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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时,他和面露诧异的任先生视线相触。
景眠呼吸微滞。
心中涌上惊讶。
仅是分开短短三天的时间。
眼前的先生,和他印象中沉稳完美的男人相去甚远。
——尽管男人身形依旧高大,眼里有着明显的倦意,衣服上有被烟头烫过又抚平的痕迹,下颌薄的胡茬还未及剃。
这一刻,景眠听见自己愈发沉下的心跳。
以及在喉间一点点泛起的酸涩。
“…眠眠?”
男人的声音带着丝哑。
门口站着的少年穿的有些单薄,外套因为奔跑而有些散乱,耳畔和脸颊一样,红白晕染。
很快,景眠被握住了肘腕,被拉进屋子那一刻,暖意才后知后觉般一点点渗入周身。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先生独自一人在家。
先生连客厅的灯都没开。
“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路上都穿这么少?”景眠冰凉的手被握住,玄关几乎没有光线,透不进的一席昏暗之中,任先生说:“你的比赛……”
话音在这一刻停止。
景眠在黑暗中,慢慢抱紧了先生。
“哥哥,我回来了。”
景眠鼻尖湿热,他轻轻呼了口气,低声道:“我会一直在。”
“不论是今天,还是以后。”
景眠还记得初见任先生不久,真正谈论到见家长的话题,便透过电话看到了头发泛白的祖母,那是男人真正在意的亲人。
少年记得,老奶奶尽管患了病,却依旧在镜头里冲他笑,有时候一个问句会问三遍,但每一次都笑得慈祥,静静的看着自己。
她好像知道自己即将要变成任先生的亲人。
任先生拥有的爱太少了。
他是一份,奶奶是另一份。
所以男人可以失去的也很少。
他无法想象,任先生在得知祖母去世的消息后,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国,又是如何伪装着一切无恙安抚自己。
强大的任先生,怕影响选手的比赛,而选择回到家里独自消解这巨大的悲伤。
但他不仅是选手,也是先生的爱人。
“好像第一次见到奶奶开始,先生就已经在拯救我。”景眠停顿了几秒,小声说:“对奶奶来说,哥哥也一定是最重要的存在。”
男人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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