩子，连带着外面儿的那个，你扔下他们爷仨儿自己一个人儿走了，那外面儿那个不得疯了，你就是他的半条命啊，那再说了，你让他一个人儿又当爹又娘的，那也不可能，再找一个继室，你也真放心你那孩子？看到现在的皇后和太子了吗？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一个女人啊，要是当了娘，就得把一个问题反复的想两遍，一遍为自己，一遍为自己的孩子，你要是真走了，那你才是为你现在肚子里的这个还在不负责任呢。”

“娘，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得活着，不光我得活着，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活着。”王溪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哎，这不就完了吗。”匮太妃笑道：“咱们也别怕啊，是女人啊，就都得过这一关，挺过去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一会儿啊，娘跟你姑姑让你怎么使劲儿你怎么使劲儿就行了，快着呢，一会儿就生出来了。”“就是啊，一会儿，等你使劲儿的时候，你就放空心思，什么也别想，就想想我弟弟就行了。”繁昌公主这时候也上前宽慰道。“嗯。”张芷点了点头。

殿外，司马祗此时仍然焦急地站在殿外等候，突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大王，这是瑞雪啊！吉兆！天大的吉兆啊！王妃会没事儿的，您就放心吧。”站在一旁的，自幼陪着司马遐一起长大的内侍冯焕此时说道。“但愿如此吧。”司马祗说道。这时就听里面喊着：“对对对！使劲儿！使劲儿啊！一指了。”“两指了！”“三指了”“四指了！”“五指了！”“六指了！”“七指了！”“八指了！”“九指了！就差最后一指就生出来了！再使把劲儿！”“十指了！”

如此反复，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司马祗听到了两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太好了！是个小公子和小公主！母子平安！”这时，冯焕跪下来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喜得贵子！”司马祗根本就没理那茬儿，直接冲了进去，看着倚靠在床上的王溪没有大碍，只是有些憔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冲到床前，双手攥住王溪满是汗水的手心儿，生怕她跑掉了一般，然后将王溪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夫人，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夫人，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王溪笑着摸着丈夫的头，随后，有些虚弱地说道：“把我们的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吧。”

司马祗此时才如梦初醒，道：“快快快！赶紧把孩子抱过来！”此时，那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很是不满自己刚才被自己的老爹忽视，大声地啼哭以此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你看，哭得多响亮啊。”繁昌公主抱着自己的侄子和侄女，笑着哄道：“侄子侄女，不哭啊。”随后抱给司马祗，司马祗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一手一个抱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刻：我当爹了？司马祗现在还有些懵。随后，把孩子抱给王溪，王溪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自己经历了九月怀胎之苦和一番磨难之后终于生下来的儿子，抱在怀里，随后，看了看王溪的脸：“眼睛和嘴巴像你。”“眉毛和鼻子长得像你。”司马祗凑过来笑着说道：“夫人，辛苦你了。”“那就按之前说好的那样，我们的儿子就叫司马珩，我们的女儿就叫司司马瑶吧。”司马祗笑着说道。“听到了没有，珩儿，瑶儿，你有名字了。”王溪轻声对自己刚刚诞生的儿子和女儿轻声说道。司马珩和司马瑶闻言，也不哭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你看，他对这个名字满意的很呢。”匮太妃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生司马祗的时候，笑道。

“五娘，让我也看看小弟弟和小妹妹！”司马范和司马仪兄弟俩儿人此时也是手脚并用，爬上床，好奇地看着看着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司马珩和司马瑶。“小弟弟和小妹妹怎么这么小啊？”司马范和司马仪兄弟俩儿人好奇的用手指点了一点司马珩还有司马瑶的小脸蛋儿，问道。在场众人都被他这话给逗笑了。“你和你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儿的。”司马祗笑着说道。

之后，过了几天，朝廷的人来了，册封司马珩为东海王世子，册封司马瑶为淮阴公主，并且录入宗籍。另外，武帝一脉的宗室藩王们——司马祗的兄弟们也都来了，当然了，也都带着礼物：淮南王司马允、清河王司马遐、常山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吴王司马晏和豫章王司马炽来看望他们刚刚出生的侄子。由于淮南王司马允和吴王司马晏的藩国距离司马祗的藩国最近，因此，司马允还有司马晏也是第一个赶到的。之后，其他的宗室藩王们也都纷纷的送来了贺礼。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当然了，客套话还是免不了要说一番的。“嗨，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那小侄儿小侄女的。”司马允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地说了一句。“六哥，我那侄儿侄女有名字了没有？”司马乂这时候问道。“有了，男孩儿叫司马珩，女孩叫司马瑶。”司马遐笑着说道。“司马珩，司马瑶，这两个名字起的好啊。”司马颖这时候也凑过来说道。而司马晏和司马炽这两个小叔叔此时正在逗弄着他们刚刚出生还没有多少天的小侄儿。

“快快快，快把三哥当初送给珩儿还有瑶儿的贺礼拿出来。”这时候，只听司马颖猴儿急猴儿急地说道。司马祗闻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木匣，打开来，这时候，司马允五个人也凑了过来。只见小木匣里面用红色绸缎包裹着一个金质的长命锁和一个上好的蓝田玉带钩。“只是可惜了，三哥和八哥要是再晚走会儿，就能看到他们这个侄子了。”司马允说道。在场众人沉默不语，“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都高兴一点儿。”司马乂似乎是察觉到了现在的气氛有些沉重，连忙笑着说道。

“对了，六哥，我这侄子侄女，谁大谁小啊？”司马允这时候儿突然问道。

“是哥哥和妹妹。”司马祗笑着回答道。

不管如何，司马家现在是又添新丁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然后，司马祗的弟弟清河王司马遐也迎娶了清河周氏的女儿做王妃，兄弟几人自然是要有所表示。

司马祗和王溪夫妇俩儿人送了一套黄金酒壶和一对儿红珊瑚耳环。

这一年司马祗二十二岁，王溪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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