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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他欲继续开口,温鹤绵说完后却先笑开了:“开玩笑的,我与陛下之间,还用担心那种鸟尽弓藏的事吗?”
温鹤绵说得直白,谢琅一怔,反应过来后连连摇头,语气认真:“绝不会。”
这倒是值得相信的。
温鹤绵不担心这种情况发生,她是担心别的情况发生。
但她不想让谢琅手下的人留在身边也是真的,她有秘密,有人盯着不方便行事。
“那不就是了吗?”温鹤绵放开了可怜的茶杯,顺口提了句,“等处理完宁党,朝中肯定缺人,沈长宴和他的几位好友,暂时都不要外派出去了,留在朝中应急。”
这些人都是谢琅在殿试上亲自考察过的,投靠宁党的可能性不大,留下应急是可以的,品性什么的可以日后慢慢观察。
一句话,压下了谢琅蠢蠢欲动想要把沈长宴外派的心。
这次就算他好运。
温鹤绵好笑地摇摇头。
有时候,谢琅的心思未免太好猜了点。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小崽子压根不会在她面前掩饰,故意让她猜出来想让她哄吧?
温鹤绵没哄。
该说的话说完了,她刚想准备离开,谢琅就笑着:“我见太傅颇为喜欢新酿的酒,我叫人送去王府?”
“好。也别全部给我,陛下自己留着点。”
温鹤绵坦然接受他的示好。
谢琅微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
直到走出御花园,温鹤绵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掌心黏腻腻的,被汗意所沾染,带了几分不适。
即便自诩是这世间与谢琅最熟悉的人,温鹤绵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能完全用以前的方式来面对他了。
再是亲近信任,温鹤绵仍留有底线。
王府是唯一一个不能完全交付的地方。
温鹤绵长睫微颤,负着手看了眼天边的霞色,低声喃喃。
“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新科进士们陆陆续续被安排到了合适的位置上去历练。
沈长宴作为状元,被授予了翰林院修撰的职位。
历代状元基本上都是从这个位置开始一步步做起的,只有温鹤绵这个临危受命的,一出仕就当了太傅,别人的终点是她的起点。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她所展现出来的手腕能力,也让人根本无法从这点上诟病。
绝对的能力永远是说服人的最好理由。
温鹤绵对外在评价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前两日又出了一件令她高兴的事,除红薯外,商队又带回来了另外一种高产作物——土豆。
还没有太经过驯化的土豆个头偏小,但耐不住产量高,足以弥补这一缺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种小土豆比现代费劲培养出来的土豆都还要好吃。
作为主食之一是非常不错的。
温鹤绵难得下了回厨房,用切成薄片的土豆做了薯片,撒了调味料,一片一片吃得十分欢快。
在现代,即便是作为一个病人,她也无法抵挡来自膨化食品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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