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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用你管！”断然截断三师弟的话，初柔的面上已经隐隐有怒意在盘旋，只是心底的颤抖，没人发觉。

见初柔发了火，三师弟怔愣了下，忽而挑唇而笑，笑里有了然的意味，“到如今，师姐还不肯承认？呵呵，罢了罢了，既然师姐下不了手，那就让师弟来好了。”说完这句，他便转身朝远处走去。

初柔在原地愣了一愣，才似乎回过神来，下意识往前追了几步，而后又停住了。

夜色依旧深沉，月光淡淡洒落地面。凄清淡色下，初柔立在原地，心乱如麻。

乔豫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他捂着头掀了被子坐起来，刚要下床，便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袭粉色衣衫缓缓走了过来。

“初柔……”看见来人，乔豫有些意外的开口唤道。

初柔端着盆走到床边，放到架子上，听见乔豫叫她，便回了一声“公子”，声音淡淡的，没有往日的温柔。

乔豫心里一点冉冉的悦色，被她清冷的语调击了回去。他靠在床边，看着初柔熟练的把帕子浸入水中，拎起，拧干，挂在木架上。而后又拿过准备好的漱口的茶杯，放到一边，低声说了句，“公子请洗漱更衣”，便退了出去。

看着初柔一系列动作娴熟到习惯，却不习惯她忽然的冷淡，乔豫按着头，低头叹息了声，才站起身来。

门外，初柔靠在门边，却是低了眼，只感觉到心底的莫名的空洞。

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乔豫依桌而坐，面前摊开了一摞信纸，他提笔润墨，却在纸上只写了几个字，就顿住了，而后一股烦躁油然而生，他放了笔，抓起只写了几个字的纸狠狠一揉，扔到一边。

“初柔，帮我倒杯热茶来。”下意识的唤了声，乔豫又摊开一张纸，再度拿起笔来，刚要落笔，忽然想起什么，猛然回头，却不见初柔的身影。

此时的乔豫才想起来，初柔早从几日前，已经不在近身服侍了。

乔豫虽从来将初柔当做侍女，但或而是初柔因为当初乔豫对她的恩情，便自愿一直以侍女的身份随在他身侧，端茶送水什么都做，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熟练，尽心尽力，只要他唤一声，她必定会出来。

可是，现在……

乔豫收回视线，幽幽的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心情再写信，便将笔一搁，闭目王后一靠，脊背贴上椅背，凉凉的气息顺着后背浸了进来。

他当初留着初柔不就是因为她的眼睛和苏清挽太像么，为何到初柔发现事实的时候，他其实也有一丝不舒服？

脑中一片纷乱思绪，加上一直以来浑身都有些虚软无力，乔豫便仰着头靠着椅背，渐渐的生了些睡意。

在朦胧之中，他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生意，便微微睁了眼去看，这一看，便是一道剑光直逼而来。乔豫来不及惊讶或是怔愣，身体便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一脚蹬了桌子往后退去，避开那道剑光，而后身体一起一转，一手袭向来人，另一手两指一并，堪堪夹住剑尖。

“你是谁？！”低低喝了一声，蒙面人没有答话，亦没有动，露在外面的双眼微微一眯，带起一点幽深的笑意。

乔豫还不及思索这忽然出现的笑意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身体一冰一痛，愕然低头，一把染着血的剑尖从身后洞穿了腹部，有鲜红的血正从剑上一点一点滴落。他下意识的回了头，看见另一个同样蒙着面的男人。

“看来她给你下的毒还够分量嘛。”在后面那人一把拔出剑的时候，第一个蒙面人弟弟一笑，瞅着乔豫的眼神带着点嗜血的意味。

乔豫被拔剑的动作带的一退，抬手捂住了腹部，只觉得疼痛异常，而加上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此时更加抽空般，靠着墙壁一寸一寸的下滑。

看见乔豫的模样，后一个蒙面人直走过来，侧头问向另一人，“师兄，还需要补一剑吗？”

闻言，被唤作师兄的人摇了摇头，视线直直落在乔豫身上眼眸里挑起一道邪魅笑意，“剑上可是喂了唐门的独家秘毒，不出两天，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乔豫不由得抬起捂住伤口的手，手掌朝上。一片黑色血迹。他不禁紧抿了渐渐失去血色的唇，低低的开口问道：“为何……杀我？”

那人一笑，道：“报仇。”

简单的两个字，让乔豫眉头一皱，似乎在回忆和自己有仇的人，有谁定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想不起来么？”见乔豫皱眉思索的模样，那人嗤笑一声，道：“就别想了。死的糊涂点也好。”

乔豫忍了痛抬眼看他，深吸口气，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像是千万只蚂蚁顺着伤口一点一点啃咬上来。

那蒙面人见状，似是极愉悦，朝他走来几步，俯了身看着乔豫，含笑相问：“想知道为什么童言不出来救你么？”

乔豫抬眼看去，以眼神相询。

那人低低笑了声，道：“当然是被人支走了。”

乔豫看着他，没有说话。那人似是从他眼底知道了乔豫想问什么，便替他说出：“想知道是谁支走的？”

乔豫缓缓点头。

蒙面人一边笑，一边直起身，提醒道：“看看你身边，除了童言，还有谁不在。”

乔豫惊愕，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肯相信。

而那蒙面人偏偏要戳破乔豫唯一的一层阻挡，一字一句道：“你的那位初柔姑娘给你下的药可好受？”

一瞬空茫，乔豫闭上眼，紧抿着唇，煞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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