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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鞋子5（第1页）

“乖乖，你还想人来救你，你看，人来了，有用吗，能救你吗？为什么不乖一点，乖乖的多好啊，好吃好喝把你养着，大把大把的钱随便你花，怎么还不知足呢，说了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为什么不听话呢？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这么年轻，这么有生命力，就像临死前挣扎的小白鼠一样，生机勃勃，为什么不听话呢？你们真是不乖，一个两个的都不学乖，钱都给你们了，还想要什么呢，为什么还是不知足呢？不知足也好，这样才有生命力，才有一种生命的感觉。”

那个男人轻言细语像情话样的对着琳达喃喃，苍白细长的手指慢慢的从脸庞滑下脖子，在动脉出停留，感受动脉血液的跳动，慢慢下滑到背部，一圈圈的打转，再慢慢下滑……张琳突然觉得一阵恶寒，这个男人竟然起反应了，一边拉拉链一边推到琳达，掀起了裙子，裙子下一丝不挂，青青紫紫布满乌痕，有像压印的，有像手掌印的……张琳完全懵了，他到底对她干了什么？张琳捂住嘴冲出屋子，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从后面传出来。

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今早只喝了杯酸奶吃了包饼干，一直坚持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透过窗户，外面还是混沌的一片。张琳漱了口，想起一件事，往三楼上去，整栋房子里像是个扩音器，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怪叫声，惊秫得让人背后一阵阵冒寒气。

三楼的门大开着，里面是一件设备先进的实验室，正中间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大铁笼。张琳害怕极了，捂住耳朵逃也似地冲下楼，把自己关在一楼的洗手间里，蜷缩在洗漱池旁边。赵定新啊，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不见了，能赶来救我啊，你在哪啊，赵定新啊？

“咯咯。”像是喉咙里有痰卡着咕隆的抽气声，在门外响起，在寂静的房子里异常清晰。

“咯咯，咯咯。”玻璃门上像是被指甲划过一样，发出吱吱的锐利声。

张琳紧张地盯着门口，透过玻璃上的影子，一只什么东西蹲在地上，爪子不断的划着玻璃。

“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

吱——

吱——

张琳紧紧地抱住头，捂住耳朵，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扇玻璃门。

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门口的怪物，咯——长叫一声跳开不见了。

张琳等了等，确定门口的怪物确实走了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出来。

突然，楼上出来琳达的一声尖叫，张琳赶紧往楼上跑，到门口却像定住了，迟迟不敢进去。

那一只……人形怪物，张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整个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给震惊的。那应该是一个女人，判断是女人是因为它长长的头发、裸露在外的皮肤和纤瘦的身形，其实准确说来它已经没有身形了，整个身体像是被拼凑在一起再拉长扭曲了一样，后肢像青蛙似的蹲在地上，前肢半伏着地，像极了那个怪物咕噜。那个怪物似乎很怕那个男人，浑身戒备的伏在对面。

那个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柔声呼唤，“乖，快过来，怎么跑出来了啊，过来，让我看看，你真是美啊！”

怪物突然像听懂了一样，猛地朝那个男人扑过去，男人手疾眼快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电击棒，滋滋一阵响，怪物被甩飞出去，狠狠地撞到墙上。

琳达还是像刚才一样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张大嘴巴，无意识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琳达看不见她，男人看不见她，但是这只怪物能够看见她，甚至能够抓住她。它像一个耐心的捕猎者静静的跟在她旁边，等着她咽气的那一霎那。张琳手中握着菜刀，躲在洗手间里，搬柜子把门完全抵住。那只怪物时不时的从旁边冒出来在门前抓弄一阵，透过玻璃的影子对着张琳龇牙嘶喊。

这里的时间是混乱的，窗外的混沌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到现在都没发生过任何改变，除了喝水张琳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厨房里没有吃的，很难相信这么大间屋子，竟然冰箱是空的，柜子里没有任何事物，如果能活着回去，下次出门一定带足吃的！

水已经抵挡不了饥饿了，张琳的大脑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如果不是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吱吱声，她可能早就撑不住了。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阿城的《棋王》，里面讲到吃分两种，一个叫吃，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活命，另一个是馋，为了尝味道。杰克伦敦在《热爱生命》里创造出一种极端环境，饥饿求生的淘金人和饥饿求生的狼，饿狼一路尾随顽强求生的行人，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失去抵抗能力死去的那一瞬间，用他的血肉去填满它的肚子。张琳胡思乱想着，也许她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境地，没有经历过绝境，是不会这么热爱生命，这么怀念吃过午饭自由自在站在阳光下的明亮和温暖。也许就是怪物不时发出的吱吱声，让她有了一个明确的对抗对象，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

窗外的颜色从来没变过，张琳对时间的感知完全混乱了，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的脑子已经连思考都思考不了了，门外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吱吱声，张琳突然灵光一闪，如果琳达和那个男人是假的，是她感知不到的，那这个怪物应该是真的，或者说应该是和她处于同一时间和空间的，怪物不可能不摄取营养的活着，它那里可能有食物，就算没有也不能就这么不挣扎的饿死在这。这似乎给了她信念，就像得了绝症接受了自己必将死去的病人突然被告知发现了一种新方法能够活下去那样，绝望之后渺茫的希望，也足以让人有回光返照般的精力和斗志。

张琳听见没有声音，悄悄的巴在门上听附近有没有动静，确定周围都没声响之后，悄声地迅速搬开抵住门的柜子，脱了鞋快速的往三楼跑，路过二楼的时候，又从那间房里传来了怪物的低吼，怪物像有感应似的手脚并用的快步狂奔出来，张琳像一位被充分激发出潜能的运动者飞快的朝三楼跑过去，在怪物扑上来的瞬间把铁门死死关住。怪物巴在门上狠狠的挠门，利器划过铁板的声音惊得张琳跌坐在地上不住后退。脑子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去检查铁门，门从里面锁住，张琳有赶紧把安全锁锁上，确定门不会被砸开后，在整个实验室搜寻食物。

实验室占地很大，一排排张琳看不懂的高科技直接被略过了，实验室正中间的铁笼子深深的震撼了她，那个男人到底在自己家里干了什么，那个怪物是他创造出来的吗，男人口中已经移民的女人是不是最终被变成了笼子里的那个怪物，那个男人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琳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用药了，拿她们进行活体实验，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哪里有食物，那个男人是怎么投喂那个怪物的，这里哪里有食物？

此时的张琳已经不再是平时的那个她了，她就像一头灵敏的野兽，仔细又冷静的搜寻每一寸地方去寻找食物，而当她找到食物的那一刻，人性中理性的那一面又出现了——一堆生肉。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又一台冰箱，里面存放着一堆生肉，肉上还冒着冷气，保持着新鲜的色泽和纹理甚至还带有血渍。张琳从来没有吃过生肉，连海鲜都没有生吃过，大脑仅仅只停顿了半秒，野性的一面重新站回高峰，她抓起生肉就啃，新鲜的生肉不易咀嚼，张琳迫不得已小口小口地撕咬着，用牙齿细细的磨碎，活动口腔一点点的咀嚼，像是一股暖流流入大脑，被温暖的泉水包围，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幸福。她蹲坐在冰箱门前双手捧着肉吃着，脸上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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